趙心碧驀的止步,回頭,神色複雜的瞪着安以桀。
看樣子,他是鐵了心要跟她對抗到底了。
想起前塵往事,她有點傷心,又怨念的看了他一眼後,轉身走了。
門關好,何曼去扶安以桀,眉眼間憂思重重。
剛纔趙心碧那些話她全聽到了,不禁擔他擔憂。
“如果他們真的撤資的話,會不會對公司造成很大的影響?”她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問。
安以桀見她眉心擰成了一個結,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撫了撫:“放一百二十個心,天塌不了。”
是啊,天塌不了。
何曼知道天塌不了,有安以桀和小川在身邊,她的天就是完整的,至於榮華富貴,她纔不在乎呢。
可是,她不在乎的東西,她知道,安以桀在乎。
他對鼎天世紀有感情,對安家更有義無反顧的責任和義務。
如果不是那麼在乎公司,他就不會在外面開公司,用辛苦掙的錢堵鼎天世紀的窟窿了。
鼎天世紀於他,就像一個支撐,一個信念,一個承諾。
所以,何曼纔會顯的憂心忡忡的。
她扶着安以桀在餐桌前坐下,又給他盛了碗飯,放在他面前。
安以桀就像沒事人一樣拿起筷子,先給何曼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裡,笑了笑:“何曼,你這個表情,好像對我很不自信。我安以桀,再怎麼樣,也不至於養不活老婆孩子吧。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裡,吃飯!”
安小川正在啃玉米,他停下,詫異的望着安以桀:“你剛纔叫曼曼老婆?”
“你有意見?”安以桀瞪了他一眼。
安小川同時給他一記白眼:“肉麻!”
何曼忍俊不禁,終於收起那些憂思,乖乖的吃飯,享受這難得的相聚時光。
晚上,何曼哄小川睡覺的時候,一邊拍着他,一邊將那些被她嚥下去無數次的話小心翼翼的說出來。
“小川,我問你。你爸爸離開你媽媽,你真的一點也不鬱悶,一點也不記恨我嗎?”今天晚上,小川知道了那件事後,一直表現的很淡定,何曼很怕,怕他把心事藏起來,一個人悶着。
最近發生了這些事情,何曼明顯的感覺到,從前沒心沒肺的小川好像敏感了許多,他的笑容不再是無憂無慮的,燦爛的背後彷彿總有那麼一絲絲的陰翳,讓她隱隱的擔憂。
安小川聽了她的話,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認真的想了想。
“會有一點點覺的對不起方慧媽媽。可是……”他撅嘴,摸了摸何曼的臉,“曼曼,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更想讓你當我的媽媽……”
何曼心中一震,即而將他抱緊了。
她的心,因爲小川的話,思緒起伏着。
“小川,你放心。我會當好這個媽媽,永遠不讓你失望。”她擁緊他,又在他頭頂上親了親。
小川擡頭,又摸着她滑嫩的臉蛋笑了笑:“好啦。人生總是會有遺憾的……我們坦然面對就好。而且,只要方慧媽媽以後不再欺負你,我保證,長大之後也會像爸爸對奶奶那樣,好好養她的。”
他小大人似的言論令何曼笑出了聲:“人生總是會有遺憾?這話是誰教你的?”
他的大眼睛閃了閃:“如意啊!”
噗!何曼心想,難道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早熟的嗎?
“她有個好朋友,一直想見見不到,她媽媽就用這句話安慰她。我覺的挺有道理的,不是嗎?”安小川不明白何曼的笑點是什麼,一臉無辜的說。
何曼趕緊點點頭:“嗯,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她抱緊小川,又在他臉上親了親。
等到何曼將小川哄睡着,再出去,安以桀已經不在家了。
微信上,他給她留言,說要去公司處理一下堆積的工作。何曼知道,處理工作是假,其實他是和他的智囊團商量對付方家的對策了。
如她所料,那個嘴上說的毫不在意的人,其實還是很在意公司的未來。
半睡半醒的,她等了他一夜,安以桀一直沒有回來。
*
早上,又到了開例會的時間。
方慧準時在助理的陪伴下,前呼後擁的來到會議室。
這幾天,她一直代替安以桀主持工作,走到哪裡,儼然一副老闆娘的姿態。
可是,她纔剛剛進入會議室,便愣住了。
安以桀也在,而且先她一步,坐在她前幾前坐的位置上。
看到她,像對其它普通員工一樣,衝她點了點頭。
“以桀,你的腿傷還沒好,怎麼不待在家裡養傷?我說過,我會替你把工作做好的。”方慧仍是一副關切的語氣,溫柔備至的說。
“你身體也初愈,怎麼可能一直麻煩你?”安以桀客氣又疏離的說,淡漠的掃了她一眼,“何況,你又代表不了我。”
方慧一陣尷尬,還想解釋什麼,此時,公司的管理層已經陸陸續續的到場,看到安以桀,均露出一副訝異的表情,但馬上又過來寒暄關心起他來。
開會的時間到了,安以桀清了清嗓子。
“之前受了點傷,讓大家替我擔心了。從今天開始,我正式迴歸,以後有什麼事還是照常跟我彙報。方總大病初癒,還是應該以調養爲主。從今天開始,方總暫時負責行政部的工作,直接和馬總監對接。”
安以桀衝着坐在他不遠處的方慧笑了笑:“馬總監會配合好你的工作,這個你不用擔心。”
“以桀,我……”方慧大驚失色。
安以桀也太無情無義了,第一天來上班,就把她手上的權利給奪走了,還給她分配到只是服務性質的行政部,行政部有馬總監,她去了,又算幹嗎的?
她還想爲自己申辯,安以桀卻已經轉移到另一個話題,整場例會都沒再看她一眼。
例會結束,錢江過來攙扶安以桀。
一直憤憤不平的方慧過去:“以桀,如果你僅僅是爲了何曼鳴不平,所以才把我架空,你可以讓她回來!爲了小三,報復原配,你不覺的太過了嗎?”
“沒這個必要。”安以桀本不想理她,卻還是停下腳步,“公司的氛圍不適合她,我正好讓她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