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不覺得,這一幕很熟悉?”她終於開口。
“所以呢?你想起來什麼?”莫逸塵將椅子拉近,面對着她,指腹寵溺的颳了刮她的臉蛋,“這一次又沒有喝酒,怎麼又暈倒了?”
“真的是……你?”許傾傾喜出望外的瞪大了眼睛。
她懊惱的直拍腦門,她這個腦子呀!
竟然連她的救命恩人都能忘!
上一次,她暈倒在裴家門外,救她的那個人不正是莫逸塵!
天哪,怪不得她在星空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他很眼熟,連聲音都有幾分熟悉。
她還能把人家認成是媒體的記者。
許傾傾要給她感人的智商跪了!
“對呀,我還記得某人說過要以身相許!可惜呀,說了不算!”莫逸塵也沒想到她竟然才認出他來,忍不住揶揄她幾句。
“我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你肯定記錯了!”許傾傾尷尬的耍賴,同時伸了個懶腰。
“你不記得的,我都記得!”他俯身,目光灼灼的對上她的眸。
“呃……”許傾傾皺眉,躲閃着他的目光,怎麼辦,她又想讓他閉上眼睛了。
“我怎麼會在這裡?”許傾傾總算成功的找到轉移的話題。
她記得在電梯裡碰到了裴天佑,聽他說了幾句難聽話,然後,她之前做過手術的肝部就開始劇烈的疼痛,後來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昏倒了,白川打電話給我!”說到昏倒的原因,莫逸塵故意避開了不談。
上一次她昏倒在裴家門外,這一次竟然又因爲同一個男人而昏倒。
裴天佑,這個名字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身體裡。
難道她不斷的拒絕自己,竟是爲了那個男人?
“不過你也別擔心,醫生說你只是勞累過度,再加上怒氣攻心。”莫逸塵替她攏了攏額前的碎髮,安慰她。
“哦。”
許傾傾淡淡的應,從前剛剛做完手術時,醫生曾經這樣叮囑她:小姑娘,你已經少了一半肝臟,記得以後一定要心胸開闊,不要生氣。
呵呵,不要生氣?她的家人如此對她,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不過現在好了,與許家恩斷義絕後,她再也不需要爲他們生氣了。
“以後做爲青橙傳媒的一姐,可不許自己氣自己了。”莫逸塵輕描淡寫的說。
其實白川早就告訴他了,許傾傾這半天都經歷了什麼,又受了多少侮辱。
竟然把自己的女兒氣到昏倒,這樣不負責任的父親他還是第一次見。
好在許傾傾還不算傻,知道與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一家子劃清界限,這樣也好,以後他再想做什麼也不用再顧慮許傾傾了。
“知道了,你放心,以後我的心就是銅牆鐵壁,再也不會爲任何人傷心了!”許傾傾巧笑嫣然的向他保證。
有他在身邊真好,哪怕只是看着他,聽着他的聲音,聞着他身上的氣息,都讓她覺得無比美好和踏實。
她答應簽約青橙傳媒也是爲了這一點點奢侈的願望吧。
哪怕如他所說,她一年只能見他一次,那也是好的。
“我不需要你成爲銅牆鐵壁,我只希望你就是你,沒有僞裝也沒有面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傾傾,不會再有人會令你傷心了,我保證!”
他溫暖的手掌再一次包裹住她的小手,他望着她,望了又望。
他這是在表白?許傾傾像傻了一般,沉溺在他深情的注視中,忘了把手抽開,也忘了該有的拒絕。
怎麼辦?她又想哭了。
“莫少,醫生說許小姐醒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可以出院了!”
白川不合時宜的闖入打斷了病房裡溫馨的一幕。
感受到莫逸塵那鋒利到想要殺人的目光,白川渾身一凜,轉身就要走:“我是空氣,我是空氣,你們繼續……”
“白川!”許傾傾卻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趕緊將手抽回,叫住他。
白川回頭,看也不敢看莫逸塵的眼睛。
“我錯了,我知道我出現的時機不太對……”
“哪有啊?醫生不是說可以出院了嗎?那白川你送我回家吧。”許傾傾已經掀開被子從牀上跳下來,快速的穿好鞋子,走到白川的身邊。
“我送啊?我送恐怕不太合適吧?”白川邊說邊爲難的看着莫逸塵。
boss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恩愛,你倒是說句話呀!
“怎麼不合適?莫少不是早就交代了,今天你陪我去看房子,莫少那麼忙,我暈倒一下本來你就沒必要給他打電話!”許傾傾說着已經拿起來包,大有馬上就跟白川走的架勢。
白川歪着頭還在詢問莫逸塵的意思,許傾傾已經走到了門口:“走啊,白川,磨蹭什麼呢!”
說着,一個人噔噔噔的先下樓了。
“等等我……”她跑的那麼快,白川只能趕緊跟上。
算了,今天他就惡人做到底,然後明天等着去公司領罰吧!
兩人走到停車場,許傾傾站在那裡等着白川開車門,白川慢吞吞的掏着車鑰匙,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終於,他靈機一動。
“糟了,許小姐,我把車鑰匙拉在病房了!”
“你……”許傾傾腹誹,這廝故意的吧。
接着莫逸塵氣宇軒昂的出現在停車場,看到兩人還沒走,一怔。
“莫少,鑰匙落在病房了,我回去取!”說完,一溜風的撩了。
望着那個背影,許傾傾恨得咬牙切齒。
“算了,鑰匙找不找得到都不一定,還是我送你回去吧!”莫逸塵替她打開那輛邁巴赫的車門,邀請她。
許傾傾抓抓頭髮,還在想找個什麼藉口能逃脫,只聽他再次說:“作爲你的老闆,順路送員工回家應該算很平常的事。你猶猶豫豫的,難道對我有什麼想法?”
“誰對你有想法了?走就走,誰怕誰!”許傾傾一賭氣,撞開莫逸塵,直接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莫逸塵被她撞得一皺眉,許傾傾還想捕捉到什麼,他的神色又恢復如常。
“傾傾,抱歉,今天是我疏漏了。”開着車,他有些內疚的向她致歉。
許傾傾一頭霧水,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我該早點提醒白川,不讓他帶你來這家醫院。”
哦,許傾傾終於明白了。
不來這家醫院,她就不會碰上許世勳,更不會被姓裴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