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程醫生剛叫出一個字,見莫逸塵衝他使眼色,馬上改口,“莫非你給我們送早餐來了?”
莫逸塵笑笑,在小護士花癡的目光中來到許傾傾牀前,接過許傾傾手中的溫度計。
36.7攝氏度,不錯,體溫正常。
“程醫生說的沒錯,我是來送早餐的,不過,不是給你。”他笑笑,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一個個展開。
食物的香氣頓時在整個病房瀰漫,小護士探頭看了一眼,海蔘粥,湯包,還有各色小菜,色澤明豔,營養豐富,令人食指大動。
幽怨的看向躺在牀上的許傾傾,這樣既有型又體貼的男朋友,她怎麼就沒有呢?
“看你小氣的,好像誰要跟你女朋友搶飯吃一樣。”程嘉遇饒有興致的望着莫逸塵的舉動。
這麼體貼又溫柔,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鐵血無情的莫逸塵嗎?
“程醫生,坐下來一起吃吧?”在莫逸塵的攙扶下,許傾傾靠坐在牀頭上,熱情的招呼程嘉遇。
她本來是想替莫逸塵說話的,但一開口才覺的這語氣倒像個女主人。好在,程嘉遇沒繼續笑話她,而是合上了病歷本。
“算了,你們吃吧,我們就不打擾兩位卿卿我我了。”說着,給了身邊小護士一個眼神,兩個人笑語宴宴的出去了。
“程醫生是不是誤會了?”一直到兩人消失不見,許傾傾才喃喃的問莫逸塵。
“誤會什麼?”莫逸塵將一碗海蔘小米粥送到她面前,目光灼灼的問。
明知故問!許傾傾接過粥時給他一記白眼,他又想給她下套,她纔不接呢。
“嗯,好吃!”許傾傾嚐了一口粥,小米熬的糯糯的,海蔘q彈香醇,滿口生香,阿塵準備的食物,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吃過飯,趁着莫逸塵去倒垃圾的功夫,許傾傾掙扎着要從牀上下來,她的小腿骨骨折了,還打着石膏,稍一碰地,就痛的不行。
等到莫逸塵回來,她扶着牀,已經痛出了一身汗。
“你要幹什麼?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在牀上躺着,你想成殘廢嗎?”莫逸塵一個箭步衝過來,不由分說將她抱上了牀。
他發怒的樣子震懾力十足,許傾傾還是第一次見他發火,竟有些生畏,看着他臉色稍加平緩了一些,才輕輕的開口:“阿塵,我想去警察局報個案。”
“好啊。”莫逸塵給她將腿放平,思忖着,“我替你去。”
“可是不是要當事人做筆錄嗎?”
莫逸塵又是一怔:“那我讓警察來醫院給你錄!”
總之,只要她不隨隨便便下牀,怎麼都好。
很快,病房內來了兩位身穿制服的警官,許傾傾把昨天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講了一遍,他們也認真記錄好,要離開的時候,許傾傾滿懷期望的問兩人:“我想問一下,按我提供的證詞,破案的希望大嗎?”
許傾傾之所以報警是抱着必須查明真相的決心,昨天那個人差點毀了她,她必須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狠毒,竟不惜買她的命。
雖然心中已有模糊的答案,可是,她要的是法律黑字白字的審判。
其中一位警官閉口不言,另一位則看了看莫逸塵的臉色:“我們會盡力的。”
警方的回答太敷衍了事,等到兩人走了,許傾傾才歪着頭意味不明的望着莫逸塵:“奇怪,爲什麼我問他們能不能破案,他們卻要看你的臉色?”
“我怎麼知道?也許他們覺的我能破案?”莫逸塵哭笑不得。
他不想告訴許傾傾真相,這種事,靠警察還不如靠他。洪正興都跑國外去了,他們去哪裡抓人?
許傾傾還是有點不開心,這畢竟是在a城,她很怕這個案子就這樣沉了,或者抓個無足重輕的人物抵罪,這樣,真正傷害她的那個人又可以逍遙法外了!
就像當初她媽媽一樣,死的不明不白,她明明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卻沒辦法定她的罪!
她恨死了這種把命運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
“阿塵,你不去工作嗎?”看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她忍不住又想趕他。
莫逸塵坐在離她不遠處的沙發上,指指他手上的筆記本:“我在哪裡工作都一樣。”
許傾傾啞口,又看向她的腿。
杜昆導演只給她一週時間,她要是都在牀上度過,恐怕真要錯過《大漠》的拍攝了。她看過她的病歷了,只是輕微的骨裂,哪有莫逸塵說的那麼嚴重。她要真在牀上躺一百天,黃瓜菜都涼了。
“阿塵,我要回錦城!”想了想,她又生一計。
正在忙碌的莫逸塵擡頭,看了她一眼:“那好,我給你訂票!”
哦耶!他答應了!哼,回了錦城,難道他還能24小時看着她,到時候她就可以解脫了!
不過,阿塵真的很會照顧人,有他在,許傾傾簡直可以不長手。
她渴了,他倒好水送到她脣邊;她餓了,他將美味遞到她手上;她無聊了,他陪她聊天,看電視;她想上廁所了,他居然會把她抱到洗手間……
許傾傾承認,如果不是她已經打定主意一輩子單身,說不定,她會對眼前的男人動心。
動心……呃……她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男色和女色一樣,有毒,勿近!
中午,趁着許傾傾午睡,莫逸塵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許傾傾的病房門口,卻看到一個他不想看到的身影。
白若悠懷裡抱着一個精緻的餐盒,正在幾個病房間逡巡,看樣子,她在找人。
“白助理,你怎麼在這裡?”莫逸塵遠遠的叫住她,語氣不睦的問。
“莫少,終於找到你了。”白若悠看到他,眼睛都亮了,興沖沖的跑過來,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餐盒,“聽我哥說你朋友住院了,我來看看,順便煲了些湯給她養身體。這湯我可是親自看着煮了整整一上午的,你可千萬別拒絕我!”
白若悠的聲線本就甜膩,再一撒嬌,更顯的嬌滴滴的,按理說,男人應該很受用,可莫逸塵卻偏偏蹙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