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妍,算了,我們不求她!一個楚之國而已,我就不信他還能反得了天!我替你去籌錢,大不了賠上我所有身家!”憤然朝許傾傾看了一眼,裴天佑拉着許秀妍就走。
許傾傾欽佩的在身後替兩人鼓掌:“裴少霸氣!你早說這句話,也省的秀妍流這麼多眼淚了。”
“許傾傾!”裴天佑突然回頭,凜冽的瞪着眼前這個囂張又冷血到令人髮指的女人,“我真替許叔叔悲哀,他竟然生了你這麼無情無義的女兒!”
“沒什麼可悲哀的,他不是還有秀妍,還有你嗎?”許傾傾粲然一笑,雲淡風輕。
“你……”裴天佑還要爭執,許秀妍突然拉住他,“天佑哥,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她再次掙開裴天佑的手,衝到許傾傾面前,握着她的兩隻手臂:“姐姐,我求求你,你就幫幫爸爸吧,好吧?或者你想怎麼樣,你告訴我,只要我做到的,我全替你做!”
許傾傾從未見許秀妍如此言辭懇切的求過人,那副悲憫動人的樣子,她差點都要動心了。
“你什麼都肯答應?”許傾傾清冷的問。
許秀妍重重的點頭。
“如果我要裴天佑呢?”
許秀妍霎時呆住,淚眼模糊:“姐姐……”
這許傾傾到底什麼意思,裴天佑已經恨她入骨,難道她還想把他搶回去?
“許傾傾,你他媽瘋了吧!”裴天佑氣不可遏,又來拉許秀妍:“秀妍,我們走!”
“跟你開玩笑呢?別人用過的東西我纔不要,我嫌髒!”許傾傾依舊笑盈盈的,看着面前的兩人,她突然改了主意,在許秀妍絕望的目光下,她又接着說,“不過,如果裴少願意低下頭跟我道個歉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們一次。”
“你……你說真的?”許秀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當然是真的。我和他,再怎麼說,也相愛一場,你的話我可以不聽,如果他求我……”許傾傾惡趣味的笑了笑。
怎麼辦?她就是看不慣裴天佑那副賤骨頭。
好一個護花使者,既然他那麼在意許秀妍的眼淚,她今天就好好嘔一嘔他。
“許傾傾,讓我道歉,你休想!”裴天佑聽她這樣一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是,身邊的許秀妍卻扯了扯他的衣袖,用那種卑微的目光乞求着他。
“天佑哥……”她什麼都沒說,可是裴天佑全看懂了。
許秀妍竟然真的要他向許傾傾妥協。
“秀妍,你傻了嗎?她是故意嘔你的。”裴天佑心有不甘,還試圖勸她。
“天佑哥,我知道你很委屈。可是……”她用只有她和他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可是,我爸爸媽媽危在旦夕,我們只有求她。”
“秀妍……”
許秀妍一句話不說,眼淚再次流下來。
裴天佑最心疼的,就是她的眼淚。
畢竟只有許秀妍接了電話,他並不清楚事情的始末,見她執意如此,他嘆了口氣。
拋下許秀妍,裴天佑氣沖沖的拉住許傾傾的手腕就往另一個方向拖。
不遠處的李志發現不對,目光凜凜的跟了上來。
“李志,你回去,我沒事!”裴天佑拉着許傾傾終於停下腳步,她朝李志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回去。
李志沒有走,但也沒再靠近,而是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望着那個危險分子裴天佑。
“說吧,你想怎麼樣?”裴天佑怒氣衝衝的鬆開許傾傾,看着她,像看着仇人,
“裴少,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許傾傾慵懶的往身後的玻璃窗子上一靠,涼涼的問。
“道歉?我有對不起你嗎?”
許傾傾冷笑,轉身就走:“我要去休息了,別讓許秀妍再來煩我!”
見她走的決絕,裴天佑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他用的力氣太大,許傾傾直跌進他懷裡,看起來,就像是他將她拉進了他的懷抱中。
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許秀妍眸子一痛。
“許傾傾,你夠了!”她的眸子晶亮晶亮的,燙的裴天佑心一慌,鬆開了她。
沉默在兩人之間流動,醞釀了很久很久,裴天佑終於不情不願的從喉嚨裡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裴少說什麼呢?我聽不到。”許傾傾笑容凜冽,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裴天佑瞪着她,再次壓住怒火:“我說,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哦。”許傾傾輕笑,“那麼,請問,裴少哪裡對不起我呢?”
“我……”裴天佑手按在身體右側,他本來就肝臟不好,如今被許傾傾一氣,那裡又在隱隱作痛。
其實這不是他第一次痛了,那天在電梯裡遇到許傾傾後,回到病房裡,他的肝臟就劇痛無比,這幾年來,他一直在吃排異的藥,可是時不時的,那些舊疾還是會捉弄一下他。
就像許傾傾,明明他和她已經分手了,可是,只要一看到她,他仍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他恨她的歹毒,也恨她的不擇手段,可更多的是氣,究竟氣什麼,自己又不知道。
“怎麼?你不舒服?”他額頭上痛的出了一層細密的汗,許傾傾看在眼裡,詫異的問。
“沒有!”他倔強的拒絕,將按在那裡的手拿開。
“許傾傾,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人心懷仇恨,她是不可能有快樂的。如果你把這一切怨在我頭上,怨我當初拋棄了你。好,我向你道歉。算我辜負了你,算我對不起你,但是這一切都和秀妍沒關係。如今,你已經離開星空,有了新生活。那麼,就不要再執念於過去了好嗎?”
那絲絲縷縷的痛,彷彿在提醒裴天佑,他和許傾傾過去的種種。
她爲他捐肝,陪他在醫院養病的那段日子,其實,他是感激過她的。
他知道許傾傾爲他付出了很多,剛剛做完手術那段時間,他的排異反應很嚴重,許傾傾不顧自己的身體,整夜整夜的陪着他,他稍有不適,她就急的吃不下飯,睡不着覺。
那段時間,手術加上爲他殫精竭慮,她整整瘦了二十斤。
如果不是欠她的情還不清,他也不會答應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