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過去,他的身材看上去比之前結實了不少,那張臉卻依舊如昨,乾淨,單純,澄澈,依舊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頂黑色的鴨舌帽,酷酷的,不苟言笑的樣子,卻在看見許傾傾的那一刻,笑容明亮如當夏日的驕陽。
“傾傾,太意外了。我已經三年沒有你的消息了。”江楚長臂展開,給了許傾傾一個兄弟式的擁抱,鬆開,微笑着望着她,臉頰因爲激動而微微發紅。
“抱歉啊,之前給你添了那麼多的麻煩,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見你。”許傾傾認真的看着他,江楚似乎比從前開朗了一些,從前,他可是不敢這樣抱她的。
她離開錦城時,是她和江楚的緋聞鬧的最盛的時候,雖然江楚第一時間替她澄清了緋聞,可是這件事究竟對江楚的事業有沒有影響,影響有多大,許傾傾一直沒敢問。
她想,她遠離江楚或許就是她保護他最好的方式,其它的,關心則亂。
“哪有麻煩,你多心了!”江楚毫不猶豫的說。
“江楚,你怎麼在這裡?”兩個人正寒暄着,馬欣榮在背後一臉慍怒的問。
許傾傾一怔,馬欣榮難道和江楚認識?
江璃年姓江,江楚也姓江,莫非……
她還胡亂猜疑呢,江楚已經轉身,淡淡的掃了那母女倆一眼:“這裡是商場,我爲什麼不能來?”
馬欣榮被他嗆聲,一臉不爽:“別揣着明白裝糊塗,我是問你,你和許傾傾到底什麼關係?”
江楚沒回答馬欣榮的質問,反而回過頭,朝許傾傾那輛奔馳車看了一眼,堵在前面的黑色商務車歸江璃年所有,他認識。
所以,他一眼就明白,許傾傾爲什麼會站在這裡和那母女倆爭執了。
“傾傾,相信我的話,你現在先走,一會兒再讓助理來給你把車開回去。”江楚怕她留在這裡太惹眼,妥善的安排道。
許傾傾眸子微眯,她將江楚拉的近了近,小聲說:“你有辦法啊?”
江楚點頭,微微一笑。
雖然江楚年紀小,但做事向來讓許傾傾放心。
既然他說有辦法,肯定就有辦法。而且,據她觀察,那母女倆之間與江楚,似乎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也許江楚讓她走,是不想讓她知道一些東西。
許傾傾在他肩上拍了拍:“那就有勞了,改天請你吃飯,一定得賞臉。”
她和小江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停車場,等到兩人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江楚才轉身,漫不經心的掃了馬欣榮和江璃年一眼。
“江楚,你怎麼和許傾傾那種人走這麼近?我記的,當初她還和你曖昧過一段時間,把你害的夠嗆,你年紀輕輕的,對事業不上心就算了,要是亂搞女人,那就真的太讓我們大家失望了。”江璃年此時的臉上,分明寫着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幾個字,一字一句的控訴着他,彷彿他就是江家的恥辱。
“說完了嗎?”江楚不以爲然的打斷她。
“江楚,你怎麼和姐姐說話呢?”馬欣榮被他這渾不吝的態度氣的夠嗆,厲聲道。
江楚微笑:“抱歉,我從來就沒什麼姐姐。”
他又看了眼那輛商務車:“把車挪開!”
“江楚,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命令誰呢?”江璃年見他對她母親也毫不客氣,對他更加失望。
“你說呢?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丟不丟人?”
“你……”
“挪車!”他冷着臉,再次重申。
“媽,我們走!有人喜歡墮落,關我們什麼事。”江璃年生氣了,挽着馬欣榮就走。
江楚也不在乎,轉身,打開車門,上了他的車。
他那輛十幾萬的豐田車此時就挨着兩人的車停着,他上車之後,馬上掛倒檔,往後退,退了一段距離後,又突然掛前檔,把油門踩到底,狠狠朝那輛黑色的商務車撞了上去。
兩輛車相撞,發出駭人的聲音,停車場內,所有人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江楚,你瘋了!”
江璃年被他嚇了個半死,白着臉想阻止他,江楚卻玩興正高,繼續後退,然後加速,撞上去,如此反覆了幾次,兩輛車的車頭處已破損嚴重。
“夠了!”馬欣榮被他氣的險些犯了心臟病,一聲斷喝,她上前,擋在兩輛車中間,攔住江楚。
江楚坐在駕駛室內,踩了剎車,笑容玩味,年輕的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悔意。
“賤人養的賤骨頭,永遠也上不了檯面!”馬欣榮很少被氣的失去定力,可江楚,向來是她心頭的一根刺,眼下的情形,已不是她和許傾傾之間怎麼樣了,而是江楚再肆意胡爲下去,他們江家的醜事就要被鬧的人盡皆知。
馬欣榮丟不起這個人,江璃年同樣丟不起這個人。
和江楚這個光腳的相比,她們不僅穿着鞋,而且這鞋子還很金貴,犯不上因爲他丟人。
馬欣榮氣的說不出話,只好讓江璃年給管家打電話,讓他過來,把受損的車子挪走。
看着那輛車挪開,江楚脣邊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給江璃年扔下一句話後,開着他那輛破損嚴重的車,疾馳而去。
*
約摸着三天的時間到了,許傾傾主動給莫逸塵打了個電話。
她還不知道他回來的具體時間,可是想見到如意的心已經迫不及待,她想問問莫逸塵,他是幾點的飛機,她要去接機。
接機是爲了討好莫逸塵,最終的目的,當然還是如意。
可是,電話撥通後,半天無人接聽,掛斷後,隔了一會兒,她再打,仍舊沒人接。
許傾傾很鬱悶,也不知道莫逸塵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辦法,只好上網查詢當地所有從那個城市飛回來的航班信息。
知道了大概的時間後,許傾傾提前將酒醒上,又叮囑傭人做了幾道莫逸塵和如意愛吃的菜。
忙完這一切,菜餚擺上桌子,已經晚上七點了。
她又給莫逸塵打了個電話,這一次,總算接通了。
“有事?”莫逸塵的聲音冷淡的像談公事。
許傾傾心中一顫:“你回錦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