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
“我在家裡做了一些你愛吃的菜,如果方便的話,過來一起吃晚餐吧。”許傾傾想說最好帶上如意,又怕讓他覺的自己目的性太強,只好放棄。
“我愛吃的?我愛吃什麼?”他在考她。
許傾傾看了眼桌子,一樣一樣的跟他報着菜名,最後附上一句:“對了,還有我上次說的那瓶酒。”
“你又開始喝酒了?”
“沒……因爲你要來,才準備的嘛。雖然從前你裝醉騙過我不少次,但是我知道,你這個人,酒量還是不錯的。”許傾傾笑語宴宴的拆穿他多年前的詭計。
那邊傳來他疏朗的笑聲,聽上去情緒也比之前暖了幾分。
許傾傾趁熱打鐵:“我就當你答應了哦,你快一點,不然,菜都冷了。”
他在那邊輕笑:“快,有多快?許傾傾,你不知道,女人不可以催男人快?”
又開黃腔,許傾傾有些無語。
還沒想好說什麼,卻聽他在那邊拒絕:“今天可能不行,我一會兒還要去公司。”
許傾傾的心瞬間跌至谷底:“你不是才度假回來?”
“正是因爲幾天沒工作,所以,才更需要去處理一些棘手的事。”他淡淡的說。
莫逸塵都這樣說了,許傾傾當然沒理由強行要他過來。
“下次吧。”他說着,掛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許傾傾鬱悶不已。
從前,她放過不少男人的鴿子,可是,被莫放鴿子的經歷,屈指可數,上一次,可能還是因爲葉魅兒的時候。這滋味兒不太好受,就好像她上趕着求着他過來。
捫心問自己,難道不是嗎?就是她求着他呀!
他不也在享受被她求的過程嗎?
許傾傾頭埋在膝間,她想,但願是她想多了,莫逸塵真的有事情在忙,而不是故意整她。
一直在沙發上呆坐了兩個多小時,桌上的菜早已冷掉了,傭人進來,問她還要不要熱一下,許傾傾懨懨的看一眼,最後卻要求傭人全部倒掉。
洗漱的時候,許傾傾望着鏡子裡那個無精打采的自己,那天小江說,她現在的樣子像在戀愛中,可鏡子中的她,哪有半點戀愛的樣子,說她失戀了還差不多。
撩了些涼水拍在臉上,許傾傾告訴自己,要振作,她和莫逸塵之間這場硬仗,還有得打呢,哪能一次就頹廢成這樣。
許傾傾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睡了一覺,第二天再出門時,已經神采熠熠,煥然一新。
那輛銀灰色的奔馳車她早就開了回來,毫髮無損,於是,她又欠了江楚一個人情。
出於禮貌,許傾傾沒問過江楚,那天他是如何把那母女倆的車挪走的,可是她卻在電話裡承諾,一定要請他吃個飯。
早上,通常是她一個人開車去公司。許傾傾雖然是明星,卻沒有那些大牌明星們那些臭毛病,非要幾個助理每天跟着,恨不得喝水都不用親自動嘴,她這個人獨立慣了,又喜歡清淨,所以,一般沒特殊情況,她都放小江和其它助理回家。
等紅燈的時候,許傾傾看着十字路口處剛剛疾馳而過的黑色轎車出神,那輛車很像莫逸塵的,莫逸塵有很多輛車,但常開的就那麼一兩輛,她都認得。
還在分析到底是不是她的,突然,後座的車門被人輕易的打開,許傾傾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男人已經上車,同時將一支槍從後面直抵在她的腰部。
“別出聲,按我提示的方向,開車!”男人的聲音森冷異常,後視鏡裡,許傾傾看到對方一身黑衣打扮,戴着鴨舌帽和口罩,僅露出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鷹準似的,透着危險的氣息。
許傾傾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很快,紅燈變綠燈,她沒有呼救,而是乖乖的聽着男人的指揮,往他說的方向開。
她的車之前是鎖着的,男人能輕易的利用等紅燈的幾十秒,不聲不響的開了她的鎖,闖入她的車,想必身手非一般的厲害,面對這樣的人,她只有惟命是從,畢竟保命要緊。
車子漸漸駛離市中心後,許傾傾的手機響了,她低頭看了眼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手機,是小江打來的。
“我……我可以接個電話嗎?是我的助理。”她戰戰兢兢的問身後的歹徒。
“不可以!”男人身子往前一傾,搶過了她的手機,順便替她關了機。
許傾傾氣不可當,卻又無可奈何,那支槍從男人上車開始,就一動不動的抵在她腰上,堅硬,冰冷,透着死亡的氣息。
許傾傾想不通是誰和她過不去,與她結怨的人不少,但大多還沒到致她於死地的地步。
“請問,我到底得罪了誰?”無計可施,只希望可以從他口中套出一些真相。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可是……”
“放心,想要你的命,剛剛上車的時候,你就沒命了!”男人語氣冷冽的說。
聽他這樣說,許傾傾緊張的心稍微鬆了鬆,不是要她的命就好,她倒不是怕死,她只怕她死了,如意會傷心。
沒有媽媽的孩子有多可憐,許傾傾自已都經歷過,沒人比她更感同身受。
有時候,許傾傾覺的自己冷血,她會想,可能就和小時候,得到的母愛太少有關。
剛纔開車那一路上,她幾乎把所有的壞結果都想到了。
如果她死了,莫逸塵又娶了其它女人,那如意的境況該有多可憐?
莫逸塵固然愛如意,可誰能保證,他的心永遠不變,萬一他和其它女人再生了孩子呢?
許傾傾不敢想,唯一的願望就是乞求對方別要她的命。
車子七拐八拐,最後,在一間荒野之外的廢棄別墅處停下。
男人下車,打開駕駛室的車門,扯着許傾傾的胳膊將她從裡面粗魯的扯出,男人的手很有力,許傾傾被他拽的,腳下一個趄趔加一個趄趔,一路磕磕絆絆的被扯入那個別墅。
裡面倒沒有她想象的破舊,只是看樣子很久沒住過人了,到處瀰漫着東西即將腐朽時散發的氣味。
正中央的真皮沙發上,坐着位凶神惡煞的男人,四十歲上下的年紀,手上把玩着一支槍,渾身上下透着股狠戾的氣息,在他周圍,左右兩邊,各站着幾名形容乖張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