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睜開眼睛,就看到秦衍那張魅惑衆生的臉在她眼前晃,許傾傾嚇一跳,本能的向後縮了縮。
“我又嚇到你了?”秦衍一臉無辜,很抱歉的樣子。
直到許傾傾搖了搖頭,他才漸漸鬆弛下來,將桌子上的生薑紅糖水端給許傾傾:“把這個喝了,會舒服一點。”
許傾傾猶豫着將那碗紅乎乎的液體接過來,放在鼻子下面,假裝無意的聞了聞。
“放心,沒毒。”秦衍拆穿她的詭計,微笑着說。
許傾傾一陣尷尬,端起那碗水,幾口喝了下去。
一股暖流順着她的胃涌向四肢百駭,許傾傾擦擦嘴,身上一陣輕鬆。
“昨天晚上,謝謝你收留我。”她將碗遞給秦衍,客氣的說。
秦衍笑笑,把門帶上,轉身出去了。
許傾傾起牀,在牀尾部的長凳上看到一套淺色系的女裝。
她拿起來看了眼尺碼,應該是秦衍爲她準備的。
她沒客氣,去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將衣服換上。
米色系的衣裙,把素顏的她襯的清新可人,她這樣清湯寡水的下樓時,秦衍擡頭打量她時,眸子明顯亮了亮。
“吃早餐。”他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讓許傾傾坐下。
許傾傾一切照做,拿起烤的外酥裡嫩的麪包片,輕輕咬着。
別墅裡靜的厲害,除了她和秦衍,沒有第三個人。
又或者說,保護他的人都躲在暗處。
許傾傾知道,秦衍這個人疑心重,且很小心,所以,他的身邊不可能沒人。
“一會兒我要回公司。”許傾傾撩了下額前的發,輕聲說。
秦衍正在切一塊培根,他手上的叉子一頓:“我送你。順便去買褲子。”
許傾傾氣結,忍不住懟他:“秦先生,你很缺褲子嗎?一條褲子念念不忘的!”
秦衍一臉的波瀾不驚:“缺,就缺你這一條。”
他……許傾傾心裡暗罵,誰他麼是褲子!
“我懂了,秦先生這是在很好的詮釋,什麼叫女人如衣服,不喜歡了就換。”許傾傾咬着麪包,刺他。
秦衍的眉微不可察的擰了擰,並不喜歡許傾傾的解讀。
“我明白,你對我突然拋棄葉魅兒不太理解。事實上,我這個人愛憎分明,我愛的女人,卻想要我的命,這樣的女人,我不能再愛。”
秦衍頓了頓,睨着她的神色,又說:“就像你在莫逸塵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拋棄了他,他同樣不會原諒你一樣。男人的情感很脆弱,傷到底,斷了就是斷了,沒有回頭路可走。”
許傾傾被他理智非常的解讀懟的一句話沒有,沉默着,半天沒出聲。
是啊,莫逸塵怎麼會原諒她?
他在最輝煌的時候給了她無盡的榮耀,而她卻在他落入深淵時,狠狠往下砸了塊石頭。
秦衍盤子裡那塊培根肉終於被他一切爲二,他慢悠悠吃了一口,對許傾傾說:“想象一下,如果莫逸塵殺了你,卻要你原諒,你是否會原諒?”
許傾傾的心被利器扎着,這還用回答嗎?當然不會。
“許傾傾,我這條命是撿來的。”
他的話很明白,深愛葉魅兒的那個男人,早就死在她的槍下了。重新活過來的他,眼裡再也沒有葉魅兒這個人。
秦衍理智決絕的可怕。
“那你現在的太太江璃年呢?”
“幹嗎提那個掃興的女人?”提起那個女人,秦衍不悅的眼波輕掃過許傾傾,“許傾傾,有的人可以稱爲愛人,有的人卻只是工具。就像你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緋聞對象,他們不過是你利用完就扔的工具,這一點上,我們都一樣。”
許傾傾:“……”
她承認,她被秦衍打敗了。
是不是成功的男人都有麼犀利呀?從有,她在莫逸塵在前搗鬼,常常被他識破,而秦衍,同樣不是傻子。
許傾傾有點頭痛,她有點不確定,自己能否鬥得過這樣的秦衍。
但看秦衍的架勢,無論鬥得過,鬥不過,這條賊船她上了,貿然跳下去,只有一個後果,就是葬身大海。
“我吃飽了。”一早上和他討論這麼無情的話題,許傾傾沒了胃口。
秦衍看着她盤子裡還剩下一大半的食物:“看來,在一個女人面前討論其它女人會影響她的胃口。放心,這是最後一次。從此,這兩個女人名字不會再出現在我們之間的任何時刻。”
他放下刀叉,也不打算吃了。
而許傾傾卻在糾結他口中的“我們之間”到底意味着什麼。
從別墅出來,剛剛早上,太陽已經很毒,許傾傾頭上一陣清涼,回頭,是秦衍在爲她撐着把遮陽傘。
她笑着道了謝,撇開他的人品和乖張的性格,與人和平相處的秦衍,很nice。
送她去公司之前,秦衍讓jack先開往商場,快到商場時,他又接了個電話,接完後,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我公司有點事需要我去處理。”他帶着歉意向許傾傾解釋,許傾傾趕緊擺手,“沒關係,你去忙,你去忙。我如果有時間會去商場買一條新褲子還給你。”
生怕他緊揪着褲子的事不放,許傾傾信誓旦旦的保證。
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秦衍很受用,擡手,在她頭頂溫柔的摸了摸:“你知道,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褲子。”
一直到公司門口,許傾傾下了車仍在回味他那句話。
他在意的不是褲子,那是什麼?
許傾傾魂不守舍的進了公司。
公司就建在世勳集團的旁邊,方便許傾傾兩邊管理。
她很忙,難得現一次身,夏嵐看到打扮的清新素雅的許傾傾,她手上拿着咖啡,過來,圍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這衣服哪裡買的,還挺好看,想不到我們嬌豔動人的傾傾美人也有小清新的一面,這麼一穿,倒讓我想起你讀大學時,我去學校挑新人時,第一眼看到你的樣子。”
許傾傾一想到衣服是秦衍送的,渾身有些不自在,她接過夏嵐手裡的咖啡,淺呷了口:“一件衣服而已,隨便拿的。”
說完,又命令小江:“去,到裡面再給我找套衣服。”
小江:“要換嗎?身上這套不挺好的,嵐姐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