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你不覺的,這個案子破的有點太順了?”她放下手上的餐具,思忖着,小心翼翼的問。
雖然各種線索統統指向江璃年,可是江璃年再蠢,也不至於前腳剛爆了許傾傾的大料,後腳就在這種風口浪尖上買兇殺人吧。
這件事越想越蹊蹺,而且昨天那夥人彷彿有意向許傾傾透露一些信息,正常的殺手,最基本的準則不是應該替僱主保密纔對嗎?
莫逸塵冷硬的脣緊抿着,他拿起面前的紙巾,替許傾傾輕輕拭了下脣角上留下的牛奶漬。
紙放下,他沉聲說出他的決定:“回錦城。”
一早上,莫逸塵的私人飛機已經在機場準備就緒,許傾傾與他形影不離的上了飛機,而受傷的小吳,則由莫逸塵的人用輪椅推着。
一行人回到錦城時,纔剛剛中午。
莫逸塵見許傾傾一路上懨懨的,以爲她還沒從昨天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他讓李志先送她回他的公寓,可他則馬不停蹄的趕往警察局。
警察局裡,江璃年手上戴着手銬,面對警察咄咄逼人的審問,她百口莫辯。
“我再說一遍,雖然我恨許傾傾,可我真的沒有買兇殺人!你們說的什麼老三,老四的,我連見過都沒見過,總不能他們說僱主是我就是我吧?”江璃年這樣的話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從被帶到這裡,她整個人都是懵的,開始,她還敢拿出她爸的身份來和警察耍橫,見他們不吃這套後,江璃年的精神開始瀕臨崩潰。
“這裡有張轉帳單,上面是你籤的字,轉帳的金額與行兇的老三所說的佣金數量恰好吻合,對此,你怎麼解釋?”警察衝江璃年晃了晃簽有她大名的轉帳單。
江璃年看着這張帳單,腦袋嗡的一下。
這個帳單的確是她籤的名,可卻不是用來買兇的。
“我……”她張口結舌的,不知如何爲自己開脫,終於,她崩潰的站了起來,拍着面前的桌子,“你們冤枉我!我要申請保釋,我要見我的律師!”
坐在她對面的警察冷冷一笑,臉上的表情分明認定她就是那個不可饒恕的兇手。
審訊室的門開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察進來,在其中一人耳邊說了些什麼。
很快,兩個人都出去,將江璃年一個人留在審迅室裡。
面對着溼冷逼仄的審訊室,江璃年驚恐無比的朝着外面大喊:“你們放了我!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兇手!我沒有買兇殺人!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審訊室的鐵門一關,裡面一片昏暗,江璃年被困在狹小的鐵製椅子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崩潰。
她開始絕望的哭起來,最近,江家過的極不太平,警察前幾天才找她母親問過話,後來秦衍公開表示不追究她母親的刑事責任後,她母親的危機纔算解除。
然而,父親卻把母親大罵了一頓,並禁了她的足。
江璃年這才知道,原來父親最近過的也是膽戰心驚,上面的人幾次找她父親談話,雖說只是敲敲邊鼓,給他提個醒,卻弄得父親如履薄冰,做事做人愈發的低調。
接着,她就被抓入獄,江璃年有種感覺,這一次,江家是真的遇到了危機,母親和父親自身尚且難保,就算想救她恐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在裡面哭了一陣,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
令江璃年詫異的是,這次進來的除了剛剛的那個女警林一楠,還有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打扮的莫逸塵。
她本來還在抽噎,看到兩人,她止住了哭泣,不明就裡的緊盯着面前的男人。
這是江璃年第一次見到莫逸塵的真身,從前,她只在電視上的財經報道里,偶爾見過他的身影。
她得承認,眼前的男人外形無可挑剔,比在電視上還要亮眼十倍。
就算是和秦衍比,也絲毫不遜色。還比秦衍多了幾分男人特有的硬朗。
她不錯眼珠的盯着莫逸塵,心裡轉過無數個心思。
難道說,誣陷她的人是莫逸塵?
可是莫逸塵爲什麼要僱傭殺手去殺許傾傾,然而再反過來誣陷她呢?
唱雙簧嗎?
林一楠衝莫逸塵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按照正常的流程,莫逸塵是不可以參與他們辦案的,更不可以見犯罪嫌疑人,可畢竟江璃年身份特別,他們也想盡快把這個案子了結了,莫逸塵說他有辦法幫他們破案,林一楠請示了一下,答應讓他見一下江璃年。
“你好,秦太太,我是莫逸塵。你現在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坐在這裡,很意外吧?”莫逸塵危險的勾了勾脣角,陰鷙的望着眼前看着有點可憐的女人。
“莫逸塵,我沒有殺許傾傾,我真的沒有殺她!”對方一開口,江璃年心裡沒來由的發緊,莫逸塵身上有股迫人的力量,令她感到害怕。
“好,我姑且相信你沒有買兇傷害我的前妻。江璃年,我只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誠實的回答我,我可以考慮爲你申請保釋。”
莫逸塵又給了江璃年一個意外,他竟然說,可以保釋她。
江璃年聽了他的話,就像黑暗中遇到了一線光明,她巴不得緊緊抓住。
“你問。”
莫逸塵沉吟了下:“許傾傾與秦衍的黑料是你爆光的嗎?包括那些照片,你是什麼時候,在哪裡拍的?”
江璃年連忙否認:“我承認我見過那些照片,現在它們還躺在我的筆記本電腦裡,可是曝光了許傾傾,就等於把我們江家的醜事暴露在大衆面前,我的面子同樣不好看。如果我不是因爲愛面子,捨不得秦衍,我和他可能早就分開了。所以,我怎麼可能主動向媒體爆料?”
“你有理由。因爲秦衍剛剛爆光了你母親傷人的事實,並順利扭轉外界對他的印象,如果你想報復,讓媒體認爲他出軌在先,這是扭轉江家目肖局面最好的方式。”莫逸塵指出她言語間的漏洞。
“我……”江璃年再次啞口,她垂着頭,過了良久,才悶悶的說,“莫逸塵,你何必冤枉我?我若是想毀了秦衍,有更好的方式。你裝什麼傻,你不是一直試圖說服我父親和我,站在你們這一邊,檢舉秦衍的罪行嗎?和犯罪相比,出軌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