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衍聽她又提起拍電影的事,他臉上一凝,閃過一絲愧疚。
“如果人可以預知未來,三年前,我不會那樣對你。”秦衍認識錯誤快,道歉也快,他愧疚的看着她,又拉了拉她的手,“你放心,那部電影絕對不會在亞洲的任何一個國家放映,我保證。”
許傾傾勾勾脣,再次抽出她的手,沒應聲。
所以,電影遲遲不過審,難道是秦衍動了手腳?她這樣猜。
許傾傾站在離他幾尺遠的地方,衝隊客氣的笑笑。
“既然你的傷勢穩定,那你就好好休息吧,相信過一會兒,你的家人就會來看你,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我還是先回去了。”
“你要走了?”秦衍蹙眉,強撐着想要坐起來,卻扯的傷口一痛。
許傾傾點點頭:“我今天心情不太好,給我女兒買的生日禮物不小心打碎了,偏偏找遍全城都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我很累,想早點回去休息。”
秦衍的眉又蹙了蹙。
她一晚上都聯繫不上,是因爲她在全城給她女兒買禮物?
之前因爲那些報道而產生的嫉妒在這一刻得到此許平復,秦衍看着她略顯疲憊的臉,又看了眼病房裡的時鐘。
已經十點多了,確實挺晚了。
“那好,我讓jack送你回去。”他不想爲難她。對於他來說,今天只要見到她就好。何況他現在病着,也不能陪她做任何事。
總之,這個七夕,就這樣浪費了。
許傾傾點點頭,與他告別,離開病房。
jack站在門外,虎視眈眈的望着她。
“你不能走!”他攔住許傾傾,不容違拗的神態。
“jack,你別無理取鬧,我不欠你們的!”許傾傾對面前的大塊頭沒什麼好感,剛剛她沒在秦衍面前告他的狀,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你欠秦少的!”jack仍擋在那裡,“爲了秦少的傷勢,你最好留在這裡。”
“爲什麼?”
“你留在這裡,他傷好的才快!”
許傾傾倒吸一口涼氣,這算哪門子的邏輯。
“如果我不呢?”
jack深深的擰眉,心裡罵道,你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秦少因爲你,差點死了。”他說。
許傾傾被他堵的啞口無言,這是秦衍病房門口,她不想和他吵,如果吵起來,肯定會驚動裡面的人。
她仍往外走:“留在這裡可以,我先去買點東西。”
今天從莫逸塵那裡雖然拿了幾個衛生巾,但現在快用光了,如果留在醫院照顧秦衍,她必須再去買一包。
“買什麼?”jack仍攔着她,怕她趁機溜掉,“你告訴我,我替你去買!”
許傾傾噗嗤樂了,上上下下瞄着眼前的彪形大漢,心裡生出想整一整他的念頭,她笑盈盈的說:“好啊,那你聽好了,我要去買衛生巾,要xxx牌子的,夜用日用各一包,去吧。”
jack脣角一抽,怎麼也沒想到,她要買的竟是這玩意。
他的臉憋成了豬肝色,卻只是不動。
“不是要替我效勞嗎?快去呀。”許傾傾又在催他。
jack瞪了她一眼,仍然不動。
病房內傳來秦衍的聲音:“jack,怎麼還沒送許小姐走?”
jack推開門,向裡面的秦衍稟報:“boss,許小姐說,她願意留下來照顧你。”
秦衍眼睛裡又是一道驚喜閃過,但很快,他又說:“太晚了,醫院休息不好。還是讓許小姐先回去吧。”
“這個……”jack不肯,卻又不敢說。
許傾傾從後面扯開他,走了進來。
“沒關係,在哪裡睡對我而言都一樣。秦先生不習慣護士在身邊照顧,那我就留下來照顧你好了。”她說完,又瞧了jack一眼,“只是,我需要買點女性用品,剛剛jack答應替我去買,卻又遲遲不動……”
秦衍不快的掃了jack一眼:“爲什麼不去?”
jack:“……”
“說!”
“她……她要買的是那種東西……”
“哪種?”
jack:“……”
秦衍很快明白過來,他又強撐着身體,想要坐起來:“你不去,難道要我去?”
jack見他再不動,秦衍真有親自下地去買的意思,他急忙說了句:“我去!”
jack被許傾傾擺了一道,那樣子彷彿吃了一口翔,卻又不得不硬吞下去。
出去之前,許傾傾又不忘提醒他,是哪個牌子的哪個型號,千萬不要買錯了。
他悻悻的出去了,許傾傾得意的笑了笑。
她嫣然巧笑的樣子,和那支巧克力廣告裡一模一樣,秦衍望着她,有點走神。
病房裡再次只剩下兩人,許傾傾坐下,爲了緩解緊張,深呼吸了一次。
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爲許傾傾發現,如果她想給莫奶奶報仇,今晚是個不錯的機會,秦衍傷的很重,醫生都說危險仍然存在,倘若她稍微動點手腳……
許傾傾永遠忘不了莫奶奶是如何去世的,那時候她在住院,也是因爲注入了過劑量的藥物,神不知鬼不覺的失去了生命。最後,連個說法都沒有,更沒人懷疑到秦衍頭上。
許傾傾恨恨的想,今晚她若是如法炮製,也算是替莫奶奶報仇了。
“如果你實在不舒服,就回去休息。”秦衍見她在走神,還微微蹙着眉,以爲她身體不適。
許傾傾眸鋒一凜,鋒利的看了秦衍一眼,她搖搖頭:“jack說,你是因爲我才受傷的,就這樣走了,我心裡過意不去。”
“jack這樣說?”秦衍臉上掠過一絲不快。
許傾傾點點頭:“他對你倒是忠心。”
“你不要多想。我得罪的人多,不知有多少想置我於死地。就算今天沒下手,明天也會下手,和你無關。”他爲了打消她的歉疚,解釋道。
許傾傾腹誹,那你肯定不知道,我也是那個希望你趕快去死的人。
jack很快回來了,扔給許傾傾一個黑色的袋子。
袋子砸在她身上,帶着股怨氣,秦衍看着這一幕,又是不悅的皺眉。
“jack,你對許小姐意見很大?”他冷聲問。
jack這才驚覺,他剛纔做的太明顯了。他看了許傾傾一眼:“不敢。”
“向許小姐道歉!”秦衍再次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