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卿根本不搭理他。
元道子免不了有些尷尬。
蘇幕遮拍了拍狐卿的肩膀,繼續對元道子說,“所以現在,你還用錢收買我們麼?”
元道子面色一沉,“渡靈師,你應該知道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
蘇幕遮答道,“但是我同樣也知道,不義之財不該拿,不義之事不該做。我雖然不愛管閒事,但是若是觸及我底線的,我不管,是對不起我心的道義。”
“爲了道義,你寧肯與一個大人物爲敵?”元道子反問。
蘇幕遮這次沒有回答了,而是走拿眼神看了狐卿一眼,意思也很明白——在狐卿面前說什麼大人物,你彷彿在特意逗我笑。
元道子狼狽退避,再也找不出什麼勸說蘇幕遮的理由,論起道法,他是不過蘇幕遮的,而論起家世論起勢力,先生……也是沒有跟這個胡氏總裁相的。這麼一想,還真的有點挺悲哀的……
“跟他們廢那麼多話做什麼?直接殺了他們是了!”黑衣人頭領一直以陰鬱的目光看着這一切。蘇幕遮和狐卿二人一起,給他的壓力很大,讓他的心裡無可避免地產生了一些恐懼,當然,這種情緒也同樣使得他惱羞成怒,所以想要直接殺掉蘇幕遮兩人,將恐懼從源頭消滅掉。
“既然渡靈師你不給面子,那隻能怪我們不客氣了!”元道子終於撕破了和善的外皮,露出陰毒的內裡來。若是道法的話,他的確是不過蘇幕遮的,但是這不代表着,他沒有其他辦法對付這兩人。
元道子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迅速後退,退到了桌邊。而那十幾個黑衣人,也一同隱去了身影,準備暗佈陣,將這二人一起絞殺在此處。
“真是不自量力。”狐卿不屑冷笑,“我去找出那些沒用的老鼠,你去對付那妖/道。”狐卿道。
其實這兩夥人蘇幕遮一個人可以對付的,但是狐卿今天既然來了,斷然沒有在一邊袖手旁觀的道理。
蘇幕遮點頭,“好。我也想看看,這元道子,到底還有哪些之前沒有使出過的手段。”
元道子早已經站在桌前,點燃了香燭,正閉着眼睛,嘴裡不停地念着咒語。
蘇幕遮沒有貿然前,而是從地撿起了一根從窗戶斷裂的木頭,朝着元道子那邊丟了過去。
預料之內的,那木頭並沒有砸到元道子,而是在飛到離他幾寸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似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擋住了一般,然後在下一秒,那木頭化成了粉末,飄散在了空氣之。
蘇幕遮微微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爲那屏障是類似於靈氣防護罩之類的東西,但是現在看着卻又不是了。靈氣化成的防護罩,只有保護自身的作用,而無法攻擊外物。
元道子的實力並沒有那麼強,那麼只能說明,這屋子裡有別的幫他加持力量的東西。
蘇幕遮低頭查探了一番,便看到了一個泛着白光的法陣,從地板底下浮現了出來(當然,這個場景普通人是看不到的)。這陣法他見所未見,蘇記的藏書之也並沒有記載。
不消說,這個法陣肯定是元道子提前佈置好的。
他手指忍不住勾了勾,若不是時機不對,他真想找來紙和筆,把這個法陣給畫下來,然後好好研究。
不過即使沒辦法現在研究,蘇幕遮也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法陣之,試圖找到陣眼,然後破壞掉這個法陣。
而元道子那邊在做什麼,蘇幕遮根本沒有理會。
元道子見他態度如此輕慢,忍不住發出了冷笑聲——盡情地輕視我吧,一會兒我便讓你看清楚,什麼纔是我真正的實力。
“風刃!”唸完咒語,啓動了所有的法陣,元道子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喝。
隨着他的話,房間之內,突然捲起了一陣狂風,將屋內的擺設傢俱吹得移動了位置,甚至七零八落地摔在地。
蘇幕遮的頭髮跟衣服都被吹得飛揚了起來,他站在原地,將靈力運於雙眼,便看清楚了這股狂風的本質。
狂風之,夾雜着無數條紅色血絲一樣的東西,它們將風分成了無數股。只是由於它們還拼接在一切,還沒使這狂風顯現出真正的威力來。
“破!”
狂風凝滯了一瞬,忽然化成了無數透明的刀刃,從四面八方朝着蘇幕遮撲了過來,一處死角也無,誓要將蘇幕遮攪成碎片。
待那風刃逼近蘇幕遮,並且將他的一縷髮絲斬斷之後,蘇幕遮終於動了,他手出現了一張符紙,夾在手指之間,“風來!”
另一股狂風也出現了,以蘇幕遮爲點,將他牢牢實實護在內部,然後迅速地便外擴散開去。也化成了無數風刃,跟元道子召喚來的風刃觸碰在了一起。
寂靜的房間之內,頓時響起了無數刀劍碰撞的響聲,被擊飛出去的風刃在房間的牆壁,天花板,地板刻下了無數的刀痕,很多傢俱甚至被完全砍碎了,足以見這些風刃的威力有多大。
但是無論怎麼說,元道子的攻擊已經完全被蘇幕遮給破掉了。蘇幕遮本人甚至毫髮無傷……不,起碼掉了一根頭髮。
元道子見自己一擊未,倒也不氣餒,若是一個渡靈師這麼容易能對付得了,那麼他實在不配頂着這樣的名頭。
風刃不行,他自然還有許多其他的手段。
“接下來,你想如何對付我?”蘇幕遮撫平了衣襟的幾個小褶皺,十分淡定地看着蘇幕遮。
“小子,你別得意。”元道子閉眼睛,再次念動咒語。
蘇幕遮都想打呵欠了,總是念咒唸咒,唸完一個咒語的時間也很長的好不?
還好元道子閉了眼睛,若是看到蘇幕遮這樣的表情,還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他要使用的第二個法術,是地獄之火。
當然,名字雖然是這樣,但是這“地獄之火”,當然不是真正的地獄之火,畢竟那玩意可不是誰都能夠弄出來的。這地獄之火,是收集了九百九十九個惡鬼的戾氣,煉製而成的。這種火焰,足以焚盡這時間的一切。若是人被此火焚燒,會立即連渣都不剩,而且靈魂也跟着一起消散。
房間之內的溫度開始變得炙熱起來,淒厲的鬼哭聲漸漸響起,然後聲音越來越大,在房間裡盤旋着。
突然,從天花板開始落下大片大片的火焰來,每一股火焰之,都擁擠着大量的鬼臉,它們不甘地嘶吼着,想要從這火焰的束縛衝出來,然後將所有的人類撕成碎片。
在火焰出來的一瞬間,蘇幕遮的眼神立即變了,蓋因爲這些火焰很難熄滅,若是從窗口或者其他地方飄出去了,對周圍的生靈。將會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沒想到這元道子爲了殺自己,竟然連其他人的性命都不顧了。不得不說,這極大地觸動了蘇幕遮的底線。
不傷無辜之人性命,這是蘇幕遮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的信條。
他的眼神變冷,立即扔了十幾張符紙出去,將幾個出口全部封住,保證那些火焰無法飄出去。同時腳下閃轉騰挪,不讓那些火焰接觸到自己的皮膚。
待地幾乎被那些火焰佔據滿了,蘇幕遮這才停下,然後迅速地化出了鳳骨長劍,將大量的靈力注入長劍之。頓時,本是紅色的劍刃,立即爆發出無法血一般嫣紅的光澤。
他手執長劍,對着元道子的方向,劈出了一劍。
大量的火焰自劍刃之飛了出來,快速地融入了房間之內所有的“地獄火焰”之。那地獄之火本是用厲鬼的戾氣煉成的,自然是極其邪惡的。而鳳凰之火,卻可以燒掉天地之間的一切邪物。用來對付這地獄之火,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於是元道子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費力召喚出來的火焰,迅速地被蘇幕遮熄滅,而且自己也被他的劍氣所傷,受傷嚴重。
他強行嚥下從喉頭涌出來的那股腥/甜之意,心裡很是慌亂,正要繼續使出下一個法術的時候。他手下的桌子,居然從間裂了開來,然後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之,濺起好大的灰塵。
他再也不能掩飾心的慌亂之意,額頭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來——斬斷了他的桌子,卻沒有傷及到他的**分毫。這個渡靈師,對於靈氣的掌控,已經精準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程度。這個人,遠他想象的要強許多。
“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了,說出你背後之人,我饒你一命。”蘇幕遮提着鳳骨長劍,指着元道子說道。
元道子自然不可能說出口,他若是說出來,或許這個渡靈師會饒他一命,但是先生那邊,絕對不可能會放過他的!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說。
既然不能說,他又想活命,只能使出最後的招術了。這個招術,或許,可以救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