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教嫁女兒這一天終是到了, 杜知倩李澄舟帶着張生琪三人,一同到席間飲酒爲歡。
外面吵吵鬧鬧的,婚禮遲遲不開始, 杜知倩不禁打個哈欠, 心間在糾結澄舟說的熱鬧是什麼?
“姐姐, 成親很重要嗎?怎麼大家都認真的樣子的?”張生琪閃爍着好奇, 小聲稚嫩問着杜知倩。
杜知倩眼神撇一眼李澄舟, 笑着道,“我來湊熱鬧的,不知如何回答, 不妨你問問你身邊那個大哥哥。”
張生琪沒做聲,又轉頭望向大堂。
李澄舟看到他如此舉止, 搖下他的手, 低頭附在他耳邊, “你很怕我?怎麼不敢問我問題?”
“你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我沒怕你。”張生琪鼓鼓的瞪着眼睛, 試圖逃離李澄舟。
“真的?你再說一次?”李澄舟饒有興趣的問道,臉上一抹促狹。
張生琪被嚇得直往杜知倩懷裡鑽,不敢做聲。杜知倩一手抱住他,不滿道:“澄舟,你不要隨便嚇他。”
李澄舟反駁道:“我是在關心他。”
“哪有這種關心的法子。”杜知倩哄了幾句張生琪。
李澄舟嘴角輕勾, 一絲得意:“現在不就有了。”
杜知倩被李澄舟說的正要還口時, 張生琪無可奈何, 嘆了口氣:“杜姐姐, 你這麼好, 可不可以不要和他混在一起?他不適合你。”
杜知倩徵愣看向這小孩,半響開口道:“張生琪, 你怎麼如此說……”
“還記得那個預言嗎?杜姐姐你就是破解武林浩劫的人,”張生琪一臉認真,“我們天機派的人一直在找我回去,可是我想等你破解完,才能心安理得離開。而他,會干擾到你的。”
李澄舟聽後掠過一絲不安,隨即眼帶笑意,“原來還尚存江湖上早已消失的天機派,看來我該早點把你送回去才行。”
張生琪楞的好一會兒,才說出話,“原來李公子看我留在杜姑娘身邊不舒服,難道李公子不是小題大做。”
“我倒覺得正好。”
之後在李澄舟堅持下,張生琪被送回天機派,看似心狠,只有杜知倩知道,李澄舟是在保護張生琪。如果張生琪說的是真的,那麼就是觸碰天機,會遭來無窮禍害。
天機不可輕斷,杜知倩李澄舟是不信的。
忽的有下人來報,紅蓮教千金不想嫁人,早逃之夭夭。大堂內的人無不驚然,唯有這桌李澄舟二人面色從容。
原來紅蓮教千金與魔教中人私下往來,情投意合,如今被迫嫁人,直接逃婚,早已不見蹤影。
杜知倩還在猶豫這個魔教中人是誰,李澄舟笑着告訴杜知倩:“情夫不是別人,正是王梓之。他本低調行走江湖,如今已經無法低調,怕是要聲名遠播。”
“不會吧?”杜知倩心底無限狐疑。
“我和他相交多年,這一點當然不會作假,”李澄舟頓了頓,“他追求閒雲野鶴,肆意人生,如今要過安穩日子,也是意外。”
杜知倩還記得王梓之,他是魔教的第一殺手,深受教主器重。
李澄舟告訴她,王梓之曾經接命令,暗殺紅蓮教的掌門,結果在接近掌門的過程中,愛上了掌門的女兒。
王梓之暗地調查,發現買兇者正是許白樺。之後王梓之對掌門沒有痛下殺手,對魔教教主隱瞞了這件事。沒有想到許白樺查到了這件事,唆使不知情況的掌門嫁女,纔有今日之事。
“原來許白樺如此歹毒,魔教那邊不會饒他,他會怎麼辦?”杜知倩有些猶豫。
“取而代之。”
杜知倩被這句話嚇一跳,瞪大眼睛望向李澄舟,“做的到嗎?那豈不是很難。”
“做的到的。”李澄舟點點頭。
爲了喜歡的人,不惜奪教主之位,杜知倩有點驚訝李澄舟口中的王梓之。
“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氣愣,鬧這個笑話,江湖月報上定然不好看。”杜知倩隨後又想了想,問道。
李澄舟放下酒杯,嘴角上揚,“原來杜知倩是看江湖月報的,江湖月報上關於你我的動態都有記載。”
杜知倩許久沒看過江湖月報,早忘這茬,“真的?等下我去買幾份回來。”
於是,在其他人紛紛憤慨這婚事搞砸時,私下商定紅蓮教會怎麼挽回顏面,杜知倩等人在客棧在看江湖月報。
“某年某月某日,李少俠邀三人爲杜姑娘證婚,杜姑娘未否,月報記之。”
“某年某月某日,李少俠邀杜姑娘看螢火,杜姑娘心悅讚歎,恰好髮絲如墨,月報記之。”
……
“這些事怎麼都記到月報上去?”杜知倩萬萬沒想到,還有這出,又想起當日的月報上確實分兩個板塊,其中一個專以提及兒女私情爲重。
李澄舟微微一笑,“你不記得江湖月報賈韌椅與我相熟嗎?”
“原來如此。”換上薄紗似的蓮青色長裙杜知倩,才意識到這完全是在江湖上秀恩愛啊,她還在奇怪怎麼有些人看她眼神怪怪的。
張生琪見杜知倩越來越被李澄舟帶偏,更是無語,“杜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和他混在一起啊?”
杜知倩萬萬沒想到在這小孩,如此看她,“張生琪,你……”
張生琪眼神炯炯,說道:“還記得那個預言嗎?你就是破解武林浩劫的人,等你破解完所有的事。”
“你想太多了。”杜知倩揉揉他的頭,對上李澄舟的眼睛,什麼也沒說。
紅蓮教的事不斷髮酵,蘭花谷谷主許白樺也抽出時間趕往紅蓮教,聽到消息的杜知倩等人,只知道好戲纔剛剛上演。
近幾日,杜知倩又揀起來練秘籍心法,這次沒有操之過急,循環漸進提升。漸漸的,她感到整個人內力得到很大提升,只是內心股股的燥意依舊在。
撲騰,撲騰。
呼救間,杜知倩又猛的被灌幾口河水,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她被人從河水中抱起,手被一隻細膩有力的手緊緊握住,異常親密的握法。
一頓混沌掙扎中,杜知倩終於如見天明,有力氣睜開眼看,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李澄舟。
她慌亂了一下,“你怎麼出現我這裡?”
“你落水昏迷到現在才醒,怎麼反問我?”李澄舟覺得實在好笑。
杜知倩雙眸一閃,低頭,“記不清了,是有人推我下去的嗎?”仔細搜索記憶,竟然一片空白。
“是你自己跳下去的。”李澄舟沉着臉迴應,眼前的杜知倩不知爲何越來越古怪,二人正走在河邊,她就直接跳河。
“我跳下去?”杜知倩一愣。
見她不知情,本來想發一通脾氣的李澄舟輕輕擁住她,半響才說話,壓抑自己的難過,“你是因爲想蕭散跳河而去的嗎?他就這麼值得你喜歡嗎?你是不是一點也沒喜歡過我,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李澄舟,你是不是失心瘋了!”杜知倩剛重獲新生,哪知道發生什麼,被人這樣反問,更是氣不過。
李澄舟還是第一次被她大吼,將環住的手慢慢放下,兩眼落寞失態,轉過身去,再不看她。
多日來的心結,一朝爆發。
明明沒有大吼大叫,然而那股鬱氣卻更令人震動,就算是傷心難過,他也捨不得罵她一句,只是不再看她,不再說話。
沉默,折磨的有時候不是自己。
杜知倩才發覺,蕭散依然是李澄舟的心結,無論二人再經歷多少,李澄舟的心依然在這個創口幽居,他依然會在某個場合這樣試探的問她,是不是還在想另外一個人?
只要在乎,就會受傷。
可是自己明明已經學會放下了,明明……
杜知倩掙扎着坐起身來,將又垂下的牀幔撩起,用細鉤掛好,直接從背後抱住他,察覺到李澄舟身體在微微顫抖,細膩白皙的手已經摸索到李澄舟的臉,溼漉漉的觸動讓杜知倩心頭一震,等不及李澄舟反應,杜知倩已經掰過李澄舟的臉吻下去。
杜知倩前幾次都是被吻的一方,所以青澀而不知技巧,可是,她現在只是想告訴李澄舟,她是愛他的,一泓秋水,她的雙睫微微一顫,就好似要在他心間漾起層層漣漪。
當她的脣覆住李澄舟的脣時,李澄舟只感到一陣酥麻從嘴脣上傳到神經,令他爲之一顫,根本來不及細想,也不想細想,被人親吻的感覺依然如此美妙得令他陶醉。
然而,只有吻是不夠的。
下一秒,她將李澄舟直接壓在身下,溫柔微笑,四目相對,眼神裡俱是款款深情。
空氣產生了異樣,只見兩人相互注視,彼此都想開口,卻想不出要說什麼。
李澄舟才反映過來她要幹什麼,內心展出無數個花朵,這樣的她對他似是夢間,那麼縱然是夢也認了,直接一翻身,“這事,我來就好。”
“好。”身下的杜知倩整個在微微發顫,長髮散亂,不敢直視他,依舊沒有反抗,主動向他脖頸舔去,她的身體感應到一切,熱意迅速遍及,心跳聲有如疾風般地急速。
李澄舟再不猶豫,壓抑自己,越是知道她的好,越不肯放手,就這樣一夜,沉淪吧,像作了一場夢,夢中他一直追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追得愈急,她卻離得愈遠,似乎永遠也追不上。
等到他幾乎快要絕望之際,她忽然轉過頭,伸出手對他露出明亮的笑容,幽暗的場景忽然大放光明,幾乎讓他張不開眼……
等杜知倩醒來時,她正躺在李澄舟懷裡,這樣親暱的姿勢甚至可以直接讓她,回想起昨夜種種,雖然依舊有些模糊看不清,卻讓她的心漸漸安定下來,甚至有種融融的暖意,令她越來越依戀舒暢而溫馨的感覺。本該早起的她,忽的貪戀那一絲溫暖,沒有起身,佯裝閉眼。
李澄舟感受到杜知倩正在懷裡轉動頭,以爲她睡醒,卻發現她還蜷縮睡在他懷中,這幾日她估計很累,纔會忽的跳河吧,這麼一想,就不敢輕易吵醒她,他慢慢起身穿衣。
前些時日,也曾溫香軟玉在懷,可是整個人走火入魔,完全不記得分毫,昨夜的她千嬌百媚,讓李澄舟整個身心在顫慄般酥麻。
還好她千般好,都留給他一人嘗,這麼一想李澄舟心頭更是好。
李澄舟起牀後,無意看到牀下落有小冊子,小心將它撿起來,臉色立馬變的蒼白,這冊子與百毒芹息息相關。
原來不是一夜,纏綿治好百毒芹,而是杜知倩剛好身上習過此等奇功,輔以一夜,纏綿,纔將他治好,只是傳說這武功極烈,尋常人習後多性情大變,她誤打誤撞治好自己,可不也是害了自己嗎?
李澄舟走到她牀邊,半彎腰輕輕吻在她脣角,小心喚醒她,然後將冊子遞給杜知倩。
“知倩,這是你的?”
杜知倩也不否認,“是。”
“這武功詭譎不適合你。”李澄舟告訴她。“雖然不知道你從何處得來此心法,但是它極需要控心神,稍有不慎,練功者會反噬自身。”
杜知倩聽後,想起昨日自己無故跳湖,應是與這心法有關,於是不再練這等心法。
在二人乾柴烈火的時候,紅蓮派婚事也越來越熱鬧。
蘭花谷谷主許白樺一身正氣,要求紅蓮教昭告武林,將紅蓮教女兒逐出白道,以示正道滄滄。
紅蓮教教主愛女如命,雖門派受辱,但不屈不饒,拒不同意,其他門派隔岸觀火,兩大門派就此生隙內鬥,白道凋敝更甚。
正在此時,又一件事震動武林,青山派大弟子李澄舟在江湖月報上廣而告之,蘭花谷谷主就是十年前蕭家滅門真兇,人證物證均在,頓時引發江湖熱議。
其他門派見蘭花谷搓手不及這兩大事件,紛紛在月報上自吹自擂收攬人才,短短几月,如日中天的蘭花谷,從載譽江湖的門派,立馬被人斥之,聲譽大跌。
被各路好漢上門求說法時,谷主許白樺竟早已逃之夭夭,整個蘭花谷百廢待興,少谷主許瀧義不容辭承擔責任,據說許白樺親弟許賀也趕回谷中做事。
山霧繚繞,樹木靜謐,沿山路蜿蜒而上,進入密林深處更是可見此處與世隔絕,居此處的人莫不是得道高人?
此時,彎彎的山道上,正走着兩個人。
“現在整個江湖亂成一鍋粥,若是魔教入侵怎麼辦?”杜知倩有些不解,始終對由江湖月報澄清冤情這個時間點下舉動,不滿意。
李澄舟微微一笑,回首看她走在山道上,蓮青色衣衫與這蒼翠青山相互映襯,更見其玲瓏秀雅,“其實越是亂,才越能讓他措手不及,好沉冤昭雪,若蘭花谷一直固若金湯,我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杜知倩又想起先前他種種舉動,心下了然。“可許谷主逃之夭夭,實在難放心。”杜知倩有點遲疑的口氣。
“他若有本事,就找來,沒本事,我們又何必愁。”二人在山道上邊走邊聊,終到此處半山腰的廟中。
杜知倩李澄舟站在寺廟前,院牆杏黃色,殿脊青灰色,顏色隨時光流逝黯淡不少,然而屋角、屋檐都不見塵土,看到此,杜知倩對這寺廟中高人抱有極大的好感。
廟裡出來一個小道士,對二人微微施禮,“二位施主,師傅候你們多時。”
大殿內香菸繚繞,陣陣檀香,等杜知倩和李澄舟到大殿後,花白頭髮的老道士停下畫符動作,將一應雜物擱置,望向二人,“你們是來問我十年前蕭家滅門的真相吧。”
杜知倩與李澄舟兩下對望,心中一驚,二人齊聲道,“請老師傅指教。”
二人知道這地方,全託張生琪的福,此地正是天機派的地方。眼前這個和尚深得天機老人真傳。
室內有一方木案,其一端堆滿着許多冊頁書籍手卷等物,還有三把椅子,二人也同老師傅各自坐在椅子上,聽武林上德高望重幾乎不入俗世的無塵道士說話。
“李公子見到杜姑娘的時候是不是一見如故?”
“杜姑娘見到李公子的時候是不是不忍拒絕?”
兩個很突兀的問題,問的二人一愣,連忙點頭。
“當日我將蕭散帶回寺廟時,他身心都受重傷,記憶更是七零八落,我憐他全家慘遭滅門,所以將他醫好送往青山派學習武藝,只想他能沉冤昭雪。”
話到這裡,二人不是傻子,李澄舟點點頭,“還有呢?”
那道士繼續說,“我以爲他一心記着仇恨,忘掉七情六慾是對他好,結果他差點走上魔教,真學起魔教心法,還好遇到了杜姑娘。”
杜姑娘被他這麼一說,想起當日離開客棧後,遇到的皮影戲那場景,歷歷在目,脫口而出,“那個古怪的老頭竟然是你。”
“哈哈哈哈杜姑娘對老朽還有印象,我還以爲杜姑娘早忘乾淨我這話多嘴之人。”道士捻鬚,長嘆。
“這故事是好故事,可終究悲了些,一生裡爲家門報仇,忍辱負重到連未婚妻成親日都不敢去看一眼,這活的又有什麼意思。”
“小丫頭,真是婦人之見,就記着那情情愛愛。”
“可是人活在仇恨裡,多少還是失了東西。”
“嘴這麼貧,那你說一說,這少年如何是好。”
“也沒什麼想法,大概就是他能找個伴與他一同復仇就好。”
當日種種,一語成真。
失去記憶的蕭散,或者說李澄舟還是找到杜知倩,一路幾經週轉,感情跌宕起伏,終苦盡甘來。
二人望向對方的神情,多了許多不可言說的情義。原來就算是記憶喪失,還能彼此相愛。
走出道觀,杜知倩望向天空萬里無雲,心境舒暢,“蕭哥哥曾說過,山水水闊,等他來娶我。我以爲我等不來蕭哥哥,想不到你就是她。”
“我也沒想到我竟然吃自己醋吃這麼久。”李澄舟啞然失笑,“天下最倒黴事情就是把自己當情敵吧。”
杜知倩怔怔地望着他,那不再是她印象裡那個似乎永遠也不變模樣的蕭散,眼前這個待她溫和,一路陪伴的復仇少年,已經另有它名,叫做李澄舟。
李澄舟陪伴着杜知倩從陌生到相知,相守,那是親切和幾分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楚,卻讓她心頭熨熨貼貼地頗是舒服。
無論蕭散也好,李澄舟也罷,他依然是杜知倩心中喜歡的人。
就當二人不勝歡喜的時候,張生琪小跑來到二人身旁,笑道:“杜姐姐,你真的來看我了。”
杜知倩點點頭,伸出雙臂,抱緊這個小孩子。
不料,張生琪很滿意的蹭了蹭,然後對李澄舟笑道:“誰讓李大哥隨便送我走,這下心裡不舒服了吧。”
“你再說一句?”李澄舟挑了挑眉,藏不住的不滿。
張生琪一看,很乖的鬆了手,委屈巴巴望向杜知倩。
杜知倩笑着摸了摸他的頭,轉身望向李澄舟:“怎麼跟個孩子鬥氣?”
李澄舟有點後悔,不早點帶她離開了。
這日午後,李澄舟在客棧上憑欄而站,若有所思的黑眸望向在窗前檀木桌上繪畫的杜知倩,她那怡然自得的神態令他心中微微一動。
這樣二人靜好的歲月,不正是他所奢求的嗎?
杜知倩察覺到他的目光,放下毛筆,向他咧嘴笑問,“澄舟你大仇得報,心願一了,不回青山派嗎?”
風比以往更要舒適,他玉冠半束,垂下的青絲在風中有些凌亂,迴應她的笑,“這事畢竟由我挑明,蘭花穀人對我多有心結,我暫且不宜回門派,將怒火遷到門派上去。”
“那你……”杜知倩彎細雙眉微凝,剪水瞳子不解的向他看來。
李澄舟走到杜知倩跟前,將她筆下的丹青一看,確實畫的極好,又趁機親一口杜知倩,眉眼帶笑,“你就從來沒爲自己考慮過嗎?”
“澄舟是說我該回沙江鎮?”杜知倩臉色剎那羞紅,當什麼沒發生過,側頭問道,“我好像似乎出門很久……”
“你說呢,出門太久總要回家一趟。”李澄舟微微一笑,“郊外的竹林小屋也可供我們落腳,竹林小屋還有我們不少的回憶……”
杜知倩點點頭,就這樣二人結束江湖之行,回沙江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