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唯語之後,劉一桐旋即又趕往溫千冷的住宅。一進門現整個廳裡燈光大開着,不知所措的端木稀抱着雙膝坐在沙上。一看到劉一桐,仿若遇到救星一般跳起來。
“劉先生,你過來了啊!”
“怎麼還不睡?阿冷呢?”劉一桐一直是有溫千冷家鑰匙的。他進門跟哈利象徵性得親熱幾下,把鑰匙隨手丟在茶几上。
端木稀一臉爲難的指了指樓上的臥室,劉一桐同時瞥了一眼門口粉紅的高跟鞋。隱隱約約得,從上面的房間裡傳來一波接似一波的誇張叫。
“少兒不宜是麼?”劉一桐看了端木稀一眼,少年慘白的臉色瞬間涌滿緋紅。
“冷哥他不是沒有女朋友麼…”
“女人如衣服,他想有的話全世界都是備胎。”劉一桐彎腰拾起地上那隨處亂丟的衣物:“今天生什麼事了?阿冷的緒十分糟糕。”
“他…今天差點跟另一個人打一架。”端木稀絞着手指小心翼翼得說。
“該不會是那個叫席君成的模特吧?”劉一桐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
“呃,我聽他們叫他阿成…”端木稀點點頭:“劉先生,他們好像還提到過一個叫小夕的名字…她是誰啊?”
“是一個已經死了好幾年的人。”劉一桐盯着端木稀的眼睛,少年略帶驚悚的神讓他覺得很好笑。一個看起來純到百無點染的男孩,卻妄想着探究身在娛圈中的各種難以啓齒的秘密。
“劉先生,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端木稀望着劉一桐一刻不停得打點着繁忙的家務,竟然單刀直入得問了一句讓劉一桐幾乎無法回答的話。
“怎麼會呢?”劉一桐的臉上浮上了永恆的招牌式微笑:“我只是覺得,你現在還在失憶,應該多用點腦細胞想想自己到底是誰。阿冷的事,你就不必過於操心了。”
“可我覺得冷哥是好人,想到他被人欺負我就不開心。”端木稀打斷劉一桐的話,他眼裡呈現出的倔強和堅持與那瘦弱純美的外表極其不相稱。
“好人?”劉一桐冷笑道:“他如是好人還會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聽着隔壁動人心絃的殺豬叫麼?”
“冷哥可能只是太孤單了吧。”端木稀咬着嘴脣,面對劉一桐的戲謔竟是全然維護到底。
“孤單是麼…”劉一桐心道:你恨不得躺在他身下替他慰藉空虛的人是你自己吧。
他覺得腦子有些亂,不是早就告訴自己要想的開,要堅持住麼?這酸溜溜的談吐和思維方式可不是自己的風格。劉一桐走出院子,將剛剛洗好的衣物晾在架子上。冷風吹得他清醒了很多,人非聖賢,該介意的東西總歸還是介意的吧。其實,他剛剛用那麼樣的念頭去想端木稀,而那個下作又無自尊的人何嘗不是自己呢?
樓上的聲響終於停了,劉一桐掐了下表現大約有四十幾分鍾。看來醫學上說醉酒後行事可能會導致延遲乃至疲軟,都是有科學根據的。
“小稀你上去睡吧。”劉一桐將被子鋪在沙上,給自己搭了一個小小的地盤。
“劉先生,還是我睡這裡吧。”端木稀有些不好意思,堅持要把客房讓給他。
“你是客人,要睡客房的。”劉一桐並不打算跟他再謙讓什麼,於是直言道:“但我是溫先生的保姆,所以你不必再糾結了。”
這一夜,劉一桐睡得前所未有的熟香。因爲他總覺得,也許一覺醒來彼此都可以不用再提這種事,就跟從來沒有生過一樣。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破天荒地的是溫千冷下樓弄醒了還在做夢的劉一桐:“你這個不爭氣的傢伙,怎麼會睡在我家啊!”
“睡在你家怎麼就不爭氣了,難道要睡在國務院方顯大氣的英雄本色?”劉一桐揉了揉眼睛,“我特別困的時候,人性之中代表真善美的區域也沒有醒。如果你不想一大早就被早晨氣玷污的話,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一點。”
“我是說你怎麼沒跟那個江家的小姑娘在一起啊!虧我滿肚子鬱悶還想着給你牽線搭橋——”溫千冷一把撩起劉一桐的被子,然後盯着他*的身子重重得吞了一口口水:“劉一桐…你怎麼沒告訴我你習慣裸睡…”
“這是*,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劉一桐拉過被子遮住身子,伸手去拿衣服。
“可這是我的沙啊!”
“笑話,我又不會在上面撒尿!”
“但我怎麼能允許一個男人的在我的傢俱用品上親密接觸!劉一桐,你給我陪個新的!”溫千冷怒道。
“溫千冷,我明明就穿着內褲…”劉一桐幽幽得看了他一眼,擡頭說道。
“我纔不信!”溫千冷伸手去扯被子,他咬準了劉一桐一準是光着身子的,否則他不至於立刻把被子搶上去。
“你不信管你不信,反正我穿着。”劉一桐伸手去抓茶几上的手機,也不理睬他。
“你有種給我看啊!你要是穿了內褲怎麼不敢——”
溫千冷一擡頭,只見一臉驚悚的端木稀和玉琪正並排站在樓梯扶手處上嘴巴長得能吞下個拳頭。
“溫少,你繼續哦,我再去睡個回籠覺。”玉琪修長的指甲掩着櫻桃小口打了個慵懶的哈且。
“冷…冷哥,要不今天…我給你和劉先生出去買早飯吧。”端木稀紅着臉像溜牆邊的耗子一樣匆匆鑽了過去。
溫千冷覺得一股陰風從後背貼着襯衫竄出來,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他忽然大吼道:“不是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劉一桐瞄了他一眼,徑自揭開被子起身。他當然穿着內褲,兩條雪白的腿上隱隱約約得蒙着一層細細的汗毛。平時穿着衣服給人感覺是很瘦的,原來也有些肌肉隱藏在不爲人知的暗處。
望着他篤定得去旁邊拾撿衣服,溫千冷更抓狂了:“劉一桐,你倒是解釋啊!”
“解釋什麼?”劉一桐提上褲子,腰帶還鬆鬆垮垮未等扣緊。他轉過頭來一臉無辜的看着溫千冷:“的確是你說要看我的內褲,怎麼?看夠了沒?”
玉琪噗嗤一聲笑出來,水蛇般的腰身沿着扶手蹭到溫千冷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