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管?”溫千冷看了劉一桐一眼。
“當然管了,你最討厭gay了不是?”劉一桐漫不經心得說:“你要是不管,我這可就要立刻直播少兒不宜了。”
溫千冷白了他一眼:“我是怕砸壞了東西你叫我賠。”他脫掉短袖襯衫,露出一件黑色的背心。爲了維持身材,溫千冷堅持了三年的跆拳道。對付這幾個頭重腳輕一身爛肉的流氓簡直可以勝得毫無懸念。
“喂!放手啊——”溫千冷的大手鉗住了紋身男正在撕扯少年衣服的手腕。
“你算他*的老幾?”紋身男斜着眼卻只能看到對方脖頸,他已經一米八的身高在一米九二的溫千冷麪前頓時失了八分底氣。但人藉着酒勁總歸多出三個膽子:“呦,你倒是長得更俊嘛,怎麼…想一起過來跟哥哥玩玩?”
溫千冷的手直接蓋住他的面門,用力往下一扣,拍皮球一般把他按在桌子上。酒瓶碎裂當場,紋身男哇哇亂叫。
另外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見老大被制服,也不好逃跑。只能硬着頭皮往上衝,被溫千冷乾淨利落的一擊下劈腿接左右擺全部放倒在地。
紋身男的額頭被碎片割破了,又羞又怒,趁着溫千冷對付那兩個傢伙的時候操起一個酒瓶底就往他身上刺去。
“小心啊!”那男孩脫口而出,但溫千冷早已餘光掠過,微一閃身,卻沒想到後面的凳子把腿別了一下。動作一慢,手背上還是被颳着了一道。
但下一個瞬間紋身男也討不到便宜了,因爲他手裡賴以強勢的武器頃刻就被溫千冷奪了過來。照着他那錚光瓦亮的腦門就是一擊中地。不輕不重的力度,頓時讓她失去還手之能。
三個人哭爹罵娘屁滾尿流得跑了,溫千冷看了一眼滿地狼藉衝劉一桐說:“是你叫我管的,這個不能記在我賬上。”
“一個椅子二百八,一張檯布七十,加上玻璃打碎的人工清潔費什麼的…。”劉一桐竟然怡然自得地按起計算器來。
“劉一桐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溫千冷咆哮道。
那個得救的小男孩此刻披好了被扯壞的外套,眼睛還腫得跟桃子似的。他怯生生得看着溫千冷說:“大哥,謝謝你救了我。”
溫千冷瞄了他一眼也沒多說話,繼續回頭跟劉一桐理論:“上次有人喝多了拆你的吧檯,也是我出手幫你,你就已經把打壞的吊燈算在我賬上了。這一次又來這套——”
“大哥…”男孩紅着臉拽了拽溫千冷的衣服:“你手背受傷了…我…我這有紙巾…”他走上前去,將雪白的紙巾遞上去,就在剛剛接觸到溫千冷的瞬間——
“滾開別碰我!死基佬!”溫千冷忽然一個邊拳直接砸在了少年清秀的臉上!
劉一桐看得目瞪口呆,溫千冷望着一頭栽倒鼻血橫流的少年,也是目瞪口呆。
“我…我不是故意的…”溫千冷將他抱起來,看他似乎已經昏迷了。
劉一桐嘆了口氣,轉身就去抓吧檯上的座機。
“你幹什麼!”
“報警啊。”劉一桐撫了撫眼鏡。
“你腦子進水了啊!我是藝人哎,你把警察叫來明天就上頭條了!”溫千冷放下少年,一個箭步衝上去打飛了劉一桐的話筒。
“你在我店裡行兇殺人,出了事我不要負責的麼?”劉一桐說:“包庇同罪,我可是良好市民。”
“你不要神經好不好,殺什麼人,他就是昏過去了而已。”溫千冷雙手合十,擺出一副可憐相:“求求你,別鬧了好不好。咱們趕緊把這收拾收拾,他醒了也未必能記得,就說是自己撞牆撞昏了。”
“把他先帶回你家吧。”劉一桐拿了鑰匙和手機,準備關門打烊。
溫千冷點點頭,正要伸手去抱那少年,才現手背上火辣辣的。低頭一看,一條不大不小的傷口還血淋淋的:“喂,先幫我包一下吧。”他記得劉一桐店裡一直是有醫藥箱的,因爲酒醉鬧事的況偶爾還是會生。
“我不敢。”劉一桐看了看地上的少年:“好心幫你,反被揍到毀容,我纔沒那麼傻。”
“哎呦,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很敏感被男人碰身體嘛!”溫千冷道。
“像這樣麼?”劉一桐踮起腳尖,站在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的男人面前。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臉,他觀察着溫千冷的反應,由戳變成了短暫的停留。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地面上,保持着奇怪的動作。
“好像…也沒那麼難過吧?”溫千冷垂着眼睛,看到靜止在自己臉上的那隻白皙的手。
“那你就是有暴力傾向,不過是藉着緣由打人泄憤罷了。”劉一桐莞爾一笑:“快走吧,肚子餓了,我煮宵夜給你吃。”
“可是家裡沒有東西啊?要不要走到前面的便利店買點?”扛起瘦弱的少年,溫千冷站在路燈下等着對方關上拉門。
“沒關係,等我打開冰箱,看視線第一眼落在什麼東西上,我就做什麼食物給你吃好了。”
“也好,”溫千冷記得大概還有幾個雞蛋,果汁什麼的。忽然之間臉色變得煞白:“不行!”
他清楚地回憶起來,雞蛋已經臭扔掉,果汁也已經被當成漱口水糟蹋了。冷藏的架子上大概還放了一斤多的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