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還是我來煮吧?”她也不避諱在場的兩個人,徑自將那尚未穿上胸衣的飽滿胸部擠壓在溫千冷的手臂邊緣。及其富有彈性的質感水球一樣波動着,好像整個人都要鑽進溫千冷的身子裡。
“還是我來做飯吧…”端木稀幾乎不敢去看那妖孽般的女人。待他用餘光微微啓開眼角去瞄的時候,溫千冷就已經挽着女人上樓去了。
“她說的早餐指的是上牀——”劉一桐看了端木稀一眼。
男孩羞得滿臉通紅,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如果你不想繼續留在這裡聽殺豬叫,跟我一起去超市吧。”劉一桐穿上衣服後迅速去洗漱,再到廚房給哈利放了些狗糧和清水。最後拿了鑰匙和購物袋,帶着端木稀出門去。
“喂,劉一桐!幫我帶啤酒回來!”溫千冷半裸着的身子從房門裡探了出來,很快被一隻白璧般的胳膊挽住脖頸拽了回去。
踩着開門的點進到超市裡,除了那些身着藍色工作服的導購外就只剩下些清晨遛彎結束後順便過來採購的大媽大叔了。
“啤酒!冷哥是不是要這個——”端木稀興奮地指着前方,那樣子就像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啤酒一樣。
“不是這個,”劉一桐繞道後面一個貨架:“他只喝這個牌子的。”
“還有這個放回去,要選少油的,阿冷以前做過膽囊手術。”劉一桐把一包吃的遞給端木稀。
“哦,劉先生,你真瞭解冷哥呢。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
“他被人追打,躲到了我的店裡。”劉一桐路過潔浴用品的地方,選了一瓶柔膚露和一大盒安全套。
看着端木稀詫異又尷尬的眼神,劉一桐說:“他家裡的都放在牀頭外櫃的抽屜處。我昨天打掃時現只剩兩個了。”這意味着此時此刻正在房裡跟玉琪纏綿的溫千冷如果還想再打一炮的話,就得乖乖等着劉一桐的備貨了。
“劉先生跟冷哥是那麼好的朋友啊,連這種事都幫他——”
倒追守則第二條:用無微不至的細節關懷,讓對方習慣到已經忘了要感動了,才叫成功。
“我現在是他的僱工,叫管家或者鐘點工都ok。”劉一桐推着車繼續往前走:“對了,昨天他跟席君成到底因爲什麼事衝突。”
“我也不是很清楚…”端木稀跟在後面猶猶豫豫得說:“好像是一開始因爲一個叫小夕的人爭吵了幾句。你…你不許我多問的吧。”
“那都是舊事了,不提也罷。”劉一桐嘆了口氣:“記着也不要再跟阿冷說起。”
“我…我知道。”端木稀繼續道:“後來攝影師查理老師要他們合作拍照片,我也在旁邊跟拍了一些的…他們假裝演侶。冷哥似乎很不願意,後來好像是因爲姿勢的問題還是什麼的,又生幾句口角,他用礦泉水瓶子砸了那個人。”
劉一桐輕聲哦了一下,溫千冷在這世上最討厭兩樣東西,第一是席君成,第二是同性戀。他心想:看來昨天這一整天也真夠難爲他的了。別說是玉琪的溫香軟玉投懷送抱,就算是個老妓女都能讓他借來聊表安慰。
“那後來呢?”
“後來拍不下去了,查理老師和那個叫林野的大姐商量半天決定還是讓別人來替代冷哥。”端木稀道:“也不知道冷哥的老闆是不是很嚴厲,搞不好要責罰他就慘了…”
劉一桐雖然不是圈中人,但因爲溫千冷的關係,他早就知道藝星時代的汪總絕不是善茬。叱吒黑白兩道的汪善國若想要對付誰,憑溫千冷七個億資產的土豪本色也別想買回自己的命。
七個億,在尋常人眼中是個天文數字。但在溫千冷的眼裡,不過是始亂終棄的父親用來買斷母親生活的希望,買斷自己擁有幸福童年的代價罷了。而在汪善國的眼裡,更是不值一提的小螞蟻。
“小稀。”劉一桐把購物車推到收銀臺處:“你還是個孩子,喜歡攝影有很多種去處,不要往這不乾不淨的地方紮了。”
“可是冷哥在這裡啊。”端木稀倔強的搖搖頭:“你是他的朋友,難道都不支持他的事業麼?”
劉一桐心裡苦笑:正是因爲他是自己極其重要的人,才渴望能有一天用他願意接受的方式把自己留在身邊來代替那些空虛的關注和浮誇。他太瞭解溫千冷想要的不過是別人的尊重和認可罷了。這些東西,與錢本不相關。
劉一桐麻木得盯着收銀員熟練掃貨的雙手,然後掏出信用卡遞上去。
“小稀,其實我們騙了你。”劉一桐提了口氣道:“你不是撞在牆上暈過去的,是阿冷不小心打昏了你。他之所以願意把你留在身邊,不僅僅是因爲你失憶而內疚。我想,他是因爲你名字跟小夕相似,心裡有點動容吧。”
“劉先生,”端木稀望着他結賬後拎着重物的背影,咬咬牙叫出一句:“對不起,我也騙了你們——其實我沒有失憶。”
“你只是騙了他,我壓根就沒有相信過你會失憶。”劉一桐懶懶得回頭。
端木稀站在原地,嘴脣咬得白顫抖:“我是來這裡找我男朋友的,當年我們一起在家鄉學攝影。他說想到大城市來展,有很多機會。我本來是想一起去的,但那時我媽媽生了一場重病,我不得不留在家裡陪護。直到半年前——媽媽去世了,我變賣了所有的財產來到這裡找他…”
“可是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他了對麼?”劉一桐太熟悉這樣的故事節了,無論是現實中還是影視中。
“他不要我了…”端木稀的眼圈泛着紅,“那天在你的酒吧,我幾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已經走投無路了。留下回去的路費後,我只想大醉一場——卻怎麼都喝不醉。後來…我…我被冷哥打倒在地,聽着你們說要把我帶回家…我想…我無路可去,不如就利用你們的善良裝失憶好了。”
“你既然是gay,那我很難相信,你不會對阿冷這樣的男人一見鍾。”劉一桐道。
“我…我是挺喜歡冷哥的。”端木稀低下頭:“可是,他只是因爲我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就能揮拳頭,可見…可見他心裡是有多排斥這種…”
“到我店裡來上班吧。”劉一桐丟下一句話。
“可是,可是我已經答應冷哥了,我想幫他拍照——”
“那只是業餘愛好,在你成爲正式攝影師之前,你難道想讓阿冷養着你?”劉一桐冷笑一聲:言外之意很明確,端木稀沒得選擇,否則剛剛這番話一會回去就會傳進溫千冷的耳朵裡。
溫千冷可不像劉一桐這麼心機,他眼裡容不得任何沙子。本來就歧視同性戀的他不立刻把他掃地出門纔怪。
端木稀最後點了點頭,劉一桐這才舒了口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孩先想辦法拴在自己的身邊觀察一段時間罷了。他自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沒有人可以堂而皇之得去害他最重要的人。像溫千冷這樣的身份和立場,擁有太多矚目得同時也被加註了太多的利益關係。
倒追守則第三條:愛一個首先要學會怎麼樣來保護他,因爲有時他外表健碩如牛,內心卻二得像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