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着外面的樂聲,心想這個計劃他們早就準好了退路,嫁外甥女,虧他們能想出來,也苦了那四個轎伕,好沉的外甥女。只是又沒有告訴我。想到這,我氣不打一處來,問:“你又沒有和我商量?”“我也不知道,是村長準備的。”“那我們走了,挖河道的事怎麼辦?”“李縣令從鄰縣調來一些工人,已經挖了個差不多,通水應該沒有問題。”洛風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細細說道。我“哦”了一聲,不再問,怎麼這麼笨,要是沒有挖個差不多,李縣令能識破這場騙局嗎?突然,洛風做了“噓”的動作,我忙綁緊身子,轎子晃了幾下停了下來,有人問道:“打開轎子給我們看看。”殷明忙道:“大人,轎子裡是舍妹,現在要趕着送到婆家。”“縣令大人要緝拿逃犯,不管做的是誰都要檢查。”那人說罷欲伸手掀簾子,我大驚失色,同時感覺手被洛風握住,他微微點頭示意我不要怕,我心裡有些安慰,但心仍提到了嗓子眼。幸好殷明攬下那隻手,簾子被他們帶起的風輕輕晃動了幾下,殷明哀求道:“大人,老祖宗就有規矩,這新娘子在新郎沒有揭蓋頭前是不能給人看的,否則會不吉利的。”說着,聲音壓低了些,聽不清說什麼。過了一會,轎子重新上路,估計剛纔殷明是給了那人銀子了。轎子晃晃悠悠的像搖籃,睏意不禁襲來,使勁揉了揉臉,才感覺好些,猛然瞥見袖子上的鳳凰,不由念道:“鳳兮鳳兮歸故鄉,遊遨四海求其凰。”洛風一怔接道:“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夕升斯堂。”然後,兩人相視一笑。司馬相如《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遊遨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夕升斯堂。有豔淑女在蘭堂,室邇人遐毒我腸。鳳兮鳳兮從凰棲,得托子尾永爲妃。交情通體必和諧,中夜相從別有誰?…… 就這麼一曲,令文君拋下千金之身,與家徒四壁的司馬相如私奔,當壚賣酒。相如也確實值得文君捨得榮華,才高八斗,風流倜儻,捨得下文人的架子,沒有迂腐文人的黴味,就在小酒店裡當起了跑堂。我看着洛風:“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洛風笑道:“在家道沒落前,我還是讀過幾年書的。”我剛想問他,轎子驀然停下,不是正常的起落,像是突然被摔到地上,我坐在轎內被顛得左右搖晃,伴着殷明的驚呼聲,我懵懵懂懂地撩開轎門上的簾子,轎伕不知道躲到哪個角落去了,土路前方,幾個粗野漢子拿着棍子指着我們。我一驚,差點摔出去,洛風拉了我一把,起身道:“我們走吧!”說着,拉我出了轎子,那幾個漢子只是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去不上前,我不禁好奇的打量他們,舅舅,不。林全。再看殷明非但沒有驚恐的樣子,反而鬆了口氣,遞給我們一個布袋,邊往林子裡跑去,那幾個漢字見狀也跟着跑了。
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