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陳鳳喜,他想不明白,這個白天還是唯唯諾諾的年輕人,怎麼到了晚上就變得如此凌厲。
陳鳳喜用筷子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沈寶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並不是害怕,而是他想要看看這個接二連三給他驚喜的年輕人要說些什麼。
陳鳳喜慢悠悠地夾着菜,他只夾不吃,很快碗中的菜就到了要掉出來的地步。
這個時候,陳鳳喜將那塊熊掌直接夾了起來,就那麼在半空中夾着,目光平靜地看着沈寶說道:“寶爺,您說,我這碗,還能裝下這塊熊掌嗎?”
沈寶沒有說話,他玩深沉的時候陳鳳喜還在玩屎呢,他直接起身端起了菜盤遞到了陳鳳喜面前。
陳鳳喜微微一笑:“還是寶爺懂我。”
沈寶不動聲色地說道:“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陳鳳喜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活命而已。我可以不要臉,但是不能不要命,您說呢?”
沈寶冷冷地說道:“你要不要命,跟我有關係嗎?”
“直接關係不大,不過間接關係不小。寶爺,我這麼和你說吧,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急着用錢,但我想這個理由肯定很致使。我可以幫你,不過我想要的可不是你幫我那麼簡單。而是希望咱倆合作!”
“跟我合作?你憑什麼?就憑我往那七個帳戶裡轉過錢?”沈寶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
陳鳳喜漫不經心地撇了撇嘴:“這種小事兒要是做爲合作籌碼的話,有點兒小。所以我當然是有別的東西。而且還是你想要的東西!”
沈寶冷笑道:“是嗎?那我倒是想要聽聽看了,因爲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嘩啦……”
陳鳳喜大手一揮,就將滿滿一桌子菜推到了地上,而後便是用手指使勁戳了戳桌子,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能給你這張桌子!”
沈寶面無表情地說道:“小子,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鳳喜不置可否地說道:“當然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想寶爺也是因爲這句話,才特別需要錢吧?人要錢幹什麼?無非就是爲了活着。而我,不論你有錢沒錢,都可以讓你活着。”
“你確定不是在說胡話?”
“是不是說胡話,寶爺心裡有數。寶爺,您和我不一樣,您幹得那都是大事兒,這做大事兒的人,要是不給自己留條後路的話,那可是很容易萬劫不復的。而我呢,只是個小人物,做得只是些小事兒,所以我沒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我一走了之,您說呢?”
沈寶不耐煩地說道:“說了這麼多,把你的底牌亮出來我看看吧。”
陳鳳喜不慌不忙地說道:“底牌?我沒什麼底牌,我有的只是一支戰鬥力可以排進世界前三的隊伍而已。”
沈寶冷笑道:“就那天龍八部?據我所知,就算鼎盛時期的他們,也沒有那麼強吧!”
陳鳳喜微微一笑,一字一字地
說道:“誰和你說的我只有天龍八部?”
沈寶微微一愣,不由自主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人?”
陳鳳喜笑道:“寶爺,爲了你的安全着想,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說實話,這是我的後招,是我用來命命的。不過現在我發現,用他們只保我自己的命有些浪費。我這麼和你說吧,無論你在哪,只要你不死,我就有辦法救你出來。或者說,我就有辦法避免你被抓!”
沈寶眉頭緊皺地看着陳鳳喜,猶豫了半天后才壓低聲音說道:“陳鳳喜,你知道我要面對的是什麼嗎?”
陳鳳喜不假思索地說道:“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不管你面對的是什麼,我都有辦法保住你的命。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沈寶警惕地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陳鳳喜反問道:“你想讓我怎麼證明?”
沈寶眉頭微微一皺,沉聲說道:“十三年前,我做了一件錯事兒。現在已經有人掌握了這些資料,只要資料交上去,不光是我,所有跟我有關係的人都會面臨滅頂之災。我現在弄錢,就是爲了買這份資料回來。”
陳鳳喜默默點了點頭,輕聲問道:“資料在誰手裡?”
“不知道,每次聯繫對方都是用一次性電話給我打,而且每次都不超過三十秒,根本追查不到。”說着話,沈寶便是將手機遞給了陳鳳喜,並且指着上面幾個已接電話說道:“這是他今天用過的四個號碼。”
陳鳳喜不動聲色地說道:“如果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咱們是不是就算合作伙伴了?”
沈寶鄭重其事地說道:“如果你能幫我過了這一關,那以後咱們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先走,一會兒我會讓人來接你,到時候你就接照他說得去做。”
沈寶不解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幫你過關!”說完話,陳鳳喜便是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離開了四合院。走到馬路上攔了輛出租車,就朝着三里屯而去。
後路,是陳鳳喜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先準備好的。
並不是他不相信身邊人的實力,而是爲了以防萬一。
在這個世界上,戰鬥力最強的不是軍隊,而是組織,各種各樣的恐怖組織。有哪支軍隊能強大到攻擊五角大樓,答案是沒有!只有恐怖組織,才能完成這種任務。
曾經,陳鳳喜想要將普魯耶等人做爲自己的後路。不過這條防線不夠牢固,並不是他們戰鬥力不夠強,而是他們有着自己的信仰,像這種不能完全聽從於自己的人他只能當成棋子,不能當成後路。
血池也不行,血池的戰鬥力雖然強悍,但是目標太大了,用他們當後路,分分鐘都有被他們連累的可能。
所以陳鳳喜在暗中爲自己準備了另一條後路,一條只屬於他的後路。
到了三里屯之後,陳鳳喜隨便走進了一家人滿爲患的酒吧,他來這裡不是爲了喝酒,也不是爲了見人,而是爲了甩
掉後面的尾巴,這也是爲什麼他要打車離開皇圈的原因。
對於那些專業的獵狗來說,最難跟的不是有反跟蹤意識的司機,而是普通的司機,因爲他們沒有辦法預測他們的下一步動作會是什麼。如此一來,就會暴露行蹤。
陳鳳喜身後的尾巴,是從他進京後就存在的,是韓聖的人還是六宗的人,陳鳳喜不得而知,不過他可以確定,這些傢伙不是什麼好鳥。
進入酒吧之後,陳鳳喜很快就順到了一個手機,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一個手機號發送了一連串的數字,接下來的時間,他便是如同那些來酒吧獵豔的男人一樣,坐在吧檯上,調戲起了身邊濃妝豔抹的女人。
“帥哥,有火嗎?”一個擁有小麥色肌膚的辣妹坐到了陳鳳喜身旁。
陳鳳喜笑道:“口袋裡沒火,肚子裡有火,要嗎?”
辣妹撩了一下那滿頭大波浪,嫵媚地笑道:“那得看你的火夠不夠大了!”
“試試不就知道了嘛!”說着話,陳鳳喜便是拉起女人,攬着她的腰走出了酒吧。
兩個人走出酒吧後直接攔了輛出租車,在兩人乘坐的出租車行駛起來的那一瞬間,兩男一女一分別鑽進了路旁那並未熄火的車子裡。
“大哥哥,買朵花吧”
“不買,滾開……”
“不買就不買嘛,幹嘛這麼兇!”
“讓你滾開……”
“噗噗噗噗!”
同樣的事情分別發生在了這三輛停在酒吧不同方向的車子裡,沒有人注意到這三輛或者被賣花的小孩或者被穿着熱辣的美女圍着的車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個剛剛還是在推銷自己的美女,分別發着媚笑的聲音坐到了駕駛員的腿上,將椅子放倒後,就將那駕駛員扔到了後面,然後便是駕車離開。
“辦妥了,您要看看嗎?”坐上車的女孩不再是一個放蕩的妓女,而是一個端莊的淑女,她畢恭畢敬地請示着陳鳳喜的意見。
陳鳳喜面無表情地說道:“不用看,問明白是誰派他們來的就行了。另外,一會兒你派人到皇圈把沈寶接出來。”
“好的。”女孩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便是拿起電話打了起來,電話接通後,女孩用流利的泰語發出了指令。
帕娜,十二歲的時候被家賣給了人販子,後來又被人蛇賣到了古巴,與她有同樣遭遇的女孩還有三十四個。
救她們出來的,不是警察也不是軍隊,而是陳鳳喜。
把她們救出來之後,陳鳳喜給過她們選擇,要麼回家,要麼留下,連同帕娜在內,共有十六個女孩留了下來。
而在過去的四年裡,又有三十二個像她們一樣被人蛇拐賣的小孩加入到了這個行列當中。
這隻由像帕娜這種不滿十八歲的女孩和小孩組成的隊伍,就是陳鳳喜最後的屏障。
陳鳳喜常常自己有些卑鄙,他也曾經想要讓他們離開過。可是仔細想想,如果他們離開了的話,要靠什麼活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