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粒神源丹。
於其他智人老祖而言。
能煉化當中十之一、二,就已算不錯了。
但齊帆身懷聖人親傳的大皇庭真元,卻足足吞進了五百顆。
至於剩下的一百粒,則被他重新封入了那羊脂玉瓶內。
五百粒神元丹。
於其他的智人老祖而言,那便是一千五百年的功行。
智人的壽元也不過五百年。
一千五百年。
已足以讓他們成就真人了,但於齊帆而言。
五百粒神元丹。
煉化後,距離成就真人位次,卻還差上半籌。
但也只差半籌而已。
三日後,齊帆出關。
卻見於他頭頂處,混沌之氣瀰漫。
自那混沌中,有三朵巨大的金蓮浮現。
這三朵金蓮。
分別是人一身精、氣、神所匯。
三花聚頂,便是智人功行圓滿。
只需再踏進一步,煉三花合一,成一道混元氣。便可成就真人位次了。
當齊帆在玄都山頂現身的時候,衆皆駭然。
“他,真的把那六百顆神元丹都給吞了?”韓菱紗的櫻桃小嘴,張的足可吞下一隻南瓜。
而丹王韓忠。
看着齊帆頭頂,那三朵在混沌氣中沉浮的三朵金蓮。更是心中駭懼。
因他根本看不出,齊帆頭頂的那三朵混沌金蓮,是幾品的蓮臺。
雖然都是三花聚頂,但蓮臺的品階不同,卻也有着天壤之別。
三品白玉蓮、五品夜火蓮、七品金剛蓮、九品紫金蓮。
這些韓忠皆有耳聞。
但齊帆頭頂。
那在一片混沌氣中浮沉的金蓮。他卻聞所未聞。
唯一敢肯定的是:這一定不會是低品階的寶蓮。
因那混沌氣瀰漫,就像天地初開時的景象。
而那三朵金蓮,先天地而生,仿若從混沌中開出,有一股至高無上的尊貴之氣。
“這難道是,傳說中才有的十二品蓮臺?”韓忠心中,暗暗驚悚。
他看着齊帆,第一次感到,這或許真的是一個能捅破天的大人物。
齊帆剛剛收了頭頂金蓮,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他接通電話。
那端便傳來了鄭三福的聲音。
“齊老祖。”鄭三福的聲音裡,帶着凝重,“金霞夫人,出關了。”
齊帆這三日閉關,對外界的消息不聞不問。
卻不知道揚省在這三日內,發生了一件震動整個古修行界的事情。
麒麟崖的掌門金霞夫人,於閉關一年之後,在三天前出關。
而她這一出關,便震動了天下。
因這位金霞夫人出關之日,竟已三花聚頂,修到了智人圓滿。
且她結的三朵寶蓮,均是九品紫金蓮。
智人三花聚頂時,若三花爲七品金剛蓮,那便被認爲有真人根行。將來有望成就真人,以身合道,與日月同輝的。
而若是九品紫金蓮,那則是大賢根行。有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徹底擺脫天地牢籠的束縛;可手拿星辰,撼搬日月,將一方世界,都玩弄於鼓掌之間。
金霞夫人三朵紫金蓮開,天下震怖。
她方一出關,便攜麒麟崖餘下四位智人老祖,上了闡教的千年道統乾元山。
乾元山乃一代大羅金仙太乙真人的道統,闡教名門,屹立於揚省千年。
但此番,卻生生的被金霞夫人殺了一位老祖,全派狼狽的逃出了揚省。
經此一戰,金霞夫人聲望日盛。
萬仙匯盟還未開始,就有天下羣仙,上門朝拜。很有當年截教萬仙來朝的盛況。
若起初,古修士們,還對麒麟崖能否抗的住闡教道統,心存疑慮。
但現如今,金霞夫人紫金花開,這疑慮便煙消雲散了。
於是天下歸心。
那萬仙匯盟還沒開始,聚集來揚省的一衆古修士,便已決定唯金霞夫人馬首是瞻。
而今的麒麟崖,受萬仙朝拜,門中坐陣五位老祖。獨霸揚省,橫壓東南。
一時之間,光芒將其餘的金仙道統全都蓋了過去。
“齊老祖,我特安部,上有真人在世,你要不要先去燕京,或者魔都避一避?”鄭三福的聲音凝重。
三花聚頂,紫金蓮開的智人老祖。
在智人中已可睥睨,也唯有合道真人,方能稍壓其鋒芒。
他很清楚,齊帆與金霞夫人之間的血仇,那是不共戴天的。
齊帆接連殺了金霞夫人的兒子和丈夫,又在她的婆家大肆屠戮。
以金霞夫人睚眥必報的性子,絕無可能就此放過他。
而此時的金霞夫人,紫金蓮開,萬仙伏首。
連鄭三福這樣背靠特安部的封疆大吏,心中也有忌憚。
齊帆雖然極有手段。
然則,在一位三花聚頂,功行圓滿的老祖面前,齊帆便是再有手段,也如同小兒舞刀,不值一笑。
想至此,鄭三福忍不住輕輕搖頭。
他有預感,齊帆或許逃不過這一劫,以金霞夫人的狠辣,怎可能放過他。
“可惜了。” 鄭三福心中,忍不住輕輕嘆息。
齊帆年紀輕輕,便成就智人,殺老祖,鎮壓千年大教,也是驚才絕豔之輩。
但此番,怕是就要折在金霞夫人手裡了。鄭三福不覺搖頭惋惜。
“不必,憑她還不配讓我遠遁,我今夜便回揚省。”齊帆閒淡道。
“老祖,還望三思而行啊!”鄭三福沉默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
在他看來,齊帆現在回揚省,無疑是飛蛾鋪火,自投羅網。
他不回揚省,金霞夫人或許還忌憚闡教的合道真人,不敢輕動。
但他一回揚省。
揚省而今,是麒麟崖一教獨尊,金霞夫人毫無忌憚。
到時候,根本無需她親自動手,光是麒麟崖其餘那幾位智人,便可以圍殺齊帆。
但齊帆心中,少有會牽掛的幾人,而今都在揚省。
縱使揚省是龍潭虎穴,他也要回去的,何況區區一個麒麟崖而已。
齊帆還不放在眼裡。
“哎。”放下電話的鄭三福忍不住長嘆一聲。
這位年輕的老祖,此番恐怕是再難逃一劫了。
在他辦公室的窗外,昏天暗地,雷鳴陣陣,暴雨傾盆而下。
在掛了鄭三福的電話後,齊帆又接了一個電話。
而在聽完這個電話之後。
他那素來閒定從容的神情,也驟然森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