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一個星期過去,期間林響去了一次回春堂,坐堂的老大夫說李鉺最近不在T市,林響有心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摩挲着手腕內側的那個花苞,算了,等他回來再說吧。之前給家裡打電話,說是老爸已經出院了,林響寄回去的藥比上次的效果還好。林響咬咬牙,只和老大夫說要是李鉺回來,麻煩和他說一聲自己有事情找他。
老大夫點點頭,告訴林響,李鉺只是出去一段時間,下個星期就回來了,要是林響有空,不如下週二週三再來回春堂看看。
林響點點頭,出了回春堂轉道去了翻譯公司,又接了兩份工作來做。上次那份資料林響翻譯得不錯,雖然是兼職,酬勞也拿得不少。和公司結算了上一筆酬金,又順路去了趟菜市場,給大黑買了兩條魚。提着魚就想到了慶忌,慶忌一直沒有消息,怎麼說也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林響還真有點掛心。
每次林響這麼說,大黑總是眯着眼睛嘲笑他。林響也不反駁,時間長了,早就把這位白虎神君的脾氣摸得差不多了,要把這位神君說得沒話了,估計爪子就上來了。
林響正想着晚上這兩條魚該怎麼做,走到家門口,正掏鑰匙呢,突然一箇中年女人走上來拍了一下林響的屁股,嚇了他一跳。
色狼?!流氓?!
這光天化日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二小子!不認得你三姨了?”
“三姨?”
林響握着鑰匙的手抖了一下,轉過身,果然,身後站着的那個女人確實是他老媽的妹子,性格爽朗得有些潑辣的三姨呂青。
“三姨,你怎麼來了?”
林響連忙開了大門,把呂青讓進了院子。他記得只把自己現在的地址給了老媽,三姨是怎麼知道的?
“別提了,這事說來話長了……”
呂青坐到客廳沙發上,林響忙端了一杯茶水出來。家裡有了生人的氣息,大黑自然從臥室裡出來看看,呂青看到大黑,眼睛就是一亮,拽着尾巴就把大黑撈到懷裡,“哎呀,二小子,這貓你養的?真招人稀罕啊!”
說罷,撓了撓大黑的下巴。
大黑眼睛一眯,林響連忙雙手合十,趁着呂青不注意給大黑使眼色。大黑抖抖鬍子,算這小子有誠意,好吧,它忍。
於是,呂青撓一下大黑的下巴,大黑很給面子的喵了一聲;呂青又撓一下,大黑繼續給面子;結果呂青撓上癮了,大黑沒辦法再給面子,時刻準備炸毛了……林響忙不迭的把大黑從呂青懷裡搶救出來,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大黑要給三姨上爪子,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大黑瞪了林響一眼,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修真者念什麼阿彌陀佛?小心遭雷劈!
林響嘴巴一抖,他這不是沒辦法嗎?
大黑成功逃脫了,卻不想剛剛還在客廳沙發上滾圈的人蔘娃娃又落在了呂青的眼裡。這胖娃娃還算機警,雖然沒來得及在呂青進來前逃跑,卻立刻擺了個英勇向前的poss不動了。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的會以爲這只是個做得精巧的玩具。
“這什麼?”
或許女人天生的就對這種小小白白圓滾滾的東西沒有抵抗力,更何況是這麼一個招人喜歡的胖娃娃。呂青一把抓過人蔘娃娃,捏臉掐胳膊,還掀開袍子看了看,“呦,這小東西做得怪精巧的,還有小*!”
林響腦門上的汗馬上就下來了。人蔘娃娃一嘴的獠牙都呲出來了,他看得清清楚楚的。
忍吧,再忍忍吧!
林響對着人蔘娃娃示意,忍過去了,給你一滴血做補償。人蔘娃娃眨眨眼,小手擺了個姿勢,成交!
等到呂青終於滿意的放開胖娃娃,林響連忙搶過來放到衣兜裡。擦了擦汗,接着問呂青的來意。
原來,呂青有個兒子上個月剛從分公司調到T市的總公司工作,夫妻兩個都上班,家裡的孩子還小,送去幼稚園學費貴不說,也有點不放心。便把呂青從老家接了過來。林響的老媽聽說了,特地拜託呂青來看看林響,說林響每次打電話回家都是報喜不報憂,之前還給家裡寄回了那麼多的錢,只說是自己工作賺的,哪怕她一輩子沒走出過小縣城,也知道這麼一大筆的錢可不是普通工作能賺到的。可當時林響的父親正病着,她也知道林響這孩子絕對不會走什麼歪路,就暫時沒提。想着等林響的父親病好點以後,她來看看兒子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別的不怕,就怕孩子自己苛刻自己。結果呂青這一次正好幫了忙。她來不了,這個妹妹也是從小疼林響的,讓她來看看也是一樣。
“二小子,不是姨說你,別說是你媽,我知道了心裡都打鼓。我那兒子媳婦工作三四年了,一年能賺多少我心裡也有數,那還是你嫂子精打細算的結果,你這才工作多久,哪來那麼多的錢啊?”
林響低着頭掰掰手指,“三姨,我不會走歪路的。這點你放心。我之前是偶爾在古玩市場淘了件古董,也是運氣,沒想到轉手就賺了一大筆,後來又接了好幾份翻譯工作。你也知道,古玩這東西,來錢也來得快。”
“真這樣?”
林響點點頭,趁着機會把之前從古玩一條街淘來的那個瓷碗拿給呂青看了,只說這也是他之前淘來的,上網查過了,拍賣會上也有記載過,和這差不多的,能拍出好幾萬呢。
呂青將信將疑的拿着碗看了看,總算是暫時相信了林響的說辭。只是告訴林響,這畢竟不是來錢的正路,以後還是不要做了。沒等林響緩口氣,又三句兩句的把林響的電話號碼,現在兼職的公司,有沒有女朋友都問了個清清楚楚。問話告一段落,林響以爲這下子總算可以了吧?呂青看看錶,一擼袖子進了廚房。
“三姨?”
“你小時候最喜歡我做的糖醋魚了!正好你今天買了魚,三姨再給你露一手。這麼多年了,三姨我可是依舊寶刀未老的啊!”
林響扶着廚房門框,苦着臉直想掉眼淚。看着三姨忙忙活活的收拾魚,收拾好了做到鍋裡,聞着那一陣陣的香氣,林響的眼前模糊了。
“二小子,你哭什麼啊?”
“沒,就是看着三姨,想起我媽了……”
呂青笑着撲棱了林響的腦袋一下,“多大的小夥子了!過兩年都娶媳婦生孩子了,還沒斷奶呢?”
等到魚做好了端上桌,米飯也燜好了,呂青還炒了兩盤子青菜。林響端起碗,哪怕飯菜吃到嘴裡都和嚼蠟一樣,他也忍着反胃把一桌的菜都吃了個乾淨。
送走了呂青,林響關上大門,沒等奔回衛生間就吐了出來。吐完了,拿起掃把畚斗收拾了一下,胃裡又是一陣翻涌,忙捂着嘴又衝進了衛生間。
大黑蹲坐在衛生間門口,聽着裡面傳來的嘔吐聲,嘖了一聲,自討苦吃!
即便這樣,大黑也沒嘲笑林響,而是等林響出來,拖着胖娃娃過來,薅掉胖娃娃一頭的參鬚子給林響餵了下去。
呂青下了出租車,轉身往家住的小區走,迎面走來一個高個子男人,這麼涼的天氣,只穿着一件襯衫,薄薄的外套還敞着懷,半長的黑髮遮住了眉毛,單手插着褲袋慢悠悠的走過來。呂青最是看不慣這種年輕人,皺了皺眉頭,快走幾步進了小區。
那男人和呂青擦肩而過,突然鼻子動了動,轉過頭,看着呂青的背影,“奇怪了……”
男人走到不遠的停車位,上了一輛黑色的吉普,拍了拍副駕駛的位置,“大哥,我剛纔遇到一件奇事。”
“奇事?”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回過頭,赫然正是之前在書店撞到林響的那個男人。
“是啊,奇事,說來奇怪,明明只是個普通的老女人,身上竟然帶着參王的靈氣!”
“老四,你該不是睡、女人睡到腦子發昏了吧?”
駕駛座上的老五轉過頭,“什麼參王,估計被關了幾百年,一出來就去打野食,打到你腦漿子都成了棉絮了。”
“老五,你怎麼說話呢?!”
“行了,別吵了!”
老大拽過老四的脖領子,湊近聞了聞,雖然淡得很,可老四說的那絲靈氣,確實存在!參王啊……
“老五,聯繫你二哥三哥,讓他們快回來,有好東西了!”
“大哥,不會真是什麼參王吧?你不是說帶我去找那個極品嗎?半道出來個參王,老四是吃飽了,我還一次都沒……”
“閉嘴!”
老大喝了一聲,老五不說話了,老四在一邊偷笑,卻被掐住了下巴,“大哥?”
“我說很多次了,打野食也要擦乾淨嘴巴!早就告訴你這裡不比其他地方,被那兩個人盯上了,就不是單單被關上幾百年的事情了!你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知道了。”
老四悶悶的回道,仔細聞了聞身上,確實有一股子血腥味。有些後悔剛剛直接把那女人的脖子扯斷了,雖然當時痛快,可被老大罵,還真得不償失。每次老大說起那兩個人都是一副寒顫畏懼的樣子,有那麼厲害嗎?憑他們兄弟五個難道還對付不了?
第二日,T市的報紙頭條刊登了一起入室強、奸、殺、人案。這已經是這個月以來的第三起了。從傷口分析,死者是被人硬生生的扯斷了脖子,可什麼人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幾份報紙上都是衆說紛紜。
陸靖楊放下報紙,敲了敲桌子,膽子很大啊。可是,這種膽子他不喜歡,很不喜歡。嘴角抿了抿,拿起電話,“喬莉,你進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