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頂,頓時遮住了太陽,一層又一層的黑‘色’煙氣將黃嘯天的身體完全包圍,再也不‘露’一絲縫隙。強烈的靈氣震‘蕩’,使得三人站立不穩,紛紛往後退開,遠離是非之地。
“啊~”一聲巨吼傳來,煙消雲散,黃嘯天靜立在空中,表情平和莊重,原本半透明的身軀變得凝實了幾分,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每一次呼吸,都有元氣從他的口鼻之中溢出,行走間,不見擡‘腿’,下一刻人已經出現在了數十丈開外。
“這是?瞬閃之法?咫尺千里!”林宣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天人七重纔有的手段,難道……”
“何止是七重,你沒看到他雙目生紫光,暗含聚靈法陣,走到哪裡,天地靈氣就跟到哪裡。這是天人八重的靈通天地的異象!”齊徵鵬博聞多識,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們都錯了,”董心遠一臉的篤定,“黃兄身爲鬼靈之體,卻能在陽光下無礙行走,如魚遊大海,鷹擊長空,而且一身金光灼灼,這顯然已經到了返璞歸真,金身再造的化丹境界。分明是天人九重嘛!”
“越說越玄了,我們還是聽聽本家是怎麼說的吧!”林宣笑道,不管是幾重,只要黃嘯天越來越厲害,他就打心眼裡高興。
黃嘯天在衆人的催促下終於停止了四處遊‘蕩’的身影,閃到三人面前,“應該是天人九重,但比起鼠老三的天人九重大圓滿境界,還差得很遠。天人境之後每升一重所需法力都是前一重的兩倍,這鼠老三久戰之後,受損太過嚴重,法力虧虛,所以我也是勉強晉升到天人九重而已,想要大圓滿,至少還得十年苦功!”
黃嘯天說罷,一口黑霧噴到了林宣的臉上,那是‘精’純的鬼靈之氣,身爲渡靈的他境界提升如此巨大,自然反哺給林宣的靈氣也極爲龐大。林宣呵呵一笑,照單全收,盤‘腿’坐地,默默地消化着這股難得的外財。
數息過後,林宣緩緩起身,也是一聲狂嘯,聲如洪鐘,氣貫長虹,顯然修爲又有‘精’進。整個人從天人四重的初期,一步千里,直接飛昇至天人四重的後期圓滿境地,只差一絲明悟便可突破天人五重!
“林宣你這也太誇張了吧,那黃嘯天要是每天給你一口鬼靈之氣,你還不得一天一個境界啊?”齊徵鵬驚得連舌頭都僵硬了。
“不,渡靈每天反哺給渡主的靈氣多少,是跟他每天所獲的收益大小有關的。像今天這種機會,只怕百年一遇!”林宣搖頭,“大黃從天人一重直升天人九重,這種巨大收益直接決定了給我的反哺靈氣的數量。而他這輩子,走狗屎運的機會怕是隻有這一次了罷!誰還會期望,再來個鼠老三這種活菩薩,又是給鬼氣,又是做渡靈的。”
“所以我說,這種好事,可遇不可求。越是高手,抓捕起來就越麻煩,你看這一個鼠老三有多厲害!咱們一羣人費盡心機,個個負傷,連嚇帶騙才把他降服!”林宣嘆了口氣,“機遇與風險是同在的。所以還是老老實實,打坐練功纔是正途。”
“那你一天就算不用修煉,只怕九大渡靈練功反哺給你的靈氣,也抵得上我們苦練數日的進步了吧!”齊徵鵬不無羨慕地道。
林宣呵呵一笑:“說得我好像吸血鬼一樣,要知道我自己修煉,也會渡給他們吶!我是母體,他們是子體,靈氣的溝通反哺都是相互的。修煉起來,達到真靈互通,那麼對所有人的裨益都是極大的。”
“你們,目光太狹隘了。”林宣一臉的佔據道德制高點你們都是菜鳥的模樣。
“我真想揍你!”齊徵鵬咬牙切齒。
九大渡靈如鬼魂一般圍了上來,個個目光不善。
“……”齊徵鵬瞬間淚流滿面。
林宣任由九大渡靈集體調戲齊徵鵬,目光卻移向了遠遠站在一邊心情忐忑的董心遠。四目相對,董心遠俏臉火紅,做賊一般飛快將視線移向別處。
林宣心中暗笑,故意加重腳步,一步一步地朝着董心遠走去。他倒要看看這個身材火爆脾氣同樣火爆的小俏妞會以什麼態度來面對自己。想想都覺得有趣呢
終於,林宣來到了董心遠的面前,一臉的笑謔:“董道友,忙什麼呢?”
董心遠嬌軀微顫,仍然選擇以背示人。
林宣偏偏不如她所願,故意轉到她面前,看着她臉上那一抹不自在到極點的羞‘色’:“哎呀,我給忘了,董道友已經跟在下割袍斷義了呢,如此說來,倒真是林某唐突了。”
“你說夠了沒有?”董心遠突然擡起頭,十分平靜地問道。
這一下,被動的人從董心遠變成了林宣。他有些吃不準對方要說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我董心遠是一個吹‘毛’求疵,斷章取義,無理取鬧,忘恩負義,一無是處的壞‘女’人?”董心遠問道。
林宣雲淡風輕地道:“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你成語用得不錯。”
“你閉嘴!”董心遠氣得三尸昇天,眼中飽含着淚水,“你知不知道,在我們一同前來的同‘門’師兄弟當中,我的親弟弟,也死在了這些人手裡!”
“你弟弟?”林宣大驚,“我認識嗎?”
“方海旋”董心遠幽幽地說道。
“親弟弟?爲什麼一個姓董,一個姓方?”林宣詫異:“同母異父嗎?”
“胡說!”董心遠氣急,“我弟弟在一歲那年,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四處流‘浪’,吃盡了苦,要不是我董家還有些餘財,只怕這輩子也找不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已經七歲了。說着一口我們聽不懂的方言,身上都是淤青。這一切,都是我們董家欠他的。”
林宣沉默了,再沒有心情開玩笑。
“我弟弟回來之後,‘性’情大變,一直不跟我們家人說話,直到我們兩個都被天通劍宗選中,他也沒叫過我一聲姐姐”說着說着,董心遠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了,哀婉動情,終於哭出聲來。
林宣上前,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卻不料董心遠順勢便撲在了林宣的懷裡,眼淚如決堤的河流,哭溼了林宣兄前一大片。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董心遠捏着粉拳在林宣的‘胸’口使勁地捶打着,“你爲什麼要護着那老鼠‘精’,爲什麼不讓我殺了他,你還爲了他求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弟弟屍骨未寒,你就做這種事情,你讓我九泉之下怎麼有臉去見他?我真是恨死你了……唔唔唔……”
哭着哭着,董心遠漸漸沒了動靜,就那樣安靜地偎在林宣懷裡,像個柔弱的孩子。林宣輕輕地將她摟住,嗅着鼻中那濃濃的髮香,感受着懷中那溫潤滾圓的柔軟,他的眼神,一下子熾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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