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失利,一個同伴被秒殺掉讓那個直髮女大爲光火,當四人被瞬移到外面的時候,她怒吼道:“把整個樓給我炸掉!”
胖子把雙手按在地上,身體突然癟了下去,然後轟然一聲巨響,前面那堅固的建築被炸得粉碎。
“他們跑了!”病漢看着銅鏡說。
“跑哪去了?”
“旁邊的……加油站!從地下跑的。好像那個男孩有點麻煩,剛纔廢掉的武器他又複製了出來了,而且那個麻煩的鐲子也被他戴在手上。”
“那就再廢他們的武器,看他有多少妖力能折騰。”
突然一個黑影從上面俯衝下來,直髮女拔刀向上斬擊,但這一次衣碧飛得稍稍高一點,當她略過幾人頭上方的時候,把手裡抱着的桶向下傾斜。
當四人嗅到那刺鼻的味道,立即驚叫起來:“是汽油!”
這時前方的黑暗中,被火焰包裹的蟲婷顯得特別刺眼,在這黑夜裡簡直像一道流星。
“哼!”直髮女上前迎擊,她的打算是先廢掉這個麻煩的火焰女孩,從剛纔的第一波攻擊看,那無法熄滅的火焰絕對是個大威脅。所以,就算拼着失去一條手臂也可以,只要在對方身上割一刀,甚至掐出一個指甲印,都可以讓她痛得失去意識。
但當直發女衝過去的時候,蟲婷突然閃到側面去了,消失在巷子裡。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病漢突然叫了一聲:“小心!”
“令!”
一道炎炮從某處打來,因爲身上沾着汽油,他們立即跳開。站在那間商店頂上的除妖師不斷地攻擊,但卻完全沒有準頭,狂亂的炎炮打爆了街上停着的汽車,讓樹燃燒起來,漆黑的四周,反倒被這赤紅的火焰點得亮如白晝。
“集中火力,幹掉這傢伙!區區人類,也敢小看我們?”
“艾姐,小心埋伏啊。”
“埋伏?我打頭陣好了!”病漢說,“走在我後面,有情況就轍退。”
趁着那個除妖師發動炎炮的間隙,病漢摸出三根錐子,完全憑感覺向那邊釘了過去。伍三錐的名字實在是很貼切,剛一擡手,那邊就聽見“哎喲”一聲慘叫。
“走!”
與此同時,那間商店的後面,錦斷用三根輔臂接住了錐子,那個倒在雷龍懷裡的除妖師捂着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哈!”
陸蘇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時他肩上的麻雀輕輕啄了一下,這是衣碧發來的暗號,那邊的人已經行動了。
隔着商店聽見那邊的腳步突然加快,兩邊都有偵察手段,顯然他們也洞察了這邊的手段。只是陸蘇到現在還不明白,那傢伙用來偵察的鏡子是怎樣使用的。
當他們跑開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地面裂開的聲音,然後轟然一聲,整個商店炸成得粉碎,亂飛的碎石裡,有三道錐向他們的後背疾速飛來。
“蘇,小心!”顧不上陸蘇的錦斷驚叫一聲。
陸蘇一低肩避開了三道錐,這三道錐擦着腦袋飛過,直刺向雷龍毫無防備的後背,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錦斷一把推開雷龍,險險閃過了後方的攻擊。
按自己的計劃,把他們引過來就可以了,但現實情況卻並非計劃得那麼完美。這時病漢和那個直髮女已經衝了過來,速度快得可怕。
“我來擋住他們!”
錦斷剎住腳,接住直髮刀的兩刀,兩人的刀刃在黑暗裡碰撞出火花,雖然對近戰有足夠的自信,但錦斷還是很緊張,如果中這傢伙一刀,就會痛得失去戰鬥力……這可怕的妖技雖然聽上去沒什麼,在近身交戰中卻是極其致命的。
自知自己的優勢,直髮女的攻擊便以攻爲主,根本不在乎錦斷飛舞的雙刀。突然她一刀滑向錦斷的腹部,錦斷嚇得立即發動修羅狂骨,推開兩人的距離,才危險地擺脫險境。
而那邊的病漢也沒有閒着,趁兩人交手的時候他從懷裡摸出三道錐,夾在手指中間,陸蘇開了一槍,打穿了他的額頭,病漢卻根本沒有反應,他冷笑着,額上的彈傷慢慢合攏,後背誇張地大了起來。
糟了,越是要害反而會積下越多的傷!
病漢一擡手,這次沒有射出三道錐,而是將它們扎進了自己的心口。這是徹徹底底的致命傷,後背更是鼓得像氣球一樣,那怪異的樣子,真像一隻巨大的蛤蟆!
“艾姐,閃開!”
直髮女突然閃避開,病漢從嘴裡噴出一大股毒液,千鈞一髮之際,衣碧從半空中俯衝而下,把錦斷拖走了。
那股腐蝕性的毒液潑到地上,立即把地面燒穿了,騰起臭不可聞的煙。兩人站在那裡四顧着,卻發現陸蘇和剩下的兩人已經藉着煙的掩護跑掉了。
病漢突然聞到什麼,並且發現腳下有一層粘粘的液體,便說:“艾姐,是汽油,快閃!”
當兩人跳開的時候,地上的汽油已經被點燃,而且全部是幽藍色的火焰。當這大面積的火焰快速地蔓延開時,他們才意識到剛纔這幾人躲在這裡到底是幹什麼。
不過也很慶幸早一步發現,纔沒有像剛纔的長臂漢一樣被活活燒死。
這火焰一直蔓延到旁邊的加油站,點燃了那裡的油桶,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這時從火焰中衝出一個人,穿着飄逸的漢服,全身被火焰包裹,直接向病漢襲來。
“傻瓜,居然攻擊我們中間最不能碰的人!”晦氣臉說。
蟲婷從火焰的地盤裡衝出來,一刀刺向病漢,然後又快速地跳回了火焰裡,那片幽藍的火海是她的地盤,誰也不敢追上去。病漢突然叫了一聲:“混蛋!她的目標是這個……”
被那一刀打碎的,是掛在他腰上的銅鏡,他捧在手裡惋惜萬分。
“這夥人真是詭計多端!”直髮女咬着嘴脣說,“我最恨這種不痛痛快快打的人!”
她擡頭看看頭頂,衣碧像一隻黑色的大鳥一樣掠過,這下他們再也無法捕捉對方的行動。
某個角落裡,幾人全部到齊之後,蟲婷說:“好了,我把鏡子打碎了。”
“陸大哥的計劃沒奏效啊,這夥人死都不肯分開!”那個除妖師說,親眼目睹剛纔一招秒了一個對手,他好像有點尊敬陸蘇了。
“不過最麻煩的東西已經毀了,現在敵明我暗!”衣碧說,“我正在搜索那個小女孩的藏身之處,把她也除掉就更方便了。”
“可不可以……不殺那個小姑娘!”蟲婷說,“她還是孩子啊。”
“蟲,心硬一點吧,留一個活口,我們多一個敵人。”錦斷說。
“可是……”
突然從某處傳來那刺耳的怪音,雷龍罵了一聲,很不捨的扔掉一對指虎:“我還沒用呢,又要丟了,這東西真討厭到家了,誰研究的。”
“還能有誰,刁博士唄!”
衣碧說:“他們在我們三點鐘的方位,大概一百米。”
幾人把武器扔得遠遠的,又檢查了一下四周有沒有金屬物,然後默默地等待着。聽見次都覺得這聲音刺耳得讓人想瘋,那似乎已經不是單純的聲音了,而是一種特殊的能量,可以讓四周的金屬發生共鳴。
“其實這東西是高科技,可以讓金屬的分子變成遊離態,變成液體一樣,然後再改變形狀固定下來。”那個除妖師解釋道。
雷龍捂着耳朵:“你給我解釋大便的起源,我也不會覺得它香的。”
幾人笑了起來,陸蘇也笑了,不是微笑,而是“哈哈”一聲。
第一個發現的不是他本人,反倒是錦斷,她驚訝地說:“喂,蘇,你可以說話了。”
“哎,好像真可以了。”陸蘇動了下舌頭,沒有麻痹感了,算起來,和這夥人已經僵持了快半小時了,看來那件言靈類武器的效力只有這麼久。
“元芳,你怎麼看!”雷龍問。
“誰是元芳!”陸蘇抗議道,“原來的計劃只實現了一部分,不過現在咱們至少安全了不是。剛纔你們注意到沒,那個病漢和直髮女總是打頭陣。”
“是啊。”
“我估計這兩人的近戰最強,還有一件事,那個胖子似乎可以遠程爆破……”
“遠程爆破?”雷龍驚訝地說。
“我看見了!”那個除妖師說,“一道裂縫從地上呼的一下過來,然後房子就炸了。”
“對,就是這個。他們的分工大概是病漢和直髮打頭陣,胖子輔助,然後那個晦氣臉應該是特攻型的,摸一下就能秒殺人的。他基本上一直走在隊尾,顯然是實力不怎麼強,但又是重要攻擊人員。”
“還好咱們這裡也有特攻呢!”那個除妖師笑着看了下蟲婷,剛纔的兩波攻擊他已經見識到流火慟哭的厲害。
“蘇,你有什麼辦法分開他們嗎?”
“正在想……”陸蘇看了下自己沒來及修復的斷臂,揣測着現在妖力的剩餘情況。突然衣碧說:“糟了,快閃!”
“怎麼了?”
“快點,快從窗戶跳出去!”
四周的怪音戛然而止,幾人從窗戶躍出去的時候,突然一聲震天巨響,整個房子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