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反光鏡我看了後面那輛車一眼。
藉着路邊的燈光依稀能看到後面那輛車裡開車的男子,大概二十幾歲,臉上棱角分明,短髮,眼睛很長,透着一股陰寒的光芒。
在副駕駛座上也坐着一個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紀,倆人都穿着黑色的西服,一副與我深仇大恨的樣子。
我輕輕的笑了笑,慢慢的將速度提了起來,他們似乎也知道我發現了他們,有點有恃無恐,速度也慢慢的提了起來。
我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何清音,只見她緊緊的閉着眼睛,額頭上滿是虛汗,身子不由自主的輕輕的顫抖着。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她臉上也並不算燙,跟以前小阿姨被陳隆下藥那次明顯不一樣。
我看了一眼前面,因爲現在這條路段比較偏僻,人也比較少,所以我不由的加快了速度,我以爲何清音是被現在的車速嚇得這個樣子,便輕聲問她,“怎麼了?開的太快了?”
何清音睜眼看了我一眼,輕聲道:“是不是有什麼危險?”
“沒有。”我扭過頭去,滿是自信的開口道。
雖然我現在帶着何清音,但是我剛纔看到後面那輛車總共坐着兩個人,相信問題應該不大,雖然昨天晚上他們幾個人硬生生的將盛銘派去的那幫兄弟大多數給留在了城南,但是說到底何桌楓那幫人戰鬥力有限,連老喬那樣的猛人我都單挑過,還怕這幾個人不成,就算京城國安部裡走出來的人,我都能給他們整趴下。
所以我給何清音說的這句話並不是在刻意隱瞞,也不是在安撫她,而是實話,這兩個人確實在我眼裡構不成威脅,這也是我爲什麼把他們兩個往郊外引的原因,人少好辦事。
車子開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吧,來到了一處雖說不上偏僻,但是人跡稀少的地方。
我將方向盤往旁邊一打,車子便拐到了旁邊的一處土路上,走了一兩公里我就將車子停在了旁邊的一輛大樹旁邊,後面那輛車竟然也毫不避諱的跟了過來,看來是鐵了心今天要吃我了。
“咔嗤”一聲輕響,我將手剎拉死,轉過頭來,看着略顯虛弱的何清音柔聲道:“在車上等我,我下去處理點事情,很快就回來。”
說着我就打開車門,轉身要往下走,但是一直溫熱的手掌一把抓住了我。
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何清音。
她張了張嘴脣,用十分微弱的聲音道:“小心。”
我的眼神變得和緩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說着我就轉身下來車,將車門甩上之後,就按了下遙控器,將車門給鎖了起來。
此時後面那輛雪佛蘭離我們的車也就十米的距離,停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動靜。
我兩隻手插在褲子上的口袋裡,略顯桀驁的往他們那邊走去。
這時他們兩個人才有了動靜,齊刷刷的從車上下來了,關起車門,表情嚴肅的一左一右站在車旁凝視着我。
我踢了一下腳下的一塊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們的車子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接着我就在離他們倆兩米的前方停了下來。
戾氣。
這是我對這兩個人的第一感覺,有些氣勢不是你想裝就能裝出來的,這兩個人絕對坐過給人放血的勾當,要不然不可能有這麼一番氣勢,讓我不由的加大了對他們倆的重視。
我摸了摸鼻子,擡起頭來嘴角掛着笑意看着他們兩個道:“兄弟,你們跟了我一路了,有什麼事嗎?”
他們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剛纔開車的那個人率先開口道:“我們是什麼意思,想必你心裡也明白吧。”
“唉。”我輕輕的嘆了口氣,低下頭,用腳撥拉着地上的碎石,“不明白。”
他們兩個人沉默了一下,另一個人便按捺不住的開口道:“不明白?那我們就讓你明白明白。”
我猛地擡起頭來,以爲他們倆要動手呢。
結果站在副駕駛座旁的那個人繼續開口道:“只要你把孫尚武放了,把城北讓出來,那麼這件事便結了,我們老闆說過,只要你肯答應,就放你一條命。”
頓了頓,他繼續開口道,“他很欣賞你,所以不想看到你死。”
我沒有說話,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等他說完了之後,才高昂起頭來掃視了他們倆一眼,緩緩道:“說完了嗎?”
他們倆的眼睛眯了起來,一副看死人一般的樣子看着我。
“只要你們兩個回去之後,和你們的同夥一起哪來的滾回那裡去,我也饒你們一命,我也很欣賞你們,所以不想看到你們死。”我不徐不緩的開口道,說完之後衝他們兩個人擺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十分標準的只露出了八顆牙齒。
他們倆的臉色陰冷,手也慢慢的往自己的胸前探去。
我面色一寒,冷冷的開口道:“把你們的手拿下來,要不然你們會死的更快。”
但是他們倆似乎對我的警告聽而不聞,所以我的身子便驟然啓動,腳下一用力,迅速的衝到了剛纔那個司機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伸進懷裡的胳膊,往外用力一翻,他反應倒也快,另一隻手急速的握拳往我臉上砸來。
我右手擡起來一擋,胳膊往他手臂上一纏,用力的往裡一掰,他頓時悶哼了一聲,額頭上的汗珠也一下子出來了。
這時我注意到旁邊的那個男子已經掏出來了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擡手就對準了我。
我身子一扭,用力的將我眼前擒住的這個人狠狠的摔在了車子上,接着順勢一個翻身,從車頂上翻到了旁邊那一側。
此時拿槍的這個男子趕緊將槍口對準了我,但是就在這同時,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的翻轉一下,手指一用力就將他手中的槍奪了過來,整個過程十分的利落迅速。
在他準備對我反擊的時候,已經用手中的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他嚥了口唾沫,緩緩的舉起雙手來,而我則趁這個機會,迅速的一肘子掃到了他的臉上。
伴隨着他兩顆牙齒的脫落,他的身子也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瞬間昏死了過去。
此時剛纔被我摔到車上的那個人,已經拿槍向我指來。
不過我身子一蹲,瞬間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他倒也精明,一下子蹲下身子,去看我的腳。
不過這時候我已經高高躍起,兩手一按車頂,腳下往前一送,在他擡起頭來的剎那正好一腳踹到了他臉上。
他身子頓時往後飛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他捂着臉身子不斷的打着滾。
我身子一滑,從車頂上滑下來,摸了摸鼻子,將地上他掉落的手槍撿了起來,走到他跟前,略帶戲謔的開口道:“我跟你們倆說了,給你們條活路,你們倆不聽,你說在這個荒郊野嶺,我就算挖個坑把你們埋了,也沒有人知道。”
接着我就將手中的槍對準了他的頭部,居高臨下的開口道:“怎麼樣,還有什麼話要說,快點講,說完了我好送你上路。”
他此時已經擡起頭來了,臉上帶着一絲緊張,在死亡面前表現的還算比較鎮定。
其實我只是嚇唬嚇唬他,爲了等會好從他嘴裡套情報,並不是想真的殺他,我還沒有笨到要和他們身後的人鬧到不死不休的境地。
我往前走了一步,爲了給他一絲逼迫感。
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陰風掃過,便下意識的身子一弓,恰巧的躲開了這一下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