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呼了口氣,身子一下子停了下來,轉過身,接着微弱的光線能看清在窗前的地方一個黑影正挾持着椅子上的一個人影。
甜兒在椅子上不安分的哼了兩聲。
我慢慢的將手舉了起來,開口道:“好好,我不動了。”
這時那個陰沉的聲音冷哼了一聲,接着衝旁邊喊道:“瓜皮,去旁邊的箱子裡還有沒有燈泡了,換上。”
黑暗裡有人應了一聲,接着就閃過一道亮光,一個黑影拿着手電筒往我這邊照了一下,才走到另一邊去翻了翻箱子,找出來一個電燈泡換上,屋子裡頓時又亮堂了起來,我也看清楚了屋子裡這幫人的長相。
只見窗前拿槍頂着甜兒腦袋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白面無鬚,留着短頭髮,一雙三角眼透露出一種森然的寒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看。
在他旁邊是一個拿着手電筒的年輕男子,留着個鍋蓋頭,愣愣的看着我,同時屋子的另一端也有兩個人灰頭土臉的看向我,其中一個腮幫子腫的老高,另一個則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這時樓梯上一下子傳來幾聲嘈雜的聲音,沒一會兒就有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領着兩個人衝了進來,那個男子三十左右歲的樣子,毛髮挺茂盛的,加上他氣勢洶洶的樣子,頗有種張飛的樣子。
等他衝進來見到屋裡的情景之後愣了一下,旋即破口罵了一聲,雙腿一邁,就衝我奔了過來,面目猙獰,同時嘴裡道:“草泥馬的,跟老子耍這些小手段。”
“雷子!”這時身後那個白面無鬚的人開口喊住了他。
看來這個雷子挺聽那人的話,雖然面色不甘,但是還是停了下來,氣沖沖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扭過頭去,衝身後那人道:“大哥,你怎麼不讓我教訓教訓這小子。”
那個白麪男子陰森的笑了笑,開口道:“因爲我有些話要跟他說,要是這麼快就撕破臉了的話不太好,況且,你還不一定能打的過他。”
“我打不過他?”那個叫雷子的一臉驚愕之色,似乎對他大哥的這話十分的不滿,嘟囔道:“你要現在讓我動手,我立馬就把他打趴下。”
我沒有理會她,目光落在了甜兒身上。
甜兒此時坐在那個白麪男子身旁的椅子上,一臉的慌亂之情,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此時滿是不安與驚恐,不過在和我目光相接的時候,她的目光卻又一下子變得平靜了下來,似乎感到了一絲心安。
我衝她點頭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害怕,同時手中的拳頭也緊緊的握了起來,既然我一開始的突襲失敗了,那麼接下來只要能確保甜兒安然無恙,我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他們,反正都是空頭支票,老子想辦法脫身了之後再反悔就是了,跟這種人沒什麼君子大義好講的,畢竟他們也是用的無恥的手段要挾的我。
不過好在我剛纔是聽到了他們的那番話,這幫人其實心底裡並不想傷害甜兒的,所以我心裡也沒有剛纔那麼忐忑了。
那個白麪男子陰森森的笑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接着點點頭道:“不錯,你小子確實有點膽識,也夠情義,不過你這種狗屁情義在我們眼中就是一種再傻逼不過的行爲,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女人,你就偏偏爲了這個一個捨身範險,你值得嗎?”
當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甜兒的目光一直都盯在我身上,一動不動,兩隻眼睛水汪汪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我衝她咧嘴笑了笑,旋即朗聲迴應那個白麪男子道:“值!很值!就算搭上我這條命也值。”說着我冷哼一聲,面色冷峻道,“像你們這種無情無義的人,又怎麼會體會到這種感情呢。”
說着我掃視了他身旁的那幫人一眼,挑撥道:“你們都聽到了沒有,你們跟的是個什麼老大啊,他很明顯是那種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顧兄弟情義的人,虧你們還這麼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你們爲他賣命,但是在他眼中你們狗屁都不是。”
經我這麼一說,他旁邊的那些手下果真俱都臉色一變,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有所動容。
“放你媽的屁!”那個長的跟張飛親戚似的傢伙不幹了,指着我就破口大罵,“我們大哥對我們那是仁至義盡,他對兄弟從來沒的挑,你他媽少在這胡說八道。”
說着他扭過頭去,衝那個白麪男子道:“大哥,你讓我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傢伙吧,省的他嘴欠。”
那個白麪男子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就糾結下去了,兩隻眼睛微眯着,帶着絲絲笑意道:“陸遙,你知道我把你叫來這裡的意思嗎?”
我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不知道。”
他裂開嘴笑了笑,一口森白的牙齒顯露無疑,輕輕的撫摸着手中的槍,開口道:“其實呢,我也並不像害你,甚至想跟你成爲朋友,所以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談話能夠愉快的結束,你說呢?”
我點點頭,開口道:“那最好不過了。”
那個白麪男子見我挺識趣的,便點點頭開口道:“那好,我也就直接開門見山了,收手吧,不管你現在在做什麼,都收手吧,有些人並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我遲疑了一下,裝作擰着眉頭思索了半天,才擡起頭來看着他道:“好,我答應你,那你得答應我把我們兩個都放了。”
他明顯對我這麼快做出反應有點吃驚,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點不太敢肯定的開口道:“你就這麼答應了?”
“對呀,我就這麼答應了,不然你還要我怎麼辦啊?”我點點頭衝他問道。
他略一遲疑,開口道:“那行,我就放你們走,反正我也不怕你們反悔,要是你膽敢跟我耍什麼花樣的話,我再抓到她的話,我就不是這麼對待了,你好自爲之吧。”
他明顯不太相信我的話,所以憤怒的威脅道。
我趕緊點了點頭,開口道:“嗯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查了。”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但是心中則暗暗想到,他媽的只有傻逼纔會說到做到呢。
這個白麪三角眼明顯天性多疑,就在我以爲他會就此放人的時候,他卻再次衝我開口道:“光不查了還不行,你還要離開京城,並且保證再也不踏足京城一步。”
我去你媽了個比!
我心裡這個火大啊,這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臉的,操他媽的還讓老子再也不踏入京城半步,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啊,所以我想都沒想直接衝他開口道:“好!”
尼瑪,反正都是空頭支票,該開就得開。
他又是一愣。
我心裡也一驚,覺得自己剛纔太草率了,答應的太快了必然會讓他不相信。
不過他也就是點了點頭,開口道:“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趕緊應承道:“好,那你先把人放了吧。”
那人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要接下了綁在甜兒嘴上的布條。
甜兒立馬帶着哭腔喊了一聲,“小遙哥哥!”
“大哥!你就這麼把人放了?咱剛纔守門的那兩個兄弟都不知道被他給怎麼樣了呢,你要是這麼放了他,可就太便宜他了。”這時他身旁那個黑麪漢子衝他開口喊道。
那個白麪男子一下子停了下來,點了點頭,掃了我一眼,接着開口道:“嗯,對,怎麼說你也打傷了我們四個兄弟,你總不能這麼就走了吧,那我以後還有什麼面子在江湖上混,多少留下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