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盛銘臉色慘白,一臉的痛苦,身子微微的顫抖着,不細心觀察根本看不出來,嘴脣也早已經泛白裂開,看起來就好像長久沒有得到雨水滋潤的皸裂的土地般。
他的眼睛也微眯着,嘴微張着,往外吐着氣,胸口劇烈的欺負着,每一次的起伏幅度都很大,似乎呼吸對於他而言也是那麼的吃力。
因爲他現在渾身是血,所以我壓根看不出他的傷勢來。
我一下子急了,聲音顫抖的開口道:“你怎麼了,那裡受傷了,到底那裡受傷了。”
盛銘的身子微微的動了動,外頭看了我一眼,咧嘴笑了笑,緊接着他的手慢慢的伸到他左邊側腰的後方。
我順着他的手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傷勢,他的側腰後部的衣服顯得分外的鮮紅,估計是被捅到了這裡。
我大聲的嚷嚷了一聲,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鐵頭表演的辰逸、高個和章曉他們三個叫了過來。
他們三個一看到盛銘這副樣子之後,臉色也一下子變了,焦急的詢問我色盛銘怎麼了。
“別問了,快,你們三個快帶着盛銘去醫院,從側門走,這裡有我在這照料着就行,盛銘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那你們三個試問。”我思維清晰的衝他們三個喊道。
他們三個愣了一下,高個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語言又止,辰逸和章曉趕緊將盛銘f扶了起來。
我一把扯破身上的t恤,撕成布條,緊緊的紮在了盛銘的腰間。
高個這時遲疑道:“兄弟,要不我和你一起在這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沒事,這裡有鐵頭在呢,你和他們倆保護好盛銘。”
高個看了一眼鐵頭,點了點頭,就扶着盛銘一起往外走。
盛銘在走之前衝我看了一眼,用微弱的聲音喊了一聲,“小心……”
我衝他鄭重的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我一直看着他們的身影遠去,才轉身望向鐵頭那邊。
我心裡比誰都擔心盛銘,但是我不能親自送他過去,因爲我不能將鐵頭扔在這裡就走,雖然鐵頭的戰鬥力卓著,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畢竟他是因爲我纔來的,而且等會我還要處理下這裡的事情。
由於我們剛纔大幫兄弟的涌入,加上有鐵頭這麼一個怪物在,所以剩下的那十個人立馬就陷入了絕境當中,過不了多久就到個一個兩個,現在能站着的還有五六個人。
我見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所以找了旁邊一把還勉強能坐的椅子坐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一站下來可累死老子了,動了動身子感覺渾身都疼,身子就跟散了架似的。
我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手機,發現現在都已經一點多了,而我的手機上卻沒有顯示有未接來電或者未讀短信。
我摸了摸鼻子,輕輕的笑了一下,就將手機放了起來,擡頭接着欣賞鐵頭這個怪物一般的人物在那邊完虐那幫人。
大概又過了個幾分鐘,此時孫崇文派來的那幫人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站着的了,要麼徹底昏死在地上,要麼幾個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着,嘴裡發出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鐵頭掃視了躺在地上的這幫人一眼之後,抹了一把頭上汗,往我這邊走來。
看來這尼瑪鐵人也有累的時候啊,於是我便調侃他道:“怎麼了,是不是很累啊。”
“不累,就是有點人,我這剛熱完身呢。”鐵頭憨憨的衝我一笑,順手摸了摸他那個光明蹭亮的光頭。
我的臉上抽搐了抽搐,心想這怪物就是怪物啊。
鐵頭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場地,以及基本上完全報廢的一廳子的街機,臉上顯現出一副心疼的樣子道:“這得多少錢啊,真是的,這又是何必呢。”
我笑了笑,沒有開口。
雖然鐵頭給老闆看了這麼久的場子了,但是他至今還是不能理解這些人與人之間的打打殺殺,或許是打小受仁義禮智信的影響,所以鐵頭至今奉行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欺負他的家人和兄弟,哪怕是欺負他,他都能忍,但是要是動了他的家裡人和兄弟,他肯定會以命相搏。
這也就是爲什麼他剛纔來了見我受傷之後一上來就痛下殺手的原因。
鐵頭搖了搖頭,道:“兄弟,你們這些聰明人的爭鬥俺不管,但是俺可是在乎你,你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啊,俺就你這麼一個兄弟,你要是有什麼事,你就叫俺,這次是俺的錯,俺要是早點來,你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兄弟,俺給你賠個不是!”
說着鐵頭兩手往前一併,衝我作了個揖。
我趕緊起身將他的雙臂擡住,笑着開口道:“你既然把我當兄弟,那就不能這麼見外,要是兄弟跟兄弟間還要賠禮道歉,那還算是什麼兄弟,不就跟外人差不多了嗎?”
鐵頭撓了撓他的光頭,想了想,點點頭開口道:“嗯,兄弟你說的對。”
說着他就扭頭掃了下場子,開口道:“你這裡要怎麼收拾,俺幫你。”
我衝他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開口道:“不用了,這裡我自己處理就行了,兄弟,你能幫我這麼多,我就已經知足了,剩下的就好辦多了。”
說着我略一思量,開口道:“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明天中午我再過去好好的感謝感謝你。”
鐵頭搖了搖頭,開口道:“兄弟,你剛纔纔跟俺說的,兄弟間不能這麼客氣,那你還要謝俺,你這不是也跟俺客氣了嗎?”
我頓時哈哈的笑了起來,開口道:“好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那我明天中午去你們家吃頓便飯總成吧?”
鐵頭一下子樂了,憨憨的笑了笑,拍着胸脯開口道:“成,俺明天親自給你做菜。”
我本來是打算找個兄弟把鐵頭送回去的,但是鐵頭說不給我添麻煩,他自己回去就行,說着他沒等我回答就大步邁着走了出去。
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等鐵頭走出去之後,外面的那幫兄弟自動的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裡面的這幫兄弟則一臉崇拜的目送鐵頭離去。
這時旁邊一個滿臉鮮血的周滅絕的親信抹了一把臉,往我身邊湊過來,看着鐵頭遠去的背影,開口道:“遙哥,那個怪物級別的高人是你什麼人啊。”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好兄弟。”
他的眼睛一下子放出來亮光,開口道:“那改天你介紹我認識一下吧,現在他已經是我的偶像了。”
我笑了笑,點點頭,開口道:“好!”
接着我就讓他招呼他手下的兄弟們開始清理場子,將我們受傷的兄弟全都送去治療,至於城南的那幫人,死了的全都儘快處理了,而沒死的那幫先將他們扔在地上。
這時外面那幫一百多個盛銘派來的兄弟有兩個帶頭的問我他們是留在這還是先回去。
我看了一眼場子,覺得周滅絕這邊的人手完全能夠將場子打掃個差不多,所以我就讓他們先回去,順便叫幾個兄弟去醫院保護盛銘。
他們倆點了點頭就帶着手下的那幫人走了。
周滅絕的這幫人辦事還是挺有效率的,沒一會兒就將場子裡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衝剛纔跟我說話的那個周滅絕的親信擺擺手,將他叫到跟前,問道:“怎麼稱呼?”
“王明軍,遙哥你叫我阿軍就行了。”他態度十分的恭敬,絲毫沒有了以前在幫衆大會上和周滅絕一樣目中無人的神情。
“樓上週堂主的屍體都處理好了嗎?”我低聲問道。
他不住的點頭,道:“都處理好了。”
我衝他點點頭,接着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