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一下子想起來了什麼,心頭一陣,眼裡頓時充滿了亮光,扶着牀就想起身往外走,結果一下子撲通跌倒在地,我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跑出病房去,心裡只有一個信念:無論如何我也要救我媽。
跌跌撞撞的跑到醫院門口,不過周遭投來的異樣的眼光,我便招呼了一輛出去車,往醫生姐姐那奔去,我知道,此時能救我媽的也就只有她外公了。
到了何氏中醫診所之後,我便快步跑了進去。
因爲現在是早上,所以來看病的病人並沒有幾個,我一進門就見季杭波站在前臺拿着一疊資料和那個小護士在那裡聊着什麼。
我上前一把抓住季杭波的胳膊,另一隻手把他的肩掰過來,急切的問他:“醫生姐姐呢!醫生姐姐呢!”
他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搞得有些蒙,看清楚我之後,開口說:“醫生姐姐?你是找清音嗎?”
我衝他不住的點頭說對,我找她有急事。
季杭波告訴我我說醫生姐姐今天不來了,今天她休息。
我便急忙跟他說讓他給醫生姐姐打個電話,我有急事要找她,救命的急事。
季杭波見我這麼着急,便也不敢怠慢,直接掏出手機來就給醫生姐姐撥了過去,電話接通後他便對那頭的醫生姐姐說:“喂,清音,有人來找你,就是上次來找過你的那個,然後有急事我送他走的那個。”
因爲話筒離我裡的挺近,我聽電話那頭的醫生姐姐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想起來了,我聽見她直接在電話那頭說:“又是那個無賴啊,我不想見他,你讓他走吧。”
我一聽急了,一把把季杭波手中的手機搶過來,對着電話那頭的醫生姐姐說:“醫生姐姐,我有急事找你,我媽現在……”
但是我還沒說完,電話“嘟、嘟”的響了起來。
我當時恨不得講電話直接給他摔碎,我真沒想到我在何清音心目中的形象竟然是這樣的,我他麼是強姦你了還是怎麼了。
但是現在唯一能救我媽的就只有她外公了,如果這要是爲了我自己的話,她對我這個態度,我寧願死也不會再求她,但是爲了我媽,我不得再低聲下氣的去求人家。
我嘗試着又播了一遍電話,但是響了有兩聲就被掛斷了,我不死心的再撥,這是那頭傳來了一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把手機塞到季杭波手裡,一臉迫切的看着他說:“你知不知道何醫生的家,帶我去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找她。”我潛意識裡已經將對她的稱謂改了,因爲我現在覺得她已經配不上我對她的醫生姐姐的稱呼了。
季杭波一臉爲難的看着我說:“你到底怎麼得罪清音了,她不理你的話,你去她家也沒轍啊。”
我咬了咬牙,說:“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了她,但是我現在必須去找她,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快!你知道的話就快帶我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季杭波見我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有點爲難的看着我說:“可是我這還要上班啊,等會就會有病人來啊,今天就我一個醫生,走不開啊。”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說:“能親自來你這看病的都沒有性命攸關的,但是我不一樣,我不知道我媽能不能撐過今天,如果再玩一會兒可能就回天乏術了,算我求你了,快點帶我去吧。”
他面帶難色的皺了皺眉,但是還是轉身向那個前臺的小護士說:“小婉,那我先出去趟,等會你讓過來的病人先等一會兒,我儘快趕回來。”
那個護士疑惑的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季杭波還想再跟她囑咐點什麼,我直接拽起他來就往外走。
在路上的時候,雖然季杭波開的已經不算慢了,但是我還是一個勁的催促他快點快點,季杭波這人也仗義,見我確實着急,哄哄的踩着油門就往前奔,自不用說,惹來了路上許多的叫罵聲。
跑了好一會兒,已經到城北了,最後季杭波帶我進了一個高檔的別墅小區,在一座建造十分漂亮精巧的別墅前面停下。
我心裡一下子很激動,心想這麼大棟別墅,何清音肯定不是自己住,要是和她的家人住那就太好了,那他外公肯定也在這,那我就可以直接帶她外公過去。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才發現自己真是高興的太早了,我記得矮墩子跟我說過,何清音她外公治病是有自己的規矩的,我不只沒有預定,而且還身份卑微,最主要的是我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但是暫時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好硬着頭皮上了,就算換一輩子的債我也要救活我媽,再不然我綁也要把他綁了去。
季杭波這人挺厚道的,跟着我一起下了車,主動上前去幫我門鈴,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接起來是夏如畫,她問我去哪了,她現在在醫院呢。
我滿心忐忑的問她我媽醒來了沒有,她輕輕地說了聲沒有,我心情瞬間失落下來,跟她說我現在正在神醫徐道全這裡,打算請他出山醫治我媽。
夏如畫一聽,語氣裡也摻雜着興奮說:“可是我聽說他一般人不給治啊,你能請的動他嗎?要是隻是錢的問題的話這好辦,我這有。”
我沉默了一下,如果是爲了我自己,我斷然不會要夏如畫的錢的,但是想想我媽,我便沒有嘴硬,跟她說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跟她開口的。
這時門一下子開了,我趕緊跟夏如畫說我這有事,先不和你說了。便掛了電話。
開門的是何清音,她一見是我,皺了皺眉頭,接着轉過頭,有點惱怒的對季杭波說:“季杭波你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你讓你把他打發走嗎,你怎麼又把他帶我家裡來了。”
季杭波的臉一下子紅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號。
我趕緊往前走了一步,一臉討好的說:“何醫生,不管季醫生的事,是我硬拽着他送我來的,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求你,人命關天的大事。”
她皺着眉頭,一臉嫌棄的看着我,那樣子好像我是這全世界上最骯髒的人一般,要是換了平常我肯定帥臉就走,但是現在我有求與人,只好滿臉討好的看着她,儘量的顯得眼裡滿是真誠,我感覺這輩子從沒這麼卑微過,就好像一個乞丐一樣可憐巴巴的奢求過路的人能施捨給他一塊兩塊的一般。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沒好氣的看着我說:“說吧,有什麼事。”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她,以至於她對我這樣冷臉相對。
但是我不敢發作,也沒資格發作,只好嚥了咽口水,用誠懇的語氣滿臉可憐的看着她說:“何醫生,我媽受傷了,現在傷口感染了,好像有性命之憂,我聽說你外公就是神醫徐道全,我希望能請你外公出山救救我母親。”
她聽我說完之後,皺了皺眉頭,臉上絲毫沒有那種作爲一個醫生該有的悲天憫人的樣子,皺了皺眉,冷冷的跟我說:“既然你聽說過我外公,那你知道我外公治病的規矩嗎?你以爲是誰來找他他就給誰治的嗎?”
我實在受不了她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捏緊了拳頭,臉上依舊一臉討好的說:“錢的問題好說,要多少我都給,只要能救好我媽。”我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了,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治好我媽,反正有夏如畫在後面支撐着我,大不了我先借她的,日後再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