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問,老喬一下子臉上嚴肅了起來,皺着眉頭望着遠方,一副深沉的樣子。
老喬不像我似的,可以去裝深沉,他這樣子話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好半晌,老喬才扭過頭來,看着我說:“兄弟,不瞞你說,我這次的任務就是衝着孫崇文來的。”
我眯了眯眼,皺了皺眉頭,開口問他:“幾級任務?”
“沒有級別,沒有代號。”他看着我定定的說。
“什麼?!”我一下子愣住了,“那……”
他似乎對我的反應並不意外,接着道:“這次的任務是我保護的一個大人物直接下達的,而這個任務只有我知道。”
我平靜的看着他,但是心裡的思緒卻一直在翻涌,沒有說話,等待他的下文。
他轉過頭去,看向遠方,開口道:“咱是自家兄弟,我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給你都行,況且這件事情我還有幫忙,所以我就向你透露一點。”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其實我這次的任務主要是基於某個目的來監視孫崇文的,不過我也是剛來,也就兩三天,其實你昨天去警察局的事情我並不知道,但是你出來後和孫崇文在車上談話的時候,我才認出來是你,但是由於當時情況特殊,我只好忍住沒有過來找你。”
說到這他扭過頭來看着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問我:“怎麼,你不打算問我爲什麼過來見識孫崇文?”
我摸了摸鼻子,悠悠的開口道:“你想說的話你自然會說,你不想說的話我怎麼逼你你也不會說,況且我又大說不過你。”
“哈哈哈……”聽我這麼說,他一下子爽朗的笑了起來。
接着他搖了搖頭,沉聲道:“兄弟,因爲某些原因,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日後你自然會知道的,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想不相信我?”
“信!”我毫不猶豫的開口道。
如果連老喬我都信不過的話,那這世上就沒有人值得我相信了,雖然說我們很長時間沒見了,但是那份同生共死的兄弟情義在那裡。
總是有些東西,永遠不會隨着時光的沖刷而變淡。
“好!那我再問你,我要你幫我個忙你幫不幫?”說完後他沒等我開口,接着補充道:“可能是你不願意幫的一個忙,你幫不幫?”
“幫!”我摸了摸鼻子,毫不猶豫的說道,接着衝他笑了笑,開口道:“老喬,你從哪學來的這些幺蛾子。”
他嘆了口氣,看向我,緩緩開口道:“兄弟,不是我整這些幺蛾子,是我感覺這麼做有點對不起你。”
“哦?不就是幫你個忙嗎,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說着我往他胸口上砸了一拳,直接道:“行了,別磨磨唧唧的了。快說吧,兄弟能幫你的肯定幫。”
他鎖着眉頭,沒有看我,開口道:“孫崇文,你不能動。”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看着老喬,雖然我知道他讓我這麼做肯定有原因,但是我還是不能理解。
我沒有說話,等着他給我一個解釋。
他擡起頭看着我,眉目間帶着一絲歉意,開口道:“孫崇文你不能殺,他給我這次任務有直接的關係,所以說你短時間之內不能動他,等我完成任務之後,咱媽這個仇,我親手幫你報!”說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開始沉思起來,腦子裡迅速想着一個折中的辦法。
老喬也沒有說話,也不着急,靜靜的等着我的答覆。
我想了會兒,接着驀地擡頭,看向老喬,問道:“那孫尚武呢?”
他被我這一問問的一頭霧水,明顯一愣,但是接着他就反映過來了,皺着眉頭思索了會,接着好像豁然開朗一般,眼裡略帶興奮地看着我說:“孫尚武可以動。”說着他拍着我的肩道,“兄弟,你這個注意好,你要是做掉孫尚武的話,那麼就能從一定程度上加快我人我的進程,這樣也就意味着孫崇文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
雖然我不知道老喬爲什麼不讓我動孫崇文,但是隻要是他說的話,我都信,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害我的我不知道有幾個,但是我幹確定他和九川絕對是其中的兩個,值得我把性命託付的兩個。
我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開口道:“好,那就從孫尚武這裡下手。”
其實我答應了老喬這個件事,和我一開始的計劃也並不相悖,反正我近期之內也動不了孫崇文,而且我本來也就打算先做掉孫尚武,然後慢慢瓦解孫崇文的勢力的,現在我這麼做也正好可以幫老喬完成任務,何樂而不爲呢。
老喬見我答應了,頓時眉開眼笑,拍了拍我都他媽被他拍麻的肩膀,開口道:“好兄弟!”
我們倆說了這麼會兒話,這是天色早就暗下來了,我便跟老喬說:“走,兄弟,好久不見了,咱找地方喝兩杯?”
老喬皺了一下眉頭,說:“不行啊,我這跟你出來就是屬於擅離職守了,這要是在喝酒,萬一再錯過重要情報那就不好了。”
我也沒難爲他,跟他說那行,那等我把仇報了,你把任務完成了,咱倆再喝他個痛快。
說到這我神色一下子黯然了下來,驀地想起九川來,心想如果九川在的話那該多好啊,可惜,造化弄人。
老喬賊精,一眼就看出我的心事來了,直接往我胸膛上重重的打了一拳,十分不悅的開口道:“小遙!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事不怪你,你要是再成天這麼自責,九川知道了心裡也會過意不去的,相信我,九川他肯定還活着,那小子吃苦長大的,命硬!”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跟老喬說,好了,走吧。
老喬把我送到我們家樓下就走了,臨走之前跟我說他這段時間都會隨時監視孫崇文的一舉一動的,有什麼對我有用的消息會告訴我的。
他沒有給我留聯繫方式,說他會主動聯繫我的。
看着老喬車子遠去的方向,我笑了,十分開心的笑了。
孫崇文這次已經鐵定玩完了,不管你勢力有多麼的大,安保做的有多麼的好,被老喬粘上,那基本上已經註定你活不長了。
我在小區外面買了點吃的東西,就往家裡走去,邊走邊考慮老喬剛纔跟我說的那番話。
他是來監視孫崇文的,但是一個黑社會就算再怎麼牛逼,值得一箇中央的大人物親自指派鐵頭這樣的頂尖人物過來監視?
我心裡不禁暗暗一驚,這他媽裡面的水太深了,幸虧老子沒追着問,這尼瑪要是知道了對我絕對沒啥好處,說不定還會惹來殺身之禍。
想到這我就不敢想了,心想反正老子就是想給我報仇,報完仇我就什麼事都不摻合了,老老實實的過我的太平日子。
回到家之後,我剛開門進屋,就有一個身影撲了上來,把我嚇了一跳,一看正是夏如畫。
她眼帶笑意的看着我,問我去哪了。
我趕緊哎呦一聲,說快撒手,身上疼。
她撒開手之後,打量了我一下,臉色瞬間變了,一臉關切的說:“你身上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髒,你衣服這裡怎麼還破了,怎麼還有血呢?”
夏如畫一下子急了,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問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見她這樣關心我,心裡一熱,衝她笑笑,說:“回來的時候走的小巷子,碰到夥女流氓,覬覦我的美色,差點把我那啥了,幸虧我拼死相博,才跑了出來。”
她一下子破涕爲笑,捂着嘴打了我一拳,“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