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雋淳頓時不敢再上竄下竄,老老實實的雙手緊握,置於腹部,跟個管家一樣站在一旁。
明明是所有人最初最關心的,最花費人力心力追查的事情,卻又忘了。
一個姜羽都那麼恐怖了,他上邊的那一位或者那一羣人,會差嗎?
或者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或者是名師出高徒!
但所有人更願意相信這一個說法,強中自有強中手!
沒有兩把刷子,根本教不出來姜羽這麼可怕的學生!
‘現在知道慫了嗎,剛剛不還是蹬鼻子上天嗎?’
衛文信嘲諷。
‘你個狗東西,怎麼跟我父親說話?’
秦正雍轉眼就忽略了剛剛自家父親那種老鼠見着貓的反應,一腦子只想着寧帝族有人要出山了,秦王府這次是真的已經可以做到無所畏懼,橫着走都足矣!
區區一個病入膏肓的大都督,不必再看臉色,不必再給面子了!
‘閉嘴。’
秦雋淳呵斥秦正雍,怎麼那麼愚蠢。
‘父親,我……’
秦正雍被罵的毫無緣由,甚有些委屈。
‘退一邊去,別說話。’
秦雋淳吩咐秦正雍,他現在只知道裝卑微,裝孫子,也一瞬間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這世間,不只是四大世家和蘇雲堂纔有那種強有力讓人恐懼的靠山,這位天下第一人的姜帝官也有。哪怕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孫大聖也有一個藐視天下的老師,姜帝官的老師,怕不是這類人物。
這世俗,都沒有能和姜羽抗衡的人物,更別談能抗衡他老師。姜羽是要死,哪怕可以以圍攻羣毆的方式結果了他的性命。但這種事決不能出自秦家人的手,否則那樣的怒火,十個秦王府也是不夠陪葬的。
因此,現在只能忍,等帝族的人出山,然後殺了姜羽。
或許,那些帝主纔有能力和那類人物抗衡。
唉!
說不透,說不透,心性都大亂,心性都大慌!
反正,現下階段,只能裝死狗,滿足姜羽的一切要求,平息火氣。
秦雋淳暗暗保證,過了今日,直到姜羽死了,直到姜羽的老師真的不見人影,之前這些日月裡,秦王府都夾起尾巴做人。安安分分,暫時,不惹是生非。就算是寧帝族的人出山了,他也會極力勸告,能不惹麻煩,就一定不要惹麻煩。他是一刻也不想再見到姜羽來興師問罪,太折磨人了!
當然,也不能怪四大世家太軟蛋,只怪姜羽太有資本!
‘早知如此,何必還要受那麼多罪呢!’
姜羽故作嘆息可憐。
‘是,是老夫一時糊塗,不自量力。還望大都督,高擡貴手,不深究。’
秦雋淳儘量把姿態放到最低。
姜羽看了看衛文靈,再向衛文信使了個眼色。然後,衛文信在衆人的錯愕之中,走近衛文靈,一個手刀砍在她的後脖子處,把她打暈後,小心抱起。
他已經二十年沒有好好瞧瞧這位年幼時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姐姐了,也已經二十年沒有好好抱一抱這位年幼時經常抱他的好姐姐了!
安靜些,過後自然不必解釋一通那麼麻煩。
‘你,你要把我四姐帶去哪裡?’
秦虞心想攔住衛文信,自小,她與四姐的感情就比其他人的深。
‘小妹,別說話。’
剛剛姜羽沒有再計較秦虞心的玩笑話,已經算是萬幸了,那就該乖乖做個看戲的啞口,做個不動的稻草人,免得再惹大禍。
‘三姐,他們,他們這是強搶民女啊!’
這四個字,怎麼聽得如此彆扭?
本就是他們的人,談何強搶?
要說搶人,那也該是秦家這幫劊子手吧!
‘小妹,你再胡說什麼,趕緊回房間去。’
秦虞良一聽,頓時驚恐,深怕她再開口頂撞撒潑,連忙叫她離開。
‘我不走,我不會讓他們帶走四姐的,就算是大都督,也無權強搶民女。’
很好嘛!
這罪名,扣得是猝不及防,扣得是朗朗上口啊!
秦虞良慌忙捂住秦虞心的嘴巴,低聲警告她,‘小妹,別再亂說話,事情沒有你看的那麼簡單,不清楚原委的你就不要亂扣罪名,否則,爺爺都保不住你。’
秦虞心卻一把拽開秦虞良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三姐,你怎麼變這樣了?事情明明就是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樣,哪怕他是大都督也不能這麼無法無天的,那可是你的四妹秦虞晴啊!’
姜羽看着這位秦家小女兒,頓感無語。
外界傳言,秦虞心琴棋書畫、女紅刺繡,樣樣精通,又是滿腹經綸。還以爲有多精靈聰明,如今一看,不過是誇大其詞了,不過是個腦子轉不過彎的千金小姐。
隨後,讓人以外的是,秦虞良猛然狠狠甩了秦虞心一個耳光。力度之大,讓秦虞心都站不穩,跌倒在地,還擦破了白嫩的手掌,滲着絲絲鮮血。她接着罵,‘無法無天的是你,你這是在誹謗,在中傷。我要你立即向大都督道歉,否則,以軍法,可斬首!’
秦虞良煞有其事的拔出軍刀,緊接着,兩個哭聲響起。一個嚎啕大哭,一個低聲哭泣。
旁觀者,無所反應。
本就是秦家人口出不遜,招來了禍事,哪怕是秦雋淳也只得充耳不聞,閉着眼睛。秦正雍也心疼,但以爲秦虞良用的是苦肉計,也只得裝作充耳不聞了。
‘三姐,你,你居然打我,你,你還要殺我?你,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秦虞心捂着發紅的小臉蛋,淚流滿面,失落錯愕之情滿是。這是她第一次捱打,雖然這位三姐對自己不熱情,但也是關心至極的。記得以前,自己受了委屈,都是三姐二話不說,第一個替自己出頭,把別人打得鼻青臉腫。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