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從口入!
禍,從口出!
那管你說者有此心思,還是酒後吐真言!
‘我軍部首座,何時輪到你們這些花天酒地的少爺,評頭論足,肆意踐踏了?’
恰恰這時,接到姜羽命令的潘松仁和衛文信二人,匆匆前來複命。一進門,就聽見自家將軍被這些酒囊飯袋的豪門少爺嘲諷。
年少輕狂不是什麼壞事,最怕沒幾兩本事又自命不凡,不可一世,那就壞大事了!
潘松仁的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足以讓月樓霎時安靜。
衆人轉過頭看去,不禁倒吸冷氣,那羣大放豪言的少爺更是嚇得一下子癱坐在凳子上。
進來了兩個校官,衣着軍裝,一位肩扛兩槓四星,另一位肩扛兩槓三星,胸口彆着金色的胸標,可以清晰看到,西州二字!
換言之,這二位是貨真價實的校官,還是姜帝官麾下的心腹大將。豪言壯舉,被別人抓個正着,這下連狡辯都找不到藉口了。
有管家慌忙跑到跟前,點頭哈腰,‘兩位長官,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還望見諒,還望原諒!’他又不好遞煙賠罪,畢竟口袋這種煙,別人還看不上眼。再一個,這算是賄賂嗎?他又不好敬酒,畢竟身份低微,沒資格要別人喝完酒就翻篇。以他們這種體量的豪門,最多也就和高級士官,有那麼半點交集。別談尉官,更別說這種校官級別,僅僅是遠遠見過而已。
只得低聲下氣,說盡好賴話。
潘松仁一擡手,打斷管家的話,‘在下不才,年長大都督十年八年。隨大都督征戰沙場已久,榮獲大校之職。不知你們這些少爺,原來是大隱隱於市,深藏不露啊。恰巧,挺久沒動手,想領教一番!’
一羣廢物,自詡生不逢時?
巧了。
潘松仁就是你們認爲逢時的年紀。
諸位少爺一聽,連忙擺手求饒。以他們這些嬌生慣養,菜刀都沒拿過的少爺,怎會是這位虎狼大將的一招之敵!不誇張的說句,潘松仁殺過的人,比他們這些少爺一生見過的人還要多吧!
哪敢想象打贏潘松仁事後被問責的事?
連生死都預料好了,一眨眼就能去地府報道了,當即下跪磕頭,自扇嘴巴,不停賠罪,‘我該死,我該死,不該嘲諷大都督。’
真可笑,罵完別人的將軍,下跪道個歉就可以算數了嗎?
是覺得別人寬宏大量?
還是以爲自己的身世能讓別人鬚眉?
‘怎麼求饒起來了?這可不是高手的作爲。’
潘松仁握了握拳頭,又鬆開。
‘我,我們不是高手。我們只是一條蟲,一條臭蟲!還望長官饒了我們吧!’
諸位少爺哭得滿臉淚痕,自打耳光也絕不留情,臉都腫起來了。
‘既然,你們都說該死。那我,是不是該了了你們的心思,不然豈不是無視你們的好意!’
潘松仁眼神一寒,幾個虎步走到了諸位少爺的桌子旁,閃電般抽過一根筷子,插進一位少爺的心臟。
其他少爺嚇得連滾帶爬,都有嚇尿者想逃出去。
這情形,看來潘松仁是認真的啊!
可,打又不可能打得過,逃好像又逃不掉了!
悔恨,悔恨啊,恨自己爭那幾分虛榮,恨自己多嘴!
‘怎麼?這就是你們自詡大都督不入流,比不上自己的本事?還是你們還沒拿出真本事?再這樣下去,可就都死絕了哦!’
貓抓老鼠,好玩有趣!
‘伍,伍上校。救救,救救我們。’
諸位少爺一瞥門口,瞧見一位上校匆匆趕來。定眼一看,認出正是蘇杭駐軍伍上校。當下以爲看到了救星,喜出望外的求救。
說到底,這裡是東州,是廣陵王的轄區,伍上校的軍銜也是不相上下。
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潘松仁隨意看了一眼,看看向那羣少爺,‘你,要管?’
伍濤看清面前二位同僚的軍銜身份,一番震撼,只得先敬個禮,‘我,需要知道緣由。’他是軍人,自然得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可以任由袍澤殺人吧。
‘意圖謀篡大都督之位!’
這罪名!
伍濤不相信潘松仁敢胡亂捏造,姜帝官于軍部官兵,是極度尊崇和敬佩的偶像,在西州,更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況且這裡人證那麼多,姜帝官可就在現場,沒有出面而已。
‘伍,伍上校,我們,我們可不敢篡位。我們,只是,出言不遜。’
諸位少爺怎敢擔那個篡位罪名,那是要被誅九族的,所以認了那個輕一些的罪名。在場那麼多人,伍濤也是可以查得出來,到時更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