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良這個孫女,軍人之心太強盛,秦雋淳又不好呵斥。畢竟南州之主這個名頭可以保住秦王府的大部分威嚴,秦家人掌控南淮軍這個條件又可以保持着秦王府的極大勢力,從而穩坐世俗第一世家的高高地位。
嚴格說來,秦王府有兩大頂樑柱,一是老東西秦雋淳,而是手握重兵的秦虞良。
倘若秦虞良爲了大義而捨棄親情,至此翻了臉,那對於秦王府來說絕對是個致命的打擊。
說到底啊,還是勢單力薄,對如今天下第一的鼎鼎人物姜帝官,難動分毫的!
無計可施,那就只能委曲求全了吧!
基業要緊,面子嘛,丟了可以再找回來!
姜羽適時再招招手,溜秦雋淳過去。
秦雋淳把心一橫,大搖大擺的咬着牙走過去。
輸人不輸陣!
而秦正雍嘛,只好一臉不悅跟着過去。
‘姜帝官,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就不怕,會死於非命嗎?’
秦雋淳開口警醒,既然不能動手,那就儘量動口!
‘你這號稱橫行無忌的第一世家,都不敢做的事。這天下,有誰敢!’
姜羽笑答。
‘哼,我們不敢,可不代表所有人。比如,帝族!’
秦雋淳冷笑兩聲,一雙眼裡,此時盡透着陰謀得逞的貪婪模樣。
對於秦王府而言,服軟,不代表害怕,是爲了顧全大局。
自古,多少成大事者,都是能屈能伸的人物!
能笑到最後的,纔是贏家!
衛文信插一句,‘之前有個姓龍的這麼說,現在,墳頭都應該長草了吧。還有個姓姬的也這麼說,現在,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不是躲進龜殼裡了!’
‘好漢尚且不提當年勇。你已經不是那個不可一世,勇猛無敵的大都督了。以你現在的身子,再來一個帝族的巨頭,你就得和你熱愛的江山,說再見了啊!’
秦雋淳不害怕得罪的不停羞辱。
‘是嗎?那這一位,是姓寧?’
姜羽猜到了一點點。
秦雋淳也大大方方的承認,‘不怕坦白告訴你,秦王府背後的寧帝族,要出山了。這樣看來,你這大都督,怕是沒多少日子了!’
姜羽忽然沉思。
看來秦雋淳眼裡,卻是以爲他害怕了,再說,‘好好享受剩下的時光,享受你這巔峰的權力不好嗎?非要逞英雄,做什麼攔路虎。你要知道,武松不止一個,你這老虎卻是隻有一個。’
‘那就剷平了你秦家,拉個墊背的也不錯!’
衛文信向前,狠狠地衝秦雋淳說。
‘你就是當年那個小東西吧,嘖嘖嘖,又讓你多活了幾十年,你應該知足了。不要緊,等候你家將軍下去了,我會送一送你。’
秦雋淳絲毫無懼小小一箇中校的話,哈哈幾聲,‘我知道你們有能力剷平我秦家,可,後續的爛攤子,你們怕是沒命收拾了!’
張義補話,‘那也不用你這老東西操心,因爲,你活不到那時候了。’
‘是嗎?沒瞧見你家將軍,都不敢吱聲了嗎?’
秦雋淳看着還在沉思中的姜羽。
‘上竄下竄,逞嘴能,很有成就感嘛,老東西!’
下一秒,姜羽就笑說。
‘您不吱聲,我還以爲您去了呢!’
秦雋淳還噁心的用上了敬詞。
‘夢想,總是美好的,自以爲是所想的也是美好的,就是認清的事實會很殘酷。你這老東西,似乎低估了本督于軍部的影響力。’
姜羽的一句話,噎住了秦雋淳。
這,這個問題,似乎還真是忽略了。
姜羽被天下千萬的軍人奉爲信仰,其影響力,還真是不容小覷。沒瞧見連秦虞良都被迷得神魂顛倒,不質疑的執行一切命令。萬一,這天下的軍人索性揭竿而起,要世家貴族償命,然後誓死抵抗帝族的出世,說不定還是真有可能的事。
哪怕,哪怕帝族有巨頭,還有個不能出世的帝主。
可,秦雋淳感覺,這下,又少算了什麼。
‘是不是,覺得有些東西抓不住,所以還沒有那麼害怕?’
姜羽彷彿真有看穿人心的仙人本事。
‘來,我告訴你。’
姜羽招招手,示意秦雋淳湊近些。
秦雋淳羞愧難當,老臉都快掛不住了,可又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少算了什麼。權衡之下,還是彎腰墩身,湊上前。
‘因爲,你少算了我上邊也有人!’
姜羽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告訴秦雋淳一個自己也不太能確定的事,用以震驚這老東西。再想着能經這老東西的手散佈出去,用以震驚世家貴族,也極有可能可以震驚一下帝族,讓這些妄想禍亂天下的人顧慮張望一陣子。
‘嘶’!
這句話,嚇得秦雋淳站都站不穩,直接後退幾步,跌倒在地,倒吸着冷氣。
所有人,對秦雋淳這個動作驚訝不已,又困惑不已。
秦正雍連忙去扶起,他不知道姜羽究竟說了什麼,能讓自己的父親這麼大驚失色。他原本也不知道秦王府背後的帝族就要出山了,自父親剛剛那麼一提,他才受寵若驚。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自當無所畏懼了纔對啊,怎麼……
‘原以爲,聖劍出世,帝族纔出世。同一陣線,沆瀣一氣?呵呵,不過都是心懷鬼胎罷了。’
姜羽一下子明白箇中緣由。
先出世,的確會掌握最大的話語權吧。
因爲現如今,一則,帝族的私軍不能出山,哪怕這些私軍能出山,恐怕也沒辦法抵抗得了這世俗東南西北四州的軍隊了,所以看來,是毫無用處。二則,十五境之上的帝主不能出山。
倘若,十五境之上的帝主能出來了,那世間爲其一家獨佔了,爲其一人獨尊了吧!
這纔是決定勝負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