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乎乎的東西籠罩在蘭正剛的腦海裡,好像是一團抹不去的黑霧一樣,那黑霧裡:魏連長、喜子……那些“眼鏡蛇突擊隊”戰友一個個向他走來……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掉了一樣,由裡往外好像有數萬跟針往外放射的扎去。
啊!蘭正剛叫了出來,他用力睜開眼睛,眼睛很酸、很疼,他眯起雙眼,眼前很模糊,依舊是黑乎乎的一片。他動了一下手,想去揉揉眼睛,可手卻動不了。
該死!原來手被捆住了。
這是什麼地方?蘭正剛藉着餘光打量着四周,到處堆積着亂七八糟的的貨物。馬天雷、陳青被捆在一個鋼筋欄子後面,昏昏沉沉的。
其他的隊員分別被捆在不同的地方,他們都在昏昏沉睡。
蘭正剛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老馬,陳青!”他衝着馬天雷的方向喊了幾聲。
“蘭……別叫了……”是羅斯托夫。
“羅斯托夫,是你嗎?這是怎麼回事?”蘭正剛急切地問道。
“蘭……我們上當了……公司把我們賣了!!……這夥人……是……公司在美洲……僱傭兵……他們這次是來殺我們的。”
羅斯托夫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怎麼了?”蘭正剛問道,“他們是誰?公司怎麼又出賣我們了?”
“啊!”
忽然,船體猛的晃動,羅斯托夫大聲叫了出來。
“你怎麼了?”
羅斯托夫沒有回答,蘭正剛仔細的向着羅斯托夫那望去:藉着微弱的燈光,蘭正剛看到羅斯托夫被吊在貨艙裡的一個高架子上,吊住他的鉤子是從他的鎖骨穿進去的。鮮血順着他的腳往下滴着,有的已經凝固。
蘭正剛明白了,自己被那羣船員給騙了,他們根本不是什麼船員,他們就是派來殺自己的,怪不得他們的樣子看着怎麼都不像船員?怪不得他們怎麼喝都不醉,一定是酒裡有問題。
蘭正剛想掙脫,可手臂的鐵手銬是很多特殊部隊採用的自動手銬,這種手銬銬在手上你越掙扎,這手銬就越緊。
掙扎了一會,蘭正剛不再動了,他知道現在必須保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想出對策。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Wωω●тtκan●CO 一個人用英語惡狠狠地罵道:“媽的,這羣混蛋把他們全扔到海里餵魚不就行了?還用這麼費事往法國運?”
“別抱怨了,等幾個小時後到印度,那個叫‘威爾’的美國人來看過人之後,他們就要被投到海里餵魚了!”另一個說道。
“聽說這羣人以前也是咱們公司的僱傭兵,可惜啊!”
“你倒是有功夫在這同情這些人?剛纔殺那幾個反抗的僱傭兵時你比誰下手都狠!”
“哈哈,當時我只想到夏威夷的大屁股小妞和我的法拉利跑車了!”
兩個人說着轉動了艙門,“嘎吱”一聲,艙門開了。貨艙裡透過一絲光亮,刺眼的光亮照了進來。
蘭正剛閉上眼,裝作暈倒。艙門開了,兩個揹着MP5衝鋒槍的人走到貨艙裡。
“看,那個俄國佬還沒有死!”光頭對另一個說道,接着一束手電燈光照到了羅斯托夫的臉上。
“媽的,這個俄國佬弄得這裡真難tmd聞!真想把他扔海里餵魚。”一個人捂着鼻子罵道,羅斯托夫流血過多把整個貨艙弄得血腥味十足。
蘭正剛眯起眼睛觀察着這兩個人,他看了一下那個光頭,他就是和自己在那喝酒的那個。
“媽的!這個黃皮猴子喝了我那麼多酒,你tmd的倒是舒服?還在睡?”光頭轉過來狠狠地踢了蘭正剛一腳,蘭正剛裝作暈倒,沒有理睬。
光頭不解氣,抓起旁邊的一根鐵棍對着蘭正剛砸了起來。鐵棍如雨點般的落下,蘭正剛咬着牙一動也不動,任憑着鐵棍如雨點般的落下。他知道一旦自己醒了,他們會打的更厲害。
卡啦!蘭正剛猛的抽搐一下,他知道是自己的一根肋骨被打斷了。一股鑽心的疼痛在整個身體瀰漫開來,蘭正剛咬住牙,始終一動不動。
光頭打一會好像是累了,他扔掉手裡的,這時,鐵棍已經被都被打彎了。
光頭看他還沒醒過來,就去到其他人的面前繼續踢打。
黃維武被踢醒了,兩個人上去對他一陣拳打腳踢,嘴裡還罵着“該死的黃皮猴子”。
“媽的,美國佬,你是男人跟我單打獨鬥?”黃維武不服的倒在地上,用英語惡狠狠的罵道。
“單挑?你過來咬我的蛋蛋吧,哈哈”
“再過兩個小時,到了印度之後,你們就等着餵魚吧,黃皮猴子。”
兩個人檢查完所有人都在後,提着燈上去了。走的時候,艙門被猛的一下關上。
蘭正剛不再亂動了,他知道自己的肋骨斷了,他呼吸有點急促,還好胸部沒有傷口,只是局部有點疼痛,皮膚有血腫,不然就嚴重了。
蘭正剛不敢再動了,他清楚這種自動手銬的威力,他要是再動的話他的手甚至都能讓這個手銬給弄斷。
得想個辦法!蘭正剛想起了自己領子邊藏的那根鐵絲,他知道那些人把他的軍刺搜走了,肯定不會搜走他衣領上的鐵絲。
可問題是怎麼把鐵絲拿出來?
手是不能用了,只能用嘴了。蘭正剛縮着脖子,抖動着肩膀想要用牙去咬住衣領下的那根鐵絲,可斷裂的肋骨卻在他歪頭的時候發出鑽心的疼痛,幾次都差點夠到的時候他都被他疼痛給弄的不得不放棄。
還有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後弗雷克派來的人確認他們的身份後他們就會被投到海里去餵魚。
“該死的美國佬,一點也不講信用!”蘭正剛暗自罵道,他聲音極低,他知道現在是保存體力的時候,任何一點動作都會消耗他僅存不多的體力。
“這羣混蛋美國佬,我們是他們的僱傭兵,他們竟然把我們賣了!”蘭正剛忍不住還是罵了一句。
他冥想着休息了一會,幾分鐘後蘭正剛直起身子,猛的一下把頭向後縮,歪到衣領處。“咔嚓”一聲肋骨斷裂的聲音傳來,蘭正剛不顧撕心般的疼痛繼續把頭往裡挪動。
他的嘴巴漸漸地靠近衣領,蘭正剛猛的用力,嘴巴一下咬住衣領。他的舌頭微微地感覺到一點硬的東西。
沒錯!就是這個鐵絲。
他牙齒用力咬住鐵絲,牙齒從壓根發出一股痠疼,蘭正剛停頓了一下,他知道
這是自己脫水的緣故。
他用舌頭頂了頂鐵絲後慢慢地把鐵絲從衣領裡咬了出來,然後把放到手裡擰成一個彎,自己再咬住彎的那一頭,用令一頭輕輕地撬着手銬。以前在“眼鏡蛇”偵查隊的時候他們就學過,所以對他來說,這個鎖並不難開。
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蘭正剛笑了,看來這跟只有五釐米長的鐵絲救了他的命。
解開手銬後,蘭正剛把腳鐐和其他鎖鏈都一一解開,自由之後他把裡面的襯衣脫掉,把襯衣撕成一條條的帶子,用這些“繃帶”蓋住胸前被打斷的肋骨處,並加壓包紮。
弄完這一切後蘭正剛試着活動了一下手臂,手臂能動。下一步該把這些人都弄醒。
他走到羅斯托夫面前,輕聲說道:“羅斯托夫,別動,我把你弄下來。”
羅斯托夫睜開眼了,他無力地笑道:“蘭,你受傷了?”
“別說這個了!”蘭正剛用鐵絲挑動着羅斯托夫手上的鐵鏈。
這時,“咔、咔”皮靴聲傳來。
“你快躲起來。”羅斯托夫叫道。蘭正剛知道這是前來巡邏的僱傭兵,他隨手拿了一個短棍在手裡,倚在門旁。
“他媽的,這個美國佬怎麼還不來‘驗貨’?在這船上待着可真不舒服。”一個人罵道。
“等那美國佬來了之後,我們每個人就有五十萬美金!五十萬啊,我彷彿看見了我四周都是大屁股的小妞了!”
哈哈!那羣僱傭兵的嬉鬧聲再次傳來。
蘭正剛聽清楚了,這次來的是兩個人,看來他們都是兩個人一隊。
腳步聲越來越近,看來是往這裡來的。蘭正剛把手裡的短棍握緊,警惕地聽着外面的動靜。
哐當!艙門被打開了,一術強光照了進來。
一個提着強光手電筒的人鑽了進來,接着令一個人也走了進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顯得很放鬆。
蘭正剛猛的上前,左手一把攥住後面那個人的脖子,右手捂住他的嘴巴。
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他在被鎖住喉嚨的時候,立刻把脖子往下縮,用腳踩向下想要踩住蘭正剛的膕窩。
可惜沒踩到,他的掙扎就要驚動了前一個哨兵。羅斯托夫看後慌忙大叫,吸引了前一個哨兵的注意力。
蘭正剛這時猛的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脛骨被擰斷的聲音,那人就像一團棉花一樣癱軟在蘭正剛的懷裡,不一會,他聞到了一股難聞的臭氣,他知道那人已經死了,這是他死前大小便失禁的表現。
前面那個哨兵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他猛的轉身,轉身的同時他拔出腰間的伯萊塔92F手槍。
蘭正剛一下竄到他面前,瞬間,他的左手就已經攥住了那人手裡正欲擊發的手槍,他用腦袋狠狠地撞擊了那人的鼻樑,那人覺得一陣暈眩。此時,蘭正剛把右手的鐵棍橫過來,向那人的太陽穴扎去。
力道之道,平頭的鐵棍竟然扎進了那人的腦袋裡,那個哨兵像一堆軟泥一樣癱倒了下去。
蘭正剛把其他人弄醒後,一一撬開了他們手裡的鐵鏈。羅斯托夫已經受了重傷,他不能戰鬥了。
幾個人撿起那兩個哨兵的裝備,準備衝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