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過如果墨夜想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讓他後悔一輩子的。
一聲呵斥,讓墨夜清醒過來,此時的他距離蘇梓的脣還不到兩寸遠的距離,蘇梓的呼吸全都噴到了墨夜的臉上,讓他有些情不自已,“你以爲,我會做什麼?”
一個翻身墨夜便從牀上下來,站在了牀前,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後,墨夜才冷冷的說道:“我是需要你配合我,不過如果你再是做我討厭的事情,蘇梓,下一次的懲罰,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說完,墨夜就大步離開了房間,此時他的需要徹底的清醒一下,剛剛出去,他便命令昆謹爲自己準備了整整一大桶的冷水。
站在水井旁邊,墨夜赤膀站在那裡,昆謹和他一人一桶的往他的身上澆冷水,刺骨的冰涼也讓墨夜清醒了不少,可是蘇梓的味道,蘇梓的眼神,蘇梓的恐懼,卻總是一幕幕的在他的腦海中不停的出現,驅趕不走。、
這一晚,對於蘇梓來說是屈辱的,在墨夜離開之後,她終於將憋在心裡的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嚶嚶的哭聲從房間中傳出來,讓剛剛換上衣服的墨夜聽的清清楚楚。
本來他還想要去看看蘇梓怎麼樣了,可是當他來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了她的哭聲,還在前進的腳步,卻終於停了下來。
既然蘇梓哭了,那就證明他已經成功了,如果他還進去,恐怕會適得其反,而此時的蘇梓卻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了,如果他不進去……
對於墨夜來說,這不是一個爲難的抉擇,他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在離開之前還特別叮囑了一下,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蘇梓。
第二天的晚上,皇上會設宴款待墨夜和蘇梓,這也是墨夜以大皇子的身份,和所有人正式見面的宴會。
其實也是表明了,從此以後墨夜還是大皇子,他也是蒼涼城的城主,墨夜的是去是留,誰也不知道,但是皇上也沒有透露分毫。
可是這兩天的時間,寧宣終究是不好受的。
那張和蘇梓一模一樣的臉不停的在他的面前浮現,一顰一笑明明就是蘇梓,可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那麼的冷漠,就算是微笑,在她的眼睛中也沒有任何的溫度。
那到底是不是蘇梓,爲什麼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是障眼法,還是蘇梓受到了脅迫,或者說,當初蘇梓墜下懸崖的時候腦袋受傷失憶了,而墨夜先他一步找到了蘇梓,然後編織了一個謊話,從此讓蘇梓成爲了他的夫人。
所有的可能都一一從寧宣的腦海中飄過,但是不管是哪一個想法,最後都會被那張妖豔的臉所遮擋住。
寧宣失控了,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蘇梓,不去想那張和蘇梓一模一樣的臉,他此時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是有一點寧宣是可以確定的,他絕對不能露出任何一丁點的可能,那個人就是墨夜的夫人,和蘇梓只不過是相像而已,他絕對不會把那個人當成蘇梓的。
寧宣也是明白,就算墨夜沒有見過蘇梓,但是他會帶那個女人來京城也是絕對有原因的,那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針對他的。
相信,關於蘇梓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入到墨夜的耳朵中,不管墨夜做出什麼樣的態度,他都要事先想好,準備好相應的準備纔是。
想到這裡,寧宣又是一陣痛苦的掙扎,爲什麼,爲什麼偏偏要是蘇梓,爲什麼要長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墨夜到底想要怎麼做。
難道,沒有人知道,蘇梓的失蹤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嗎!
突然之間,墨夜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所有的痛苦都被那個想法所佔據,甚至就連寧宣都有些愣在了那裡。
“如果,墨夜把那個女人帶來就是想要針對他,那又是爲什麼呢?”寧宣喃喃自語着分析,所有的意識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墨夜這次回來,恐怕就是針對皇位的,而且勢在必得,這樣一來,皇宮恐怕就不安靜了,一場腥風血雨勢必要展開。
看來,他是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了。
將自己的臉在冷水中浸泡了一會兒之後,寧宣突然從水中起身,四濺的水花落在了他的身上,而此時的寧宣卻也已經是信心滿滿,萬全恢復了自己往日的風流倜儻。
不管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寧宣都不會在意,敵不動我不動,如果他被墨夜牽着鼻子走,那就提前註明了自己的失敗。
兩天的時間,寧宣閉門不出,不管誰來,他都沒有出門,所有人都懷疑,寧宣是受到了刺激,誤以爲墨夜的夫人就是蘇梓,所以纔不願出來見到她。
但是,到底只是傳言,皇上沒有說話,其他人也只是在底下小聲的議論幾句,沒有最後的答案,別人也不好過分的說些什麼。
可是,晚上的時候皇上要在御花園設宴,如果寧宣還不出來,那就有點太不合情理了,所以等到了天快要黑的時候,寧啓便往朝陽宮走去。
一進來就看到了正在收拾東西的踏青,便趕緊追問他寧宣怎麼樣了,踏青一臉的爲難,搖搖頭,用下巴指了一下里面,便低頭繼續幹活了。
難道還真是走不出來了嗎,寧啓也是心裡有股怒氣升上來了,這個寧宣平時看的挺開,怎麼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這樣執迷不悟呢,倒是和他平時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
大步往裡面走去,來到大堂之中,寧啓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寧宣的身影,轉身又往一旁走了過去。
在裡面轉悠了半天,纔看到了一身白衣的寧宣正站在走廊之上,靜靜的看着面前的池塘發呆。
寧啓心中一驚,難不成寧宣還想要跳進去不活了嗎!
這個想法一浮現到寧啓的腦海中,立馬就讓他心中警惕起來,自從蘇梓失蹤以後,寧宣就一蹶不振,現在突然看到了一個和蘇梓一模一樣的女人,卻已經成爲了別人的夫人,難不成這個沉重的打擊會讓他承受不了。
不管怎麼樣,寧啓是絕對不會讓寧宣就此一了百了的。
於是,他悄悄的繞到了寧宣的身後方向,突然直接就撲了上去。
寧啓一把抱住了寧宣,然後用力的一甩,就把寧宣往走廊一邊甩了過去。
寧啓的突然襲擊本來是事出突然,寧宣沒有預料到,再加上當時的他正在想事情,寧啓這樣一甩,差一點就讓腳下不穩的寧宣直接栽倒到水裡去。
“你要幹什麼!”寧啓在寧宣的身後大喊一聲,直接又撲了過來,一手抓住了欄杆,一手緊緊的抓住了寧宣,大喊道:“你要幹什麼,難道還真因爲一個女人想不開想要自殺嗎,你可是堂堂的九王爺,就算你不要這個臉面了,也別丟我們的臉!”
寧宣剛剛想要張口反駁,可一說話卻被一口口水給嗆到了,憋在嗓子眼裡難受,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而寧啓還在不依不饒,也不說將寧宣拉上去,就讓他在那裡僵持着,接着碎碎念,“我一直以爲你早已經把人間瑣事全都看透了,沒想到到了現在我才發現,你只不過是一個空口說白話的,所有的一切在你眼裡只不過是過眼雲煙,到了你自己身上,那就是萬斤重石,永遠都擺脫不掉了……”
寧宣努力的將那口口水吞嚥了一下,一臉困難的趕緊說道:“別在那裡廢話了,趕緊把我拉上去再說!”
寧啓還有些猶豫,“如果我把你拉上來了,你還想要跳水自殺怎麼辦?”
聞言,寧宣直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誰跟你說我要自殺了,我在想事情呢是被你推下來的,別廢話了,快點把我拉上去!”
“到底是不是啊……”寧啓小聲嘀咕了一句,卻正好被寧宣聽到,再一次瞪了他一眼之後,寧啓纔不敢猶豫,這才把寧宣拉了上來。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寧啓就認定了寧宣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偏偏寧宣把自己關在朝陽宮中不見人,正是說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寧宣受傷不輕啊。
皇宮裡面是寂寞的,稍微有一點事情就會讓那些經不住寂寞的人拿來胡編亂造,誰都不知道下一個版本是什麼樣的。
“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寧啓坐在涼亭之上,喝了一口茶之後纔看着坐在一邊神秘莫測的寧宣說道。
此時的寧宣看起來要比寧啓輕鬆許多,畢竟剛纔出力的並不是他,而且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明白了,心裡自然也是亮堂。
倒是寧啓,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寧宣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頭霧水的矇在鼓裡,這樣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寧宣挑眉看了一下寧啓,“什麼我怎麼想的,我什麼都沒有想,只不過是在觀魚而已,你就出來要把我扔下水,還問我是怎麼想的。”
被寧宣這樣一說,反倒成了寧啓的不是,他指着寧宣剛要指責,卻被寧宣一把將手指推到了一邊,“你來找我幹什麼?”
寧啓一愣,這纔想起了皇上設宴的事情,低頭一看,寧宣只不過是穿了一身的單衣,到現在還沒有換衣服呢,趕緊就站了起來,拽着寧宣就要走。
這個寧啓,怎麼現在的脾氣變的這樣急躁,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偏偏要用這麼粗魯的手段。
“你抓着我幹什麼,快點停下,停下!”寧宣將自己的胳膊從寧啓的手中掙脫出來,揉揉有些發酸的胳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緊會房間換衣服啊,父皇今晚要在御花園設宴,眼看時間都已經差不多了,你還不趕緊準備!”寧啓也是急了,寧宣的這個脾氣現在怎麼這麼羅嗦。
寧宣不耐煩的斜了他一眼,時間還早着呢,看他這個着急的樣子,好像宴席已經開始了一樣。
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寧宣不急不躁的說道:“我知道了,你等着,我馬上就去換衣服。”
當寧啓和寧宣來到御花園的時候,裡面只有那些宮女太監們還在忙活着,倒是沒有見到幾個人物出現,看來他們還是來早了。
寧宣不耐煩的白了寧啓一眼,就是他一個勁的催,現在好了吧,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來到這裡幹什麼呢。
寧啓有些尷尬的看了寧宣一眼,“既然還沒有人,那我們就在御花園裡面轉轉吧!——”
這一次,寧宣倒是沒有說寧啓,反而還一臉無所謂的點點頭,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忙碌的宮人們,直接跟着寧啓往御花園的深處走去。
此時正是夏季,御花園中百花竟豔,開的正是茂盛繁華,陣陣花香撲鼻而來,倒是有些賞心悅目了。
寧啓隨手捏起了一朵在花叢邊的白色小花,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有淡淡的花香,雖然很是微小,不過聞起來倒是不錯。
寧宣則是站在寧啓的身後,看着他居然在那裡酸溜溜的嗅着一朵小花,露出一臉的嫌棄表情,隨即便轉過身去。
在寧宣的面前,是一朵粉紅色的鳳仙花,粉色的花瓣看起來很是嬌嫩,寧宣伸手,便將花瓣拽了下來。
兩個人自顧自的玩了一會兒,誰也沒有搭理誰,片刻之後,寧宣纔回過頭來,問了一句,“你那裡有事嗎?”
寧啓回過頭來,搖搖頭,“沒事。”
兩個人彼此看了一下對方的身後,確定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才往裡面走了走。
這裡已經屬於人跡罕至的地方了,平時也不會有什麼人過來,更何況現在已經是晚上,所有人幾乎都在御花園的設宴地方忙碌着,平時的宮人們更是不會在這裡出現了。
此時他們已經處於御花園的偏僻地方了,一些雜草還在裡面生長着,看來就連宮人們都沒有來過這裡處理。
寧啓直接坐在了一邊廢棄的一個石凳上面,有些不滿的白了寧宣一眼,說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費這麼大的勁來這裡說什麼話,而且,誰知道這周圍有沒有偷聽的人呢。”
折騰了這麼老半天,說來說去寧宣還是有點不放心而已。
寧宣臉上倒是沒有什麼,只是低聲說道:“我讓你來這裡又不是說什麼正經事的,你怕什麼。”
看他的樣子,好像就是帶着寧啓來這裡找清閒的,不過這裡蚊蟲甚多,而且雜草一片,誰知道會不會有蛇一類的東西。
這樣一來,倒是真有點讓寧啓懷疑寧宣帶他來這裡的真正目的了,什麼事都沒有,難道就來這裡喂蚊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