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星抽出一隻手,落在他好看的臉頰上,緩慢地推,生生把那張絕世妖孽的面容推轉了臉!
“我當你說誰呢,原來是那個白癡。”提到蘇辭寒她便心情大好,“朋友啊,你有意見?”
朋友。
鳳宿離眸子的邪魅退去了一點點,任由林南星從自己的控制下逃脫。他們只是朋友嗎?
可他明明從那雙清澈的眼睛裡看到過深情,深若秋水,這個蠢女人說是朋友?原來這個女人……是沒感覺的?
見他忽然停了下來,在思考着什麼。
林南星小心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個,鳳將軍?你的血在不停的往下滴哎。你這樣站在外面流血真的好嗎?”
玄色的袍子又有幾分溼潤了。
他仿若不知不痛,剛剛那個暗算者給他用了什麼迷藥,他腦子中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的幹什麼。宛如寒潭的眸子裡難得地顯出一絲迷茫。
林南星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收起銀針,在他好看到天怒人怨的脖子處狠狠地劈了一掌!
鳳宿離擡眸看了看她,眸子裡有種說不清的東西。
然後便軟軟地暈了過去。
看着他身體軟到在地,玄色的衣衫蔓延如同罌粟花,林南星長舒一口惡氣:“爽!”
這個毒舌鳳宿離!今日還是不栽在了姑奶奶的手下?
“秦伯……”她回身喊了秦伯出來:“幫我把這個人擡回去。”
秦伯戰戰兢兢跑過去,看到地下好看得天怒人怨的臉忽然不怕了,嘖嘖感嘆:“可惜了。這小公子生的好相貌,姑娘你還沒夫君呢,怎麼就這麼殺了他,綁過來做姑爺也好啊。”
林南星頓時黑臉:“秦伯你說什麼?”
秦伯打着哈哈:“啊,我是說,姑娘你真不小心,怎麼在自家門口殺人啊,下次溜遠點,我們把他埋哪?”
“……”
林南星無語:“秦伯,我們不是要埋他,他還沒死呢,把人擡進去吧。”
“哦哦!”這下秦伯高興了,擡起他的身體往無名醫館的大門走去:“姑娘的意思我明白,要殺他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
“……”
林南星懶得解釋了,撿起地上的銀質面具,意外的沉,上面刻畫着許多暗紋圖騰,精緻得彷彿一件藝術品。
掂量掂量手裡的重量,她若有所思。
“姑娘還不走?”秦伯回頭,見她手裡拿着個銀質面具在愣神。
林南星跟上:“來了。”
找了個房間放下了鳳宿離,司茶在旁邊看了一眼就尖叫出聲:“這、這不是鳳凰將軍嗎!”
秦伯和林多已經回房睡覺了,深夜之中,鳳宿離躺在牀上沒有聲息,鼻子眼睛嘴脣,沒有不完美的地方,搭配起來更是絕世無雙。他墨色的髮絲很長,泛着隱隱的光華。
不用說他的面具,他本身就像一件藝術品。
“嗯。”林南星叫她準備了點熱水和毛巾,“司茶,把他身上的血污擦掉。”
司茶擰了熱毛巾走過去,卻見那雙狹長的鳳眸忽然間睜開了。
宛如寒潭般,司茶不由自主的撞了過去。
“二小姐讓奴婢幫您擦去血污。”她幾次伸手,都無法在那雙眼眸的注視下把毛巾放過去。
林南星看到鳳宿離睜眼,嘴角有笑意:“喲,鳳大將軍醒的夠快的啊。”
“我要你擦。”
薄脣緩緩啓開,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
見司茶几次三番下不去手,林南星
也只能接過來,惡狠狠地把毛巾糊在了那張絕世俊臉上,一頓亂揉。語氣卻嚴肅正經得好像在辦公:“本大夫親自出馬,診金加倍。”
毛巾下面沒有聲音,她擡起毛巾,見鳳宿離仍舊波瀾不驚,睜眼看她。
臉上的血污已經被擦乾淨了,他還是那個完美無瑕的他。
接下來就有點尷尬了,他的身上肯定也全是血,而且傷口也一定在身上的某個位置,必須得脫掉他的衣服才能救治。
林南星拿着毛巾,眉頭深深皺起。
媽蛋爲什麼給林多治傷的時候就沒這麼多麻煩呢!他也是全身受了重傷啊!自己還是毫不猶豫扒掉了他的外衣,給他治療的傷口嘛!
爲什麼輪到這個該死的妖孽就感覺下不去手!
林南星看着那雙波瀾不驚的狹長鳳眸,有了計較,一定是他總盯着自己看,一點疼痛的叫聲都沒有!讓自己很沒有成就感!
林南星淡淡吩咐了司茶一聲:“司茶,你先回去睡吧,這邊有我打理就好。”
司茶不解:“小姐,這麼晚了,要睡也是你睡。司茶可以守着。”
守着?
這個笨丫頭,鳳宿離需要的是立刻止血治療!她留在這裡有什麼用。
林南星只好開門見山:“那個,一會兒我要脫他的衣服了,如果你看到了什麼,千萬不要說出去,有損你閨閣名聲。”
聽到“脫衣服”三個字,司茶的臉一下子燒的通紅!
“那那那小姐治傷吧,司茶確實困了先走了!”一溜煙跑了出去,生怕不夠快。
“脫衣服?”回過頭來就見鳳宿離挑眉,絕世的面容上分明寫着玩味的笑意。
這個女人剛剛在說脫他的衣服嗎?
身爲一個小女人來講,她的膽子真夠大的!
林南星見房間裡沒有人了,把毛巾放在一旁,冷着眉眼,聲音冷酷:“對!脫!”
鳳宿離淡淡挑眉:“本將軍若沒記錯,這是你第二次這麼說了。”
他話音當中玩味的味道越來越濃,根本就是邪惡加挑釁了:“你就那麼想看?”
林南星桀桀冷笑,他不提自己還差點忘了,幾天前在考院裡這個妖孽男就給自己擺了一道。
在蘇辭寒面前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女流氓!
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她笑得分外邪惡,一雙漂亮的眸子當中幾乎要發光了,俯身過去:“對啊。鳳大將軍,我確實想看,你是自己脫呢?還是我動手呢?”
鳳宿離一點不躲,迎上那雙餓狼般的雙眸:“你動手。”
我去!
林南星坐直了身體,這個男人還能不能有點尊嚴!那叫什麼啊,平淡着一張老臉跟她說讓她脫!
狹長的鳳眸當中有一點星光,他等着看這個小女人如何收場。
林南星好巧不巧的一瞥,正看見他那得意的態度。
得意個毛!脫就脫!熱血上涌,她想要的只是不在這個妖孽男面前跌份,根本沒想到其他的。
伸手就去拽了鳳宿離束衣服的綢帶。
然後手下動作便慢了,一點一點拽住,然後從腰別中把腰帶一點一點抽出。
蠟燭的火光跳躍的一下,屋裡瞬間暗了好幾個檔,氣氛曖昧得簡直不行!
鳳宿離只是看她這樣做,眸子中隱含的玩味越來越深。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強撐到什麼時候!
林南星心裡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後悔,她就應該放任他在大街上游蕩,流血致死,犯不着大半夜的給他療傷
!最後還把自己繞了進去!
抽出了腰帶。
她又開始探手幫他脫去外衫。素手在玄色的外衫上看起來白皙得近乎透明。屋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
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會聽得清清楚楚。
鳳宿離的氣息沒有亂,她也沒有。目前爲止她還沒有落於下風。
外衫被她一層層揭開,桃花眸一緊,上面確實沾染了不少的血液,有些地方幹了,已經發硬,有些地方還濡溼溫熱,顯然剛剛被鮮血洗禮過。
玄色的袍子不大看的出來,她此刻親手摸到才發現,血幾乎把這件外衫從頭到尾淋過了!
一個人的身上不可能有這麼多血,外衫上沾染的,大部分應該是別人的血液。
她的手指觸摸着玄色的外衫。幾乎能想象到一個暗殺組織,全部都是高手,他們的老巢也就是高手齊聚一堂的地方。
可是這個狂傲的妖孽男連件護身的鎧甲都沒穿,就這麼一個人去了。
這一天多他沒在的時間裡,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殺戮,什麼樣血流成河,最後才全身浴血地離開!
“那個暗殺組織除掉了嗎?”她忽然開口。空氣中漂浮着她清澈的嗓音。
“唔。”鳳宿離也不問她是怎麼知道的,“一個不留。”
林南星頓了頓,拽了拽手中玄色的外衫,鳳宿離配合地擡起身,讓她把袖子從自己的胳膊上褪下來。然後把整件衣服扔到地上。
接下來是裡面的褻衣。白色的衣服很襯他,顯得他更加如玉如冰。
其實他長的好看,什麼樣的顏色都適合他。比如他現在裡面的白色褻衣上也沾染了很多的血。幾乎都染紅了。
林南星拋去了一開始的各種雜亂念頭,觸目驚心的血色讓她重新回到了專注的自己。利落地打開了他的褻衣。又頓了一下……
緊緻的肌膚就在那裡,線條和肌肉都是那麼的完美!
寬闊的胸膛和緊實的肌肉無不散發出誘惑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甚至上面沾染的血色都那麼誘人。
這個男人簡直沒救了。
見過那張臉才知道他行軍打仗爲什麼要戴着面具,見過他的身材才知道,衣服上的軀體沒有愧於全京城的女人爲他瘋狂!
鳳宿離的脣邊帶着的邪魅更甚:“怎麼停下了。”
林南星臉不紅心不跳:“在看傷勢。”
她盯着胸膛上面的傷口看,一絲不苟,毛巾放在熱水裡過了一邊,放在他胸前的傷口上仔細擦拭。
傷勢不輕,如果是一般人,早就疼的叫了起來!
可是鳳宿離彷彿沒有痛覺一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任由她擦乾淨了自己身上的血。
林南星這纔看清,那是一道暗器留下的傷。不大,森然可怖。
因爲那絕非普通暗器!而是帶齒輪的那種,而且淬毒了!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發烏了,被齒輪帶得翻卷起來!
她起身到藥櫃子裡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傷藥,打開了瓶口,對準傷口處,桃花眸是冷靜的樣子,近乎於冷酷:“忍忍。”
然後把小瓶子裡的粉末倒了上去!
上一次使用這個藥的時候,林多疼昏了過去,他的傷口還不是在胸口。林南星倒的狠絕,以免鳳宿離疼得忍不住,對她出手。
可是鳳宿離沒有出聲。沒有咬住嘴脣,也沒有皺眉。
彷彿沒有痛覺!
可他若是真的沒有痛覺就好了。林南星分明看到了他那誘惑的薄脣瞬間泛白,絕世的面容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