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整個老麋家,除了三小姐麋貞之外,還能有之爲麋大小姐?
薰龍……哦,現在叫做麋龍,就是李儒派出去的人,自然也知道麋貞。
不過他沒有接到麋龍的消息,自然也不知道麋貞來到了西域,不免感到了些許迷茫。
不過,還是趕快安撫一下。
你看把這娃嚇的,那臉頰一抽一抽,眼看着就要哭了。
“媛容,怎麼可如此無禮?還不快點向三小姐賠罪?”
要是別的事情,董鐵還真的會聽李儒的話。可是麋貞侮辱了董俷,那就是原則問題。
冷冷的哼了一聲,“辱大都督者,死……我不殺她,就算她運氣。”
那言下之意就是說:讓我給她賠禮?休想!我沒有殺了這妞兒,那就是她萬幸了!
李儒還真拿董鐵沒辦法。
薰鐵背後有董俷,這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後面還有一個董媛。
這可是董媛認的乾弟弟,李儒誰都不怕,唯獨就怕董媛。何況,濟慈還是李的乾媽呢!
麋家和董家……關係可不簡單啊!
在座的人,除了越兮的思想單純一些之外,馬嶠和蔣幹卻不禁暗自的叫苦不迭。
這種事情肯定是機密。
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他二人知道了,只怕是想要離開西域,難於上青天。
二人相視,苦笑着輕輕搖頭。倒不恨徐庶石韜二人騙他們來。反而對麋貞有些惱怒。你個小丫頭不在家好好的呆着,跑出來作甚?你跑出來也就是罷了,好端端地發什麼瘋?在這兒詆譭那虎狼之將,也就是你八字生的好,否則定是生不如死。
只可憐,我二人卻遭了這無妄之災啊!
李儒一面安撫麋貞,同時立刻派人前往漢安,通知麋芳。畢竟。這是麋芳的妹妹。而麋芳在李儒的通盤計劃當中。也佔據了相當重要的位置,可不能夠怠慢了。
也許會有人覺得奇怪:麋貞怎麼跑到西域來了?麋竺可是個很嚴謹的人,怎麼能放任麋貞就跑出來徐州呢?更何況,如今時局混亂,他怎麼就能放心讓麋貞出來?
這話,又要從頭說起!
曹操兵退徐州,但在離開之前。大肆的散佈謠言,說劉備對徐州有不軌之心。
陶謙也知道,這一次能守住徐州,多虧了劉備和沮鵠。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答應把徐州送給劉備。只是,也不好說的太明白:這裡沒你事了,你可以回家去了。
就算是劉備同意,沮鵠也不會答應。
更何況。人家劉備還因爲你徐州地事情。結義兄弟至今下落不明,怎麼開這個口呢?
思來想去,還是麋竺出了一個主意。
“陶公。曹操今日走,可不代表他明日就不會捲土重來。要知道,那兗州地邊昭,看似聲勢浩大,怕只怕是擋不住曹操地兵馬。更何況,陶公忘記了揚州劉嗎?”
陶謙奇道:“你是說,劉會找我麻煩?”
“陶公,徐州錢糧廣盛,人口衆多。別說曹操不會放過,換做誰也不會輕易的撒手。劉如今是因爲孫策而焦頭爛額。別看孫策勢頭猛,佔據了豫章和廬江,可是我估計,來年初,孫策定然會和劉說和,因爲他需要時間,來消化豫章和廬江。”
陶謙皺了皺眉頭,陷入沉思。
“孫策拿下了豫章和廬江,已經隱隱威脅到了荊州……莫忘記江夏可是荊襄門戶。所以,不管孫策是否願意,他都必須要和劉休戰,同時還要穩定豫章廬江兩地,更需要安撫劉表,否則兩面受敵……孫策再強,也強不過那董家子的本領吧。”
陶謙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麋竺的這番話。
“到時候,劉是要麼和孫策繼續打,要麼就是尋求更大的空間,以便將來和孫策周旋。連失兩郡,只怕劉暫時沒膽和孫策交手,那麼他就一定會把主意打到……”
麋竺沒有說下去,可陶謙也就明白了。
沒錯,劉不敢和孫策打,那麼肯定就會找他的麻煩。
畢竟當初他陶謙可是打過揚州的主意……若非曹操,說不定九江已經落入手中了!
這麼一想,陶謙倒不後悔殺了曹操地全家。
光棍不當人財路,你曹操好好的在北方發展唄,沒事幹嘛要找我的麻煩?
麋竺說:“如此一來,陶公就是兩面受敵,所以當前這劉備,不能走,也不能留。”
不能走,也不能留?
陶謙糊塗了,忍不住道:“子仲此話怎講?”
麋竺,表字子仲。陶謙以前都是直呼其名,如今稱其表字,也就等於是拉近了關係。
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了,麋子仲居然有如此厲害?
麋竺心裡樂翻了!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麋龍教出來的。當然,麋龍沒這本事,可李儒賈詡,卻都精於此道。今日一說出來,果然是非同凡響,老大的陶謙,不也是乖乖的俯首帖耳?
這種感覺,就一個字:爽!
麋竺說:“不管劉備是否圖謀徐州,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不能讓他在徐州建立聲望。否則陶公他日……但是我們也需要劉備沮鵠的勇武來抵禦曹操和劉。他打得兇,陶公你卻可以趁機休養生息,招兵買馬,他又能撲騰出來多大地風浪?”
這番話說出來,把個陶謙說地是心花怒放。
“子仲快說,我們該怎麼做?”
“陶公忘記了嗎?那沛國卻在下旁邊,與彭城相望,又連接九江……曹操要打徐州。必須要走沛國,劉窺視我徐州,也需要通過沛國。而這沛國,雖在主公手中,偏偏又不是徐州的領地。毗鄰山,主公忘記了那汝南還有一股黃巾嗎?”
麋竺這麼一說,陶謙就想起來了。
地確,那汝南山中……
那股賊寇很不好對付。時常騷擾徐州。讓陶謙煩不勝煩。
“你地意思是……讓劉玄德去小沛?”
小沛。也就是沛縣的別稱。到時候,有劉備在前面擋災,自家就能安心的發展。他就算佔了小沛,卻三面受敵,哪有時間發展?等時機成熟了,自己在給他一刀……
妙,實在是妙!
陶謙忍不住鼓掌大笑。“子仲之謀,果然高明!”
薰俷需要劉備在徐州給曹操搗亂,故而劉備不能離開徐州。想必,劉備也不會願意離開徐州吧。
事態的發展,正如賈詡所預料的一樣。
曹操擊潰了邊昭,奪回了兗州。而孫策在攻佔了廬江之後,殺死廬江太守陸康,自領討逆將軍。不過。卻停止了對劉的攻擊。使得江東暫時進入了短暫的平靜。
一切發展地都很順利……
唯有一件事不太好。劉備已經三十五六了,至今還沒有成家。而他卻恰恰看上了麋竺地妹妹,麋貞。
麋貞正當二九好年華。又怎會看上這少了一隻耳朵地人?
可是陶謙爲了拉攏劉備,居然要麋貞嫁給劉備。麋竺無奈之下,只好讓麋貞離開下。
對外宣稱是辦理一樁生意。
就這樣,麋貞隨着商隊,一路西行,就到了西域,準備投奔二哥麋芳。
李儒當然不好問的太多,又不是自家的事情,只能等麋芳來了再說。
徐庶再次提出,想要拜見董俷。
李儒說:“元直相見主公,只怕是要等些日子了。”
“爲什麼?”
“你難道沒看出來,整個張掖都在做什麼?實不相瞞,主公在年初奪回了它乾城,現改名爲戍縣,更在戍縣設立了西域都護府。”
“啊!”
這個消息,的確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本身龜茲遠在西域中部,河西四郡對此並不是非常的清楚。只知道武功侯在西域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勝仗,揚大漢威風,重現了當年攻打支城時地漢軍雄風。
可具體的消息,如今還處於保密階段。
莫說徐庶等人不知道,就連許多張掖人,也不是很清楚。
乍聽這消息,讓所有人都感到了無比的振奮。越兮更忍不住握緊了拳頭,身體微微顫抖。
李儒看了一眼馬嶠和蔣幹,笑道:“烏孫大宛,如今與康居和北匈奴結盟,準備奪回龜茲。主公將兵西域,已準備展開對大宛的全面攻勢,所以他現在也不在戍縣。據聞,主公已經領兵出發,往圖爾特山口去了,準備在那裡阻擊烏孫大軍。”
馬嶠蔣幹,又如何能不明白李儒那一眼的意思。
知道的越多,人家就越有理由把自己留下來。現在想離開西域,只怕是萬萬不能了……
李儒說:“元直,你不妨在這裡等候,待大戰結束,我派人送你去戍縣。正好,你和你那老母也多年未曾相見,留在居延,和你母親多聚些時日,你看這樣可好?”
這是人之常情,一般人自然不會拒絕。
可徐庶不是一般人!
這心裡面藏着報效董俷的心思,已經憋了整整八年。如今,大戰將起,他又怎能袖手旁觀?
當下長身而起,“大人,主公與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大戰將至,我怎能袖手旁觀?我願前往那個,那個什麼山口,與主公並肩作戰。我想母親,定然也會贊同。”
李儒一怔,讚賞的看了一眼徐庶。
真是個熱血男兒啊!
“元直,你想去,我也不攔你。不過你且暫時平靜一下,先回家和母親見上一面。明日薰校尉會押送輜重前往圖爾特山口,你若要去地話,可與董校尉同行。”
“多謝大人!”
徐庶深施一禮,一揖到地。
旁邊石韜想要開口,卻被李儒攔住。
“廣元,你就暫時不要去了。如今整個西域,都在爲前方戰事而忙碌,你既然隨龐公學習多年,不如留下來幫我一下。這樣吧,你去池,黃曾次那邊急需人手。”
李儒不曉得石韜地本事,但如今他也真的是急需人手幫忙。
不僅是他,所有的官員,如今沒有一個人是閒着地。不過若說這裡面最最繁忙的,恐怕就是在池主抓屯田的黃劭,聽說已經數日未曾休息。
薰俷手裡,其實並沒有太多可以使用的人手。
所以,士子就是董俷的寶。更不要說,黃劭自跟隨董俷,多年來勤勤懇懇,忠心耿耿,從沒有過半句怨言。
薰俷也看重黃劭,李儒也喜歡這個人。
黃劭不會爭權奪利,也不會和人搶什麼風頭。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默默無聞的工作,許多人根本都不知道黃劭這個人的存在。可是董俷內部的人卻很清楚,若是論這功勞的話,整個張掖,沒有人能比得上黃劭。
即便是賈詡也無法相比。
把情況說明,李儒原以爲,石韜會答應下來。
可不成想,石韜說:“我所學的是律例政法,只怕去了池,卻幫不到黃將軍。不過我有一人推薦……馬伯良精於內政,事無鉅細,皆可勝任,何不請他幫忙?”
黃將軍,就是黃劭。
如今被董俷封爲典農中郎將,主抓池屯田。
馬嶠一見石韜站起來說話,就知道不好……
可也沒辦法阻攔,見李儒向他看來,只好苦笑着站起身來說:“大都督揚我漢軍威武,實乃我大漢子民的楷模。大人若不以爲學生才疏學淺,當願出上一把力。”
言下之意就是:我幫忙,但是不可沒打算投靠董俷。我所做的,只是一個大漢子民應該做的事情。等事情完了,我走不走,那是另一說,至少現在,我不會走。
李儒也聽出了馬嶠話中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煩勞伯良。”
“李大人,我也想出一份力,願前往那個什麼山口,抵禦烏孫賊軍,不知可否?”
越兮站起來,恭敬的說:“馬嶠剛纔也說了,此乃我大漢子民所應該去做的事情。”
李儒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
畢竟,這越兮看上去可是不簡單……
薰俷在圖爾特山口的壓力非常大,聽說麾下部將全都派了出去,連他的護衛武安國、王戎也被派出去作戰。身邊只跟着一個甘賁,就算加上薰鐵,李儒還是不放心。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更何況這越兮,也好像不是個普通人。
當晚,李儒將馬嶠越兮蔣幹等人都安頓下來,又讓董媛出面,接待麋大小姐麋貞。
徐庶和石韜回了他們在居延城的家。
徐母見到闊別八年的兒子回來,也忍不住和徐庶抱頭痛哭,訴說這離別的悲傷。
只不過,當徐母聽說兒子第二天就要隨軍出征,心裡雖然不捨,卻沒有挽留徐庶。
反而轉身進了內室,片刻後出來時,手中卻多出出了一件滕皮甲和一把寶劍。
徐母把滕皮甲和寶劍,放在了徐庶的手裡。
“大都督爲奸人所害,卻沒有停止過揚我漢室威嚴。這甲冑和寶劍,是娘請四小姐爲我要來的。娘就想,我兒能回來了,就把它交給我兒,讓他爲大都督效力……如果有一日,大都督真的失敗了,娘也會穿上甲冑,提起寶劍,爲大都督效力。”
這話說的很簡單,也沒有任何激動人心的豪言壯語。
徐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捧着那滕皮甲和寶劍,顫聲道:“兒定牢記母親今日的話語。就算是死,也定會死在大都督的前面,絕不會做那貪生怕死的小人。”徐母聞聽,雖流着淚,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