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次拜訪

氣派輝煌的餐廳包間,大圓桌旁坐了七個人,首座上是表情傲然的蔣世均,他左右分別坐着李團長和黃參謀長。李團長身旁是一名身穿深色長袍、商人模樣的中年人,他正滿臉討好地給蔣世均斟酒。

“蔣師長,這是從國外運回來的頂級洋酒,您品嚐品嚐。”

蔣世均淡淡說道:“品酒倒不是主要,蘇老闆,我只希望你們用於修建軍營的材料也是頂級的。”

“這點蔣師長可以放一百萬個心。”蘇老闆打包票地說:“軍營的修建關係到部隊官兵和全國老百姓的安全,我們萬萬不敢用老百姓的安危來開玩笑。”

一旁的黃參謀長道:“蘇老闆,你也知道,我們擴建軍營的工程,目前有好幾位老闆在競標,我們要選誰,是要考慮很多方面條件的。”

“我都知道,我們一定會做得最好,不會讓諸位失望的。”蘇老闆誓言旦旦地說,他的幾位下屬也在附和。

“是啊,我們絕對用最好的材料和工人。”

“長官們請放心……”

“蔣師長,我們聘請的都是留洋歸來的建築師,都是頂有才能的人……”

那蘇老闆話鋒一轉,問道:“蔣師長,您現在的住所還在白石106號吧?”

蔣世均沒回答,李團長隨即接住話茬兒:“是的,師長寓所就在那裡。”

“那裡還是上一任師長住的地方吧?建了有一二十年了。”蘇老闆像說自家事情一樣上心:“以師長目前的身份,住在那邊實在屈就了。”

李團長接着道:“上頭有劃了一塊地給師長建新寓所,師長感覺現在的住所方便些,所以一直沒命人修建。”

“哎呀,現在那房子方便是方便,但也太狹小了點……”蘇老闆搖頭道:“日後師長要是成家了,帶着夫人住這舊房子可就說不過去了。”

李團長應和:“這倒是大實話。”

“師長,您要是不嫌棄,修建新寓所的事我可以幫您安排,只要您開個口就行,我會給您找……”蘇老闆正要主動請纓,蔣世均冷淡地打斷:

“這事不急,先把軍營的修建安排好。”

“那是一定的。”

李團長朝蘇老闆打了眼色,對方會意地再次幫蔣世均把酒杯斟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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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珠光寶氣的貴婦圍坐在麻將桌旁,幾隻雪白嫩滑的手熟練地和弄着桌面上的麻將牌。

一盤牌局剛結束,輸了的人都拿出錢來,莊美玲取來一個紫紅色的荷包,拉開袋口的繩子準備付錢。

“姚夫人,您這荷包可真精緻啊。”坐在她旁邊的中年貴婦看着荷包上栩栩如生的蝴蝶刺繡說道。

“沒什麼,我家小女兒鬧着玩,給我隨便做的。”莊美玲嘴上這麼說,表情卻相當自豪。

“隨便做的都那麼好看,認真起來還得了?”貴婦忍不住拿過去仔細欣賞起來。

“李夫人過獎了,這小丫頭就這麼一項特長。”

“哪天等你家女兒有空,讓她也給我做一個行嗎?”李夫人套近乎地說着。

“好好,難得你喜歡,你想要怎樣的花式?”

“都行,你讓三小姐隨便做個就好了。”

“好。”莊美玲問另一旁的袁麗華:“麗華,子琳今天沒去學校吧?”

“沒有,今天她們學校校慶,放假一天。”袁麗華疊弄着麻將說道。

“她在哪呢?”莊美玲回頭看了看窗外。

“好像在帶小希(袁麗華的兒子)玩吧?”

“等會糖水煮好了,記得叫她去吃,這丫頭挑嘴得很,只愛吃蓮子百合羹。”莊美玲低嘆。

“好的。”袁麗華問道:“爸也在家裡,要不要給他也送一碗過去?”

“不用了。”莊美玲開始摸牌,淡淡說道:“他今天說要招待什麼客人,讓我們都別去打擾。”

花團錦簇的院子裡,彩蝶紛飛,穿着厚毛衣的小希跌跌撞撞地走着,興奮地去撲蝴蝶,乳母跟在他身後跑,姚子琳抱着畫夾蹲在他面前,拿着炭筆飛快地畫着速寫。

今天天氣很暖和,姚子琳穿了一件翠綠色的薄棉馬甲,馬甲上是朵朵白色梅花,與她雪白的衣袖和裙子很是搭配,她今天的辮子也是梳成兩條,比較特別的是將辮子繞成了兩個圈圈,用綠色絲帶固定在腦袋兩邊。

“小希,你別動,姑姑給你糖吃好不好?”姚子琳耐心地哄着到處連跑的侄兒,學校佈置了油畫作業,她想用“兒童與鮮花”爲主題來作畫,得先畫速寫來選定構圖。家裡都有現成的素材,這鮮花好辦,就是“兒童”太不配合了。

姚子琳見小希全然不搭理她,只顧抓蝴蝶,她不得不使出殺手鐗,從口袋裡拿出幾塊糖果。

“哇!小希你看!這是什麼呀?”姚子琳嗲聲嗲氣地叫道,小希見了糖,馬上張開胖乎乎的小手咿咿呀呀地撲了過來。

“來,給你拿着,先別吃哦……等姑姑畫完……”姚子琳把糖給了他,趁他沒亂動,趕緊打開畫夾的鑷子,準備換一張新的畫紙。

就在她要抽出新的畫紙時,一陣風吹過,將她畫好的幾張草圖颳得遠遠的。

“糟!”姚子琳連忙站起來,放下畫板跑去撿畫紙。

幾張畫紙散落在草地上,姚子琳一路撿過去。還差最後一張,她正要撿起,風又吹了起來,硬是把畫紙吹到前院去了。

姚子琳小跑着來到前院,畫紙飄向鋪着鵝卵石的路面,落在一雙穿着烏亮漆黑軍靴的腳邊。

姚子琳怔住了,威風凜凜的軍裝美男彎下腰,撿起那張紙。

畫紙上畫的是笑得天真無暇的小希,蔣世均看了看,擡頭望向站在自己不遠處的少女。距離兩人第一次見面,已經有一個月了,姚子琳再次看到蔣世均,還是覺得他帥得驚人。

這麼英俊的男子,跟他講話都會覺得難爲情,但又不得不過去……姚子琳爲難地挪到對方跟前。

蔣世均沒說什麼,直接把畫紙交給她。

“謝謝。”姚子琳低聲道謝,雙手接過畫紙。她白皙的臉頰被太陽曬得紅撲撲地,煞是可愛。

此時,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蔣世均身後。

“師長,我們進去吧。”

“嗯。”蔣世均對姚子琳道:“告辭了。”

“哦……您慢走……”姚子琳剛說完,對方已經與黑衣男子並肩走到進入屋內的階梯上。

他怎麼來了?而且還不是和袁澤坤一起……姚子琳心裡帶着疑問,不過這都不關她的事,她拿着畫紙,走回後院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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