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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我像往常一樣去貿易公司上班。
我才坐到辦公桌邊,李達就來了。
“你最近還好吧?”我打量着消瘦得不行的他,問。
李達悚然一驚,一雙眼睛泛着反常的光亮,盯着我幾秒鐘,似乎有些話已經到了嘴邊,卻總在最後關頭嚥下去。
“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儘管開口。”我一直在等那個答案,所以這樣對李達說。
“小月,你人真好!”李達這樣說。
我衝他微笑,正想客氣兩句,有業務電話進來了,我接聽做記錄,以往見我忙的李達總會知趣地走開,而這次他卻耐心地站在一邊等我忙兒。
電話擱下,我重新擡頭看他。
“聽說你結婚了,這麼早嫁,真羨慕那個小子,好有福氣!”李達說,眼睛恢復了以往的溫和。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這些話,要麼是出於客氣要麼是對對方有點兒意思。
李達長得高高帥帥的,業務員的他可是能說會道,身邊女人應該不少。
我心裡笑笑,對他的話不以爲然。
“你是個信得過的人。”見我微笑不說話,李達喃喃地這樣對我下定論。
“嗯!”對於這點,我倒挺自信的。如果對方有事需要幫忙,又在我力所能及的範疇下,我會盡可能的幫助他。
像是得到允諾似的,李達眼睛亮了一下。
“我不能說,不能說。”可是,他纔開口汗就出來了。“張小惠對我很好,她是好人,我不能害她……”
似乎怕自己會說出真相來,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嘴,跑了出去,身後留下了濃重的泔水味。
又一天這樣過去了,我再次見到李達的時候,他已瘦得不成人形。公司裡的人都開始擔心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勸他上醫院治療。
五點半,公司有個臨時會議,將大家都招到了大辦公區。
李達負責彙報銷售部門近周的數據,明顯下滑,他總結了業績不佳的幾個要點,大家正認真聽着,李達忽然停了下來。
他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慘白,眼睛朝上翻去,似乎是想望着自己的額頭。
與此同時,我們看到他整個頭部猛然膨脹起來,就像是一個氣球,忽然被充入了大量的氣體,他的頭部在幾秒鐘之內,脹到了原來的兩倍大小,臉上的五官因此發生了嚴重的變形。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壞了,大家遠遠地離開他。
“我怎麼了?”李達腫脹變形的嘴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你的腦袋,”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我顫抖着道,“你的腦袋好像要爆炸了。”
“不!”李達發出一聲慘叫,踉蹌後退,整個身子都貼在了牆上。
他擡手摸摸自己的頭,發出更加可怕的叫聲:“我說!我全都說!”
說完這話之後,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他腫脹得透明的腦袋在幾秒鐘內又迅速癟了下去,很快恢復了原狀。
人們目瞪口呆地注視着這一切。
而見過不少光怪流離之事的我,也足足,被這情況震驚了好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