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那物架,湊近一隻大玻璃瓶。
一個男嬰像只卷R團一般懸浮在藥水中,隔着玻璃,我甚至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我睜大眼睛去看他,這才發現,他還算不上是個嬰兒,他人形已成,性別已定,但他小pp後竟然還遺留着一點兒尾錐,身上的胎毛甚至都還沒有退全。
這個孩子還是個胎兒。
是誰,是誰這麼殘忍,將他從母體裡取出來,放置在這可怕的滿是藥水的玻璃瓶裡?
血腥殘忍的畫像從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我整個人的背脊都涼了。
尤其是當我專注這個胎兒時,有一個人無聲無息地從後面靠近了我,我察覺到他時,已經來不及了。
一隻拿着溼毛巾的手從後面繞過來,捂住了我的口鼻,我嗅到了濃烈的麻醉劑的氣味。
我捉住那隻捂着我的大手,掙扎了幾下,整個人就軟了下去,癱坐在地。
噹啷-
右手緩緩垂落在地上,本用來防身的伏魔棒脫離掌心,滾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暈呼呼的,眼神晃動之中,看到校醫戴維的臉出現在上方,他盯視我的眼神冰冷,就像是那來自地獄深層的惡魔一般。
“姐姐-”萌萌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離我很近了。
我晃動的視線落下,看到萌萌那張如天使般可愛的小臉從物架的另一邊探出來,我從她的臉上沒有看到半滴眼淚,相反的,她那無邪的笑容看得我心裡發毛。
掉進別人的陷阱裡了!
在被人從外面關起門起,我就知道地下世界有着極不好的東西等着我,但是我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快中招兒。
一點反抗的餘力也沒有!
這個陷阱是爲我特意設的嗎?是從哪時候開始的呢?
薇薇受傷到這校醫處開始?那個一直在找愛人的男鬼也有份嗎?南風恰好這個時候不在,他是因爲什麼暫時離開的?難不成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校醫戴維的目標是我?爲了什麼?
在昏迷之前,一連串的問題閃過腦海,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尋得那答案。
。。。。。。
麻醉劑讓我昏沉沉的,即使意識漸醒,但我的身體仍軟弱無力。
我的耳邊響着叮叮噹噹的聲音,大腦仍遲鈍得分辨不出它們源於什麼。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很沉,努力了好幾次,都睜不開。
“帶孩子上樓去。”老婆婆醫生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依舊Y森森的。
小護士嗯了一聲,哄着萌萌離開。
“只是給大姐姐打一針,媽媽就能醒過來嗎?”萌萌不想走,問。“我想看媽媽醒過來。”
“乖,這針打得有點兒長,時間也不早了,你上樓去睡,明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媽媽坐在牀邊了。”
戴維的聲音響起,格外的溫柔,我甚至懷疑在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個猶如惡魔般的男人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
“萌萌,聽話兒,你在這兒爸爸沒辦法專心工作的哦。走,護士姐姐給你念睡前故事!”
小護士說着,帶着萌萌離開了-因爲好一會兒我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戴維,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在各種儀器碰撞的叮噹聲中,老婆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雖Y森但卻充滿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