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遞交辭逞呢,也沒有請假,電話打了也不接,院長當她自動離職了。”護士答他後,轉而問。“請問你是她的家屬嗎?”
“是的。”南風點頭。
“這樣,如果你聯繫她,讓她最好讓醫院辦下離職手續,這樣悶不作聲的離開,不符合規矩。”
南風又點頭。
南風站在大堂正央,感應關小月的氣息。
隱約的,他還能感覺到那麼一點點。
小月是個做事講原則,算她來醫院班只是散心解悶兒,但也會有始有終,何況這是大學校醫務處醫生婆婆介紹的工作,要走她也會辦個手續有個交待,不至於讓婆婆難做人。
南風覺得小月可能遇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一個高瘦的男人從他跟前走過,面色悲傷。
南風被這分深深的悲傷所吸引,回頭看那個走向服務檯的男人。
“林先生-”見男人來了,那名值班的護士站起身來。
“小董,我太太有沒有消息?”
護士抱歉地搖搖頭,繞出櫃檯。
“林先生,院長還在辦公室,他一直想和你談談。”
“談談?關於我太太的?”
護士哪裡知道院長要跟這男人談什麼,她沒有說話,做了個請姿。
男人深深地嘆了口氣,朝樓的院長辦公室去了。
南風收回目光,追蹤小月殘留在醫院的那點氣息,到了醫院地下室的殮房。
那是保存屍體的冷藏庫,每天在醫院出生的嬰孩不少,傷死病死的也很多。
若大的殮房幾面牆的冷藏櫃,已經裝了大半,驗屍臺還躺着一具蓋着白布的,是車禍搶救無效死掉的,那些還沒完全凝固,將白布滲紅了大塊。
小月的氣息到了這裡斷了。
南風掃了眼四周,走到那縷氣息逗留的地方。
他目光落在跟前的一隻冷櫃前,擡手握住櫃柄往外拉開一些。
冷櫃裡是空的。
。。。。。。
記憶裡,關小月第一次看到年紅豔的睡衣是在林子聰的辦公室。
那一陣子林子聰總說加班很晚纔回來,但打電話卻總不接。
慢慢的,關小月起了疑心。
有天晚她偷偷去他公司裡想看看林子聰究竟在做什麼。
辦公室的玻璃窗留了一道縫隙,關小月看到辦公室裡沒有開燈只有走廊裡的光線照進一點點,卻在這一點點光線裡,林子聰正抱着一個身穿着紅色睡衣的女人。
那個女人背對着關小月,烏黑的頭髮,睡衣的顏色能擰得出血來。
關小月那刻的心也能擰得出血來。但她還是不動聲色地離開了,理智的弦在痛苦的亂麻裡始終緊繃着沒斷。
關小月第二次看到那件紅豔的睡衣卻是在自己家裡。
那幾天晴晴臨近模擬考試,每天覆習都到很晚,關小月怕張小小一個人回學校不安全,便讓她住在自己家裡。張小小跟晴晴擠在一個牀睡。
半夜關小月去晴晴房間裡給她蓋被子,晴晴有睡着是蹬被子的毛病。
她碰張小小起牀小解,在昏暗的燈光下她倆撞在一起,她驚得頭髮都豎了起來-張小小身穿着一件紅豔的睡衣,跟她在林子聰辦公室裡看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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