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斷地從小一的口中涌出來，痛疼使得他整個人抽蓄不止。
小一用僅存的一點意識，反手緊握着我，他的嘴脣一張一合的，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成。
他兩隻眼都涌上了血色，腥紅的盯視着我，試圖用眼神向我傳遞某個信息。
可是，我沒法領會他的眼神，瞅得我特別焦慮。
“子……墨……”終於的，兩個含糊不清的字斷續地從他的嘴裡飄出來，更多的血涌了出來，只見他兩腿一蹬，不動了。
心電測量儀嘀地一聲長鳴，無情地宣佈着小一心臟停止跳動的事實。
“他死了！”醫生婆婆婉惜宣佈。
握着我的那隻大手，倏地垂落在手術檯邊沿，我站在那裡看着翻白眼斷了氣的男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地瑟瑟發抖。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緩過神來，才確認方纔死在我跟前的男人就是那個曾與我一同出生入死的紅眼小一。
我扶着牆躲在角落裡，爲失去一個摯友而傷心落淚。
搶救了幾個小時的醫生婆婆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嘆氣，小護士給她倒了杯熱茶。
戴維醫生在不遠的地方，默默地守着我，直到我心情平復了一些纔過來。
“那是你朋友？”
“嗯！”
“他在家人嗎？我好通知他們過來領屍。”
“小一是S市那場致命瘟疫的倖存者，據我所知他沒家人了。”
“那麼，他的屍體要怎麼處理好？你這個朋友能做決定嗎？”
“給他縫合那些傷口吧，就算是死去，好歹也有個像樣的模樣。”
我回頭，遠遠地看仍躺在手術檯上的小一，被撕裂的胸口慘不忍睹。
“當然的，我呆會兒縫合那些傷口，儘量保持他的完整之身。”
“我暫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好？或許，我應該將他運回S市，將他葬在故鄉的土地裡，又或許，他應該火葬，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那致命病毒的得益者，那些病毒可能潛伏在他的體內，土葬可能會導致病毒再次擴張。”
“我建議你最好火葬，以防後患。”
聽了小一的情況，戴維毫不猶豫地給了我建議。
“容我想想先吧，在之前，能將他的屍體存放在你這裡嗎？”
“有的，這兒有冷藏室，處理好他的傷口，我把他安置在那兒，等你想好了，才辦事兒。”
“麻煩你了！”
半個小時後，我在青鳥的陪同下離開了校醫處。
回家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與小一有關的事情，整個腦子亂糟糟的。
小一斷氣前，提到天才繪畫少年子墨，想傳達怎樣的詳細信息呢？
是子墨殺了小一？
別看子墨只是個畫畫的，想要殺一個人是很容易的，他可以隨意打開異界各大門，招引來兇殘的異族或是將那人引進殺機四伏的某個可怕異界。
子墨不會殺人，卻會聽命於聖女，聖女是不是發現小一不忠，所以要滅口。
或許是另一各情況，子墨現在也處於某種危險中，他們遭到了勁敵的追殺殘害，小一提起子墨是想我提供幫助？
又或許是其它我沒有想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