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景城的飛機上。
夏銘接過赫連旳遞來的支票,看了眼上面的數字,“這簡直就是杯水車薪,我說少東家這該不會是也倒戈支持陸紀言了吧?”否則以少東家的資本要支持赫先生怎麼只會給這點錢,這就好比一個人有十萬元,卻只給了你一分錢,太不尋常了。
“不太像。”他知道韓睿安也很想戰勝陸紀言,所以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之前肖毅接電話時,他多少有聽到電話裡的內容,應該是韓董不想韓睿安和陸紀言交手,所以才故意凍結韓睿安的資金。
這本來就是一場資本運作的遊戲,沒了錢自然就無法前進。
“赫先生,如果解決不了資金問題,恐怕拖不了多久。”
赫連旳的拳頭暗暗握緊,像是在做某一個決定。
“赫……”
話沒說完就被赫連旳的聲音打斷,“宋氏不能動,北歐那邊資金應該也運轉了,你把股權賣回給努比亞。”如果不是無路可走,他也不想把臉丟到努比亞那裡去。
他所有能動的資產都做了二半分,一半還給陸紀言,另外一半賣了給鐘關民付定金,解決了公司的燃眉之急還得想辦法籌鐘關民那個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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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畢家,餐廳。
其樂融融的餐桌上,像一家人一樣在吃着早飯。
秘書快步進來,走到畢節然身後俯身小聲說了幾句後畢節然頓了一下,放下筷子,“你們先吃,我有些事要處理。”
在畢節然步伐匆忙離去時陸紀言擡眸餘光掃過畢節然離去的方向。
“紀言哥哥你也吃。”畢清涵夾了一塊菜到陸紀言碗裡。
陸紀言筷子頭剛碰到桌面站在不遠處的簡易就上來喊陸紀言好像有什麼要緊事,“先生。”
“阿姨我還有事你們慢用。”筷子完全放下後,陸紀言從餐椅起身。
“紀言哥哥別忘了一會咱們還要去試吃糕點。”
“嗯。”陸紀言應了一聲後就離開餐廳。
陸紀言帶着簡易離開餐廳後,畢清涵氣惱把筷子拍在餐桌上一點也不像剛剛大方的模樣。
“涵涵你幹什麼,要是讓他看到了,你這形象往哪兒放。”呂海瓊提醒一句畢清涵注意場合,她這個女兒脾氣一點也不像她,就是沉不住氣。
“媽,我就是生氣嘛,我一想到那個女人和紀言哥哥在同一個城市,我就擔心紀言哥哥會偷偷去和她見面。”
“你放心好了,你爸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他要是和那個女人秘密見面咱們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再說了,他現在叫陸紀言不是顧延城,回來以後看都不看那個女人一眼,再者,他們是表兄妹,你害怕什麼?”
“媽,你也知道人家愛紀言哥哥,就是無法忍受他心裡還裝着其他女人。”畢清涵用力撕扯餐巾,咬牙切齒,“最好別見面,要是讓我知道紀言哥哥心裡還有她,我非得弄殘那個女人。”提起無餘生就想起那日在顧公館被無餘生羞辱的事情,氣得用手不停拍打餐桌,“氣死我了,這個死女人,老女人,居然那樣羞辱我,我饒不了她。”
陸紀言和簡易並肩而走,在踏入客廳時,遠遠就看到畢節然緊握拳頭滿臉愁容。
畢節然把垂落的手背到身後去。
“畢老,這是調遣批文,你如今調到京都去,連升三級這種待遇是其他人都沒有的,這可是好事。”
“什麼好事,這是在藉機消減勢力,我們畢竟不是京都那邊的人如若過去以後,那就等於入了人家地盤,日後,很多事情都會有人盯着,再加上我連升三級恐怕會惹來不少人眼紅,想我死的人更多了,這不是好事是變着法子對我施加壓力。”如果沒有這點察覺力他畢節然怎麼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需不需要告訴陸總?”
畢節然立刻揮手錶情嚴肅,“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是。”
陸紀言的腳步聲從輕到下意識放重,走向畢節然,“畢老。”
聽到聲音,畢節然恢復一臉平靜,轉身看着陸紀言,“吃飽了?”
“我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
“噢。”畢節然點點頭,提醒陸紀言一句:“聽涵涵說晚些你們要去糕點店一趟,如果真的忙的話不用親力親爲,讓其他人去就好了。”
簡易瞥了眼那個看起來寬容大方其實話中有話的畢節然。
“不會很忙,處理好能趕過去。”
“好,那你先去忙吧。”
陸紀言點點頭隨後轉身。
剛準備擡步就被叫住,“紀言啊,你父親他今天有空?”
“怎麼了?”陸紀言側過半個身子。
“既然日後我們兩家成一家,我也想多和你父親有些接觸,增進兩家的感情。”
陸紀言脣角勾起,“好,我給他打個電話說一聲。”
“嗯,先去忙吧。”
陸紀言轉身繼續往前走。
上車後,簡易和陸紀言並排而坐,保鏢在前面開車。
車子開遠,簡易低頭看了眼手機上最新傳來的消息,“先生,在南歐財團資金運轉成功後CDB那邊有小道消息說上頭會按原價補償,看來這回讓他逃過一劫。”
CBD那個項目,算赫連旳僥倖,“我看他能扛多久。”下一輪未必就能再有如此好的運氣。
“我調查過了,赫連旳出售了大部分名下的資產包括抵押帝京的房子籌款,看來撐不過二輪他就會垮了。”
陸紀言的手肘撐靠在車窗邊,目光望着車窗外的延生塔,思緒跟着漫遊,低喃的聲音很輕很輕,“我會把他從我身邊奪走的一切,一個一個討回來。”
“先生,那……”像是在提醒陸紀言和赫連旳的約定。
“你去接她。”
“是。”
城中村某處破爛不堪被買下來的出租房。
房子外部發黴潮溼,裡面經過重新簡單裝修大方不失精緻。
努比亞在廚房做菜,手機響了,騰不出手接,只能開免提。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布魯憤憤不平的聲音:“董事長,那個赫連旳現在撐不住了把股權賣回來,您怎麼開了如此高的價格,您應該壓壓價讓他知道厲害。”
壓赫連旳價?雪上加霜?
確實,像赫連旳坐穩南歐財團董事長位置後恩將仇報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他是應該懲罰一下赫連旳,可如果……
不是走投無路,那個一身傲骨不低頭的赫連旳怎麼會拋棄自己的尊嚴找上他。“這件事我自有決定用不着你多嘴。”
“董事長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怎麼知道人家心裡想什麼?”
一句赫連旳心裡想什麼把努比亞的思緒拉回到那一晚在山頂。
赫連旳摸着他那顆頻率錯亂的心說,不用看都知道他的心。
莫名因爲這句話沉思,也莫名因爲這句話渾身激動還有……
那個無情的小輩,真是令人生氣,怎麼會讓人一閒下來滿腦子就是他那混樣。
“董事長,您不能再和他有所接觸,就是搭上他,您的名聲纔會被毀掉。”上次鬧的那個娛樂頭條,布魯想起來就憤怒,這些該死的人胡亂寫什麼!他們高貴的董事長怎麼會和赫連旳那種人發生這種事情,簡直是詆譭!
肯定是赫連旳喝醉酒耍酒瘋,要他們高貴的董事長攙扶上牀。董事長在他心裡可是高貴無比像神一樣尊貴的人怎麼會爬上赫連旳的牀呢,絕對不可能!
覺得布魯特別煩人,努比亞直接切斷通話,專心學做飯,剛切了兩下菜又想起赫連旳燙耳的話,努比亞嘆氣搖頭。
……
赫連旳格外關心陸紀言有沒有讓人去接無餘生,在飛機上就給千語發信息問情況,得知有人過來接赫連旳這才鬆了一口氣。
夏銘看完手機上丁薇微發來的內容後滿面喜悅,“赫先生好事,公司資金解決後CDB那個湖也沒虧損上邊撥了補償款。”
赫連旳看過那個文書,這種情況一般不會有補償款,難不成是……
除了年靳臣,赫連旳想不到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拉他一把,真是越來越弄不懂年靳臣這個人的套路。
另外一邊丁薇微陪着無餘生去見陸紀言,主要是怕無餘生出了事,在去糕點店的路上,副駕駛的簡易偶爾會看後視鏡留意無餘生的表情。
無餘生的表情很平淡,眼睛也一直看着車窗外,甚至是有眼光照射進窗戶也沒眨眼,簡易覺得無餘生對這些自然反應有些奇怪格外留意無餘生。
到了糕點店後,後座兩個車門都打開,但無餘生沒有從左邊下車,而是丁薇微先下車,然後丁薇微牽着無餘生的手下車。
司機關了左邊沒人下的車門,簡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裡面請。”
無餘生摟着丁薇微的胳膊,前面有臺階和阻礙物丁薇微都會小聲提醒她。
景城高檔的糕點店,平時都會有不少貴婦過來買東西但是今天爲了接待畢清涵都清場了。
經理後面跟着幾個店員在爲畢清涵服務。
在畢清涵面前擺着一堆糕點,畢清涵很矯情生怕自己的手指弄髒,遞了眼給店長,“這個拿給我試試。”
畢清涵說的拿指的是喂進她嘴裡。
剛進嘴就遭到畢清涵的嫌棄,“這個,太甜了,換掉。”
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還有不像是店裡制服的人進來,畢清涵立刻不開心,“怎麼還有閒雜人等出現。”
“對不起畢小姐,應該是有顧客不知道情況闖進來了,我們馬上趕出去。”經理爲了討好這個千金小姐,用了“闖”和“趕”去迎合畢清涵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