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旳看到無餘生想吐轉身就離開房間。
喝了藥有點不好受,無餘生把碗遞迴給僱傭兵後就打算出去找點東西去去嘴裡的腥味。
半山別墅的設計就像個迷宮,從房間出來走錯路的無餘生掉頭沿路回去結果路還是錯的,居然走到了一條通往頂樓的路。
頂樓的風有點大,正好,她有點熱,涼風來的很及時,再加上這是在半山腰,高處的位置讓她看清了這座不滅城,趴在護牆上,無餘生望着萬家燈火演變而成的星星點點的夜景,夜景很美,美的讓人有種惆悵。
明知道不該想他,可她卻不由自主去想他。
想念他溫暖的懷抱,想念他溫柔的寵溺。
耳邊傳來的腳步聲,還有那相似的味道令女人猛地扭頭。
原來···不是他。
她眼眶那抹失望刮疼了男人的心。
赫連旳抿了抿脣嚥下脣腔裡的苦澀和妒忌。
“小叔,是你啊。”
“嗯。”從口袋掏出一枚糖果遞給她,“抱歉,只找到這個。”
他不比顧延城,能幸運的佔有這個女人的身心,因爲知道每時每刻都來的不容易,也知道她不容易,所以不管是做什麼,他都會竭盡全力去對她好。
就像這顆糖果,他也會剝開遞到她面前。
他的糖果來的很及時,止住了她想要作嘔的慾望,卻也酸到她掉眼淚。
在她眼眶的淚水快溢出來的時候男人修長的胳膊已經把她攬入懷中。
低頭貼在她髮絲上,輕輕拍着她後背,“二哥說,我就像我大哥外在的一面鏡子,你也可以暫時把我當做他,在我懷裡好好宣泄一番。”
也許是那相似的氣味,薰紅了她的眼,在赫連旳的懷裡她哭到嗓子沙啞。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愛顧延城早已愛到無法自拔。
愛到,不管他是誰,她都願意一如既往去愛他。
在知道顧延城的身份,她想寧願犯錯後悔一輩子也要放手,留自己一個人悲傷就夠了。
可是——
她根本捨不得他···
她的淚水染溼襯衫滲入他的心,那顆心,膨脹,緊縮,來回折騰。
強烈的痛感折磨讓他越發清晰注意到,他愛她愛的多麼深,深到爲了她,他現在可以掄起拳頭對準顧延城。
他似乎可以理解到,愛情是一個多麼不可思議東西,不可思議到爲了一個人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男人捧起女人哭到梨花帶淚的臉。
指腹貼在女人下顎,指尖勾走女人滑落的淚水,“告訴小叔,你還敢愛他嗎?”
從未覺得這個問題有如此的重要,重要到已經演變到有兩個答案。
愛,小叔願意爲你保駕起航。
不愛,小叔願意成爲你的餘生。
“嗯嗯···”哭泣的聲音顫抖兩下。
這個令他預料之中的答案讓他有點心疼,既然她還愛着他,他也選擇祝福,“我大哥很愛你,請你相信他,我們有個計劃,考驗他,如果他能捱過一個月,就把你交出去。”
“什麼計劃?”計劃?難道說她住在半山別墅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給你選夫婿的計劃。”笑容下是數不清的辛酸,赫連旳攬住無餘生肩膀轉身帶她回屋,“你什麼都別多想好好準備做新娘吧,我有預感,我大哥一定能捱過一個月。”
原來他們都在幫她,無餘生就說怎麼會住在半山別墅,而且承爺,千語,就連赫連旳小包都來了,還把她手機拿走了,原來是有計劃,突如其來的幸福和對顧延城的信任,無餘生知道顧延城一定能熬過一個月,“那你們不準欺負他。”
“放心,絕對不欺負。”不欺負才怪!他一定要趁機狠狠欺負一把!
把無餘生送回房間後,赫連旳獨自一人坐在門口樓梯喝酒,最後直接把自己丟在地上,望着大雨過後的天空,很多星星。
這片天空很寧靜,就像他的心,他很清楚自己在想什麼。
既然她還愛着顧延城,而顧延城也愛着她,那他就選擇祝福,畢竟沒有什麼比成全更幸福。
大哥,你可要好好愛她,千萬不能辜負。
否則,他不會放過你的!
····
躺在牀上的女人,握緊手裡的髮夾。
這是一個好機會,借這個機會,也能理清楚兩個人對彼此的堅持。
顧先生,你要加油噢,千萬不能讓她失望。
而被女人心心念念牽掛的男人此時跪在地上,拿筆寫着一個又一個空白的鎖。
晚晚,我愛你。
晚晚,快回來吧。
晚晚,我會等你,哪怕一輩子。
·····
後半夜一場雨,下了一整夜。
大雨蹉跎,數不清的隨從撐着傘站在雨中,遠遠望着那個癡情跪在雨中的男人,這個畫面令一羣男人看紅了眼。
他們的顧總對無小姐是愛到連命都不要了。
在天快亮的時候,男人寫完最後一個,想要起身,卻因爲體力不支昏厥倒在地上。
“顧總!”
“顧總!”
倒在雨地中的男人,盯着這座看不到盡頭的塔,臉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嚐盡了苦悲和失去,才懂無力尋回的失心錐痛。
小丫頭,他懂了,也錯了。
快回來吧···
好不好?
別拋棄他,留下他一個人···
午夜的一場大雨,蔓延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來,風雨不停。
在飽受相思之苦的這個月裡,嚐遍了失眠,還好有包子陪着她。
聖誕節是包子的生日,整個半山別墅爲顧小包慶生。
過了生日顧小包正式滿三歲了。
而千語也正好懷有身孕,爲了小兩口的日子,千語拿出所有積蓄開了一家診所當做聖誕節禮物送給韓承安。
聖誕節那晚,大家都看到他們承爺抱着媳婦哭成狗。
·······
而這一個月以來,也是顧公館和整個南歐財團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因爲他們的執行總裁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脾氣古怪,天天四處巡查,稍有不慎就是革職弄的整個南歐財團包括顧公館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中,所有人戰戰兢兢度日如年。
“啪!”會議室裡傳來文件合上的聲音,男人擡手,“撤職!”
邵斌在旁邊拿筆記下,這個月,第三百八十位被炒掉的高層。
看到顧延城恢復全心全意投入工作的模樣,顧博華很滿意。
顧延城幾乎一手包攬公司大權,顧博華閒的今天打球,明天和他的依濃去國外度假,而任剛和陳佩茹也是越來越密切,顧博華不在景城的這段時間,陳佩茹幾乎天天藉着出去做美容的名義和任剛在美容院私會。
兒子不能常與她親近,丈夫又把她當籌碼用,整日活在一個戰戰兢兢的顧家這個時候出現個任剛自然成爲了填補陳佩茹精神空虛的主角。
任剛和陳佩茹在牀上糾纏數番後,陳佩茹靠在任剛懷裡喘着氣。
任剛輕輕拍了拍陳佩茹的背,“明天是dg的年會,到時不少人都會到場,是個好機會。”
“你可要快點行事,趁早讓老爺子知道田臻婕還沒死的事情。”陳佩茹撐起身,發現渾身酸。
任剛捏了下陳佩茹的腰,“怎麼胖了?”
“怎麼了,現在倒是嫌棄起我來了?”
“怎麼會。”任剛笑着親了口陳佩茹的脣瓣。
“還真別說,這個月那個事沒來,這兩天老是打瞌睡,你說我該不會是懷了吧?”
懷了?
任剛被嚇到了愣在那裡。
“看把你緊張的。”陳佩茹伸手推了下任剛,“你每次都有吃藥,不會出意外,放心好了。”
“還是去檢查下好,要是懷上了···”任剛話沒說話就被陳佩茹不耐煩揮着手打斷,“老爺子快回來了,我得回去接他。”
和任剛別開後,陳佩茹回到顧公館後又洗了個澡往身上噴了不少香水掩蓋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剛噴完香水陳佩茹就覺得一陣噁心,捂着胸口乾嘔。
圖雅緊張問了句:“夫人你怎麼了?”
“沒事。”陳佩茹揮了揮手。
“叩叩叩!”
“夫人,顧董的車已經到門外了。”
“知道了。”陳佩茹趕緊打扮好下樓去接人。
顧博華一回來,艾琳就快步上前問好,“顧董,您回來啦。”
自從無餘生和顧小包沒回來後,顧延城對顧公館所有人的態度都是冷冰冰包括艾琳,艾琳生怕會被顧延城趕出去開始巴結顧博華。
“博華,你回來啦。”陳佩茹上前挽住顧博華胳膊。
“你年紀也不小了,香水噴那麼濃幹什麼?”顧博華被薰到有點頭昏腦漲揮着手推開陳佩茹。
這個場面讓艾琳快笑出聲。
結果顧博華剛走,艾琳就招來陳佩茹一記冷光。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去給顧董倒茶。”一個下人也敢笑話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是。”自己被顧董嫌棄就找她來出氣,艾琳不痛快的在廚房重複重刷杯子出氣。
任剛進屋,正好和陳佩茹撞上,顧公館有監控兩個人不敢明目張膽但是相互對視的眼神卻有着一股曖.昧不清的關係。
陳佩茹遞了眼某個方向,任剛點了點頭:放心吧。
“顧董,我有事要彙報。”
陳佩茹坐下,離顧博華有點距離。
“什麼事?”
任剛靠在顧博華耳邊小聲說道:“田臻婕還沒死。”
“什麼?”震驚到顧博華還別過臉去看任剛。
“是在忌日那天發現的,未免失誤,我已經連續一段時間確認,確定是她纔敢來彙報。”
“嗯。”顧博華應了一聲後,面色沉重。
田臻婕居然沒死。
老祖母不太喜歡這個女人,當初因爲這個女人的死,顧延城和他關係也鬧得有點僵,這個女人這個時候出現會不會又引起一波風雨?
總不能讓一個已死的人亂了局,“任剛!”
“是。”
“除掉她!”既然死了,那就死到徹底!
“顧董,明天是dg的年會,到時無餘生如果出現,顧總肯定會把她帶回來,一旦她回來了,恐怕和江氏的合作會···”
任剛說的很有道理,好不容易纔拿到合作,豈能由一個女人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