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中午高峰期,司機車速過快,一直在左右躲避來往方向的車。
老祖母的手緊緊抓着車門,生怕出意外,心裡一直在默唸,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車子越搖晃的厲害,老祖母越覺得時間過的煎熬生怕見不到顧延城,“馬上加快速度去公司,快!”
在躲閃來車的司機被老祖母這麼一催促腳踩下油門,直接衝着對面的車道撞過去。
“咚——”
車子撞擊發出的聲音。
車子在原地打轉,後面的車輛全部撞上來。
失去重心的老祖母從後座甩向前座。
……
坐直升飛機回景城的兩個人,路過高架橋的時候看到了橋下發生嚴重連環車禍。
“傷的真夠慘的,中間的那部車都撞扁了。”千語也看到了還掏出手機拍下來。
韓承安捂住千語的眼睛,“不要看着這些血腥的場面對孩子的成長不好。”
“你給我拿開!”千語擡手去拍打韓承安,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在飛機上打起來。
韓承安的鞋都讓人給扒了,從後座丟到前座,差點砸中開直升機的可泣。
飛機降落到延生塔頂樓時,臉蛋被指甲撓出血痕的韓承安用手捂着臉。
千語抱着胳膊瞟了一眼韓承安,“磨磨蹭蹭幹什麼,還不下來!”
“是,姑奶奶。”可憐巴巴的韓承安掏出手機把手機屏幕當鏡子,身後跟過來的可泣嘆了一口氣,“爺,您真夠可憐。”
“嘰嘰喳喳說什麼呢!”走在前面的千語頓住腳步叱喝一句,“還不給顧總打電話叫他晚上過來吃飯。”
“是。”
在韓承安給顧延城打電話時,會議室那邊已經結束了會議。
因爲後面還有會議所以顧延城也沒走,就坐在凳子上等着下一場會議,門口是陸續散場的高層,邵禮快步進來,走到顧延城耳邊,“顧總,不好了……”
聽到消息的顧延城立刻蹭的起身,“會議都取消,馬上去醫院。”
邵禮快步追上顧延城,趕在顧延城之前摁下電梯的摁扭,在顧延城進去時,邵禮站在電梯門旁邊用胳膊護着以防萬一電梯關上門。
電梯門關上後,就響起顧延城的聲音:“怎麼會出車禍?”
“根據事故現場目擊者說,是車子車速過快衝到對面車道被對面車道上的車撞到最後引起了連環車禍。”
“叮鈴鈴——”邵禮的手機響了,看到是韓承安打來的電話邵禮立刻把手機給顧延城,“顧總,承爺找您。”
來的正好,顧延城接過電話。
電話接通韓承安還沒開始說話就聽到對面傳來着急的語氣,“你來市中心醫院一趟。”
“正好我到景城了。”
滿臉笑容還得意的韓承安突然就察覺不對勁,顧延城怎麼那麼着急叫他去醫院,難道餘妹出事了?“誰出事了?”
“老祖母出車禍了,你馬上過來,我派人在醫院門口接你。”
另外一邊走在韓承安旁邊的千語看到韓承安突然緊張問話,還以爲出了什麼事等韓承安掛了電話後問了句:“出什麼事了?”
“老祖母出事了,讓我過去救人呢。”
“是不是顧家那個老祖母?”
千語對她的印象深刻的很呢,就是這個人一直在欺負無餘生。
“嗯。”
“報應!”千語不止笑還拍掌叫好。
“能不報應嗎,壞事做盡,剛剛橋上那個連環車禍聽說就是她了,車都撞扁了,估計是凶多吉少。”韓承安噘着嘴搖頭。
可泣瞥了眼旁邊不急不緩在吐槽的夫妻倆,估計醫院那邊都急到冒煙了,“爺,您這是去還是不去?”
“去什麼去,像她這種壞人少一個都是爲社會做好的貢獻不要去。”千語立刻反駁。
韓承安摟着千語的肩膀輕輕摸了摸,“婆娘,我這不去不成,都答應了。”
要不是看在顧延城的面子上他還真不想救老祖母。
千語瞪了眼韓承安,“要去也行,別給我用心救,否則回來有你好受!”
“你放心我會做的。”
因爲韓承安離醫院近,在他到了醫院進了手術室顧延城纔到。
站在牆邊面色蒼白的陳佩茹手緊緊抓住圖雅的胳膊。
“夫人不會有事的,您別擔心。”圖雅在安撫陳佩茹處於緊繃邊緣的情緒。
比起陳佩茹緊張到滿頭大汗旁邊的兩個人顯得淡定多了。
商雨柔摟着陳佩茹,兩個人像看戲一樣盯着那亮起“手術中”字眼的紅燈。
“咚咚咚——”一陣急忙趕來的腳步聲引起了陳佩茹的注意。
一擡起頭看到是顧延城,陳佩茹嚇得哆嗦,雙腿發軟。
和顧延城分車趕到的顧博華來到後問了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站在顧博華身後的任剛看了眼旁邊嚇得脣瓣一直在顫抖的陳佩茹,遞了眼給圖雅示意圖雅安撫陳佩茹的情緒以免引人生疑。
邵禮回了句:“回董事長話,車裡的所有保鏢都當場死亡,所以單憑目擊者以及現場監控來看是超速導致車禍。”
李彩英立刻出聲打斷,“說不定這背後還有真相也不一定。”像是不引起些熱鬧不過癮。
裡面的人生死未卜,對陳佩茹來說,知道她和任剛秘密的老祖母只要清醒過來對她來說就是世界末日,陳佩茹一直低着頭連站都站不穩,膝蓋一軟整個人摔了下去。
圖雅攙扶不住陳佩茹,而任剛也不能上去攙扶陳佩茹,顧延城擡手示意邵禮幫忙攙扶人。
顧博華看了眼面色蒼白的陳佩茹,“先攙扶夫人回去。”
緩過來的陳佩茹搖着頭,“老祖母生死未卜我怎麼能回去,我身爲顧家的人應該守在這裡。”讓圖雅攙扶她去旁邊坐着。她現在是絕對不能離開,萬一老祖母醒來把事情都告訴顧延城可怎麼辦。
“車禍的事情一定要封鎖住,不能傳出去。”顧延城看了眼旁邊回來的邵禮。
“是。”
剛剛她說話被突然身體不舒服倒下的陳佩茹打斷了,李彩英還不罷休上前走到顧延城面前繼續說:“依我看這件事很有蹊蹺,說不定……”
顧延城瞥了眼李彩英,“謝商夫人關心,這件事我們自會調查清楚。”
自討無趣的李彩英被商雨柔拉住了,商雨柔把李彩英拉到一邊,小聲喊了一聲:“媽”像是在提醒李彩英該注意說話的場合。
李彩英翻了一個白眼摸了摸頭髮沒有繼續說話。
手術室門打開,穿着手術服的韓承安把口罩拉到下巴。
周圍的人看到有人出來快步圍上去,“人怎麼樣了?”
韓承安看了眼周圍的人最後把視線落在顧延城身上,“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現場和老祖母有血緣關係的就兩個人,顧延城和顧博華。
儘管老祖母讓顧延城失望和憎恨,但到了生死關頭顧延城還是會義無反顧去救老祖母,“輸我的血吧。”
“好。”也只有顧延城比較適合了。
顧延城去輸血,韓承安回手術室繼續救人。
接到消息趕過來的無餘生遇到輸完血出來的顧延城,帶着顧小包快步上去。
“老公,你怎麼樣了?”顧延城臉色有點蒼白,無餘生很擔心。
“我沒事。”
顧小包看到穿着手術服拿着血袋離開房間的可泣,驚訝的捂着嘴,“爹地,那是不是你的血血。”
“嗯。老祖母失血過多,要輸血救她。”
顧小包兩個手握住顧延城輸血過後有點涼的手掌,“爹地,包子會吃很多飯的,這樣以後等你要血了我就可以給你輸好多好多的血。”
“真乖。”顧延城笑着摸了摸顧小包腦袋。
……
手術室裡,血庫儲存的血已經不夠用了,韓承安催促了一句:“血拿來了沒有?”
可泣快步進來,“血到了。”
韓承安立刻吩咐可泣幫忙吊血袋。
手術室里人不多,就還有一個協助的醫生。
可泣頓了一下,韓承安催促了一句:“還愣着幹什麼?”
可泣上前拽住了韓承安的衣服,一個眼神示意他借步說活
韓承安看懂了意思吩咐協助的醫生看着,他跟着可泣走到牆角說話。
壓低聲音問了句:“怎麼回事?”拿過可泣手上那袋滿滿的血。
血還是熱乎乎的,這可是他最敬重大哥的血,韓承安寶貝的摸了摸。
“爺……”可泣欲言又止頓了一下。
“你大爺的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的!”受不了了。
“顧總的血不能用。”
“啥……啥意思?”韓承安一臉懵。
這一家人的血怎麼就不能用了?
這根本不可能,顧延城可是大房的直系嫡出的長子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
可泣倒抽了一口氣,吸氣時牙縫摩擦空氣發出,“呲……”聲。
猶豫幾下後可泣用着無比認真的口氣,“確實是這樣。”
“怎麼——”韓承安音調提高後瞬間又壓低,“你這是在胡說八道!”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不是那麼簡單了。
“爺,我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如今老祖母還等着要用血呢,是不是要把赫先生叫過來輸血?”
“去吧!”韓承安握緊了手裡的血袋,整個人腦子都是懵的。
可泣走了兩步被叫住,“等等。”
“爺咋了?”
“你出去不準對外提起這件事,就說血不夠用,另外老爺子的血你也去取一些過來。”他還是剋制不住在知道一些情況後想要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是。”
而此時在門外的陳佩茹找了一個藉口去角落打電話給赫連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