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樣的實驗呢,竟然會殘忍的拿人來當實驗品?”林風明說,“李晉空死了,那些研究員也都不知所蹤了,這項實驗應該不會再繼續下去了吧。”
“我想也是,”趙海珊說,“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就像我剛剛說的,李晉空是聽從另一個人的吩咐去清理現場的,那麼對李晉空下命令的人是誰呢,不管他是何方神聖,一定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那麼,我們接下來要小心的,就是曾聖澤和這個神秘的科學家了,從二進制蟲出現在這個身體裡的那一天起,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經歷了這麼多事,真的好像打了一場仗一樣,終於只剩下最後的敵人了,這場仗我們一定會贏的。”林風明自信滿滿的說。
他環視着自己身邊的這羣人,心想,這些都是和我一起共患難的親人和朋友,是我拼盡全力也要保護的人呀。
藍康小區的院子中央,林風明靜靜的站着。
夜色正濃,從大樓裡透出泛着黃色的燈光,整個小院像蒙上了一層薄紗,幾株樹在水泥地上拖出一條條歪歪扭扭的影子。風吹過來,帶來一陣涼意。林風明越發的覺得頭腦清醒了。
失去了媽媽,還差點失去妹妹,這戰鬥纔剛剛開始,他就險些同時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了,這對他來說太殘忍了,不管怎麼說,他還只是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而已,命運似乎選上了他,讓他不得不承擔太過於沉重的擔子。
接下來會怎麼樣呢,是一鼓作氣的打倒剩下的全部敵人,把威脅從自己的生活中乾乾脆脆的趕出去,還是趁這個機會放鬆一下早已疲憊不堪的身心呢?
耳邊響起“咚咚”的撞擊聲,是誰還在附近練球呢?
他想起秦興遙,想起自己在運動場上揮灑青春的時光。
“咬緊牙關,堅持下去!”
在體力迅速下降的時候,如果不能挺下來,就不能激發出身體的潛能,運動的成績也不可能上升,這是他在千百次的實踐中學到的道理。
仔細想想,現在也是一樣,如果就此鬆懈的話,不僅容易被乘虛而入的敵人佔了便宜,還可能一敗塗地,丟掉性命。
是時候履行諾言了,不是他對別人的,而是自己對自己的,現在的林風明對過去的林風明的,絕對要實現的承諾。
變強,變得足夠的強!
他想起在星原醫院的時候,自己複雜混亂的心情。
“你在這裡做什麼?”
聽到身後甜美的聲音,林風明回過身。
是趙嵐,她穿着和往常一樣的白色襯衣,黑色長褲,卻沒有披藍色的外套,在月光下,她的身材顯得更加的窈窕。
“你比我更能戰鬥,對嗎?”林風明急切的說,“請你訓練我吧,教我戰鬥的技巧,在面對最後的敵人之前,我要把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藉着淡淡的月光,林風明看見趙嵐眼中有一道驚訝的光芒閃動了一下,似乎她對自己的話感到意外,那只是因爲自己是突然說出來吧,林風明想,趙嵐一定會理解自己,答應自己的。
他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直視着趙嵐。
果然,趙嵐答應了他。
“我記得很早就對你說過,會教你有關二進制蟲的知識,”她眼裡的光消失了,就像螢火蟲的光芒一樣,僅僅閃了一下,“現在我就教你怎樣充分發揮二進制蟲的力量。”
過了一會,她又說:“在賽博空間,我受了很重的傷,力量大概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萬一將來出現很強大的敵人,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我會保護你的,”林風明說,“現在就開始吧。”
“你保護不了我的,”趙嵐說,“我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麼一天,你也保護不了我。”
什麼?
林風明愣了一下,只見趙嵐轉過身去,丟下一句話:“這裡沒有什麼特別隱秘的地方,今天我就在房間裡向你講解二進制蟲的知識吧。”
腦子裡一邊回想着趙嵐那句有些突兀的話,林風明跟上去。
房裡靜悄悄的,趙海珊和鄭淑恩晚飯後不久就離開了,朱雪瑩也跟她們一起去了,林若京提出留下朱雪瑩,可是鄭淑恩堅持認爲那古怪的女孩子跟她自己呆在一起最好,現在林若京也睡了,因此只有客廳裡亮着燈。
林風明和趙嵐輕手輕腳的來到書房,林風明順手關上了書房的門。趙嵐在桌前的黑木椅子上坐下,林風明坐在書房中央的另一張木凳上。
“就在這裡就行了。”趙嵐說。
“恩。”林風明稍稍看了看書房的環境,他想起來自己就是在這裡被二進制蟲進入身體,從此和這種神奇的生命體結下不解之緣的。
現在,書房的樣子一點沒變,依然是那樣的靜謐,小小的書房裡,靠窗的地方擺着一張漆成紅色的書桌,側面有一個高高的書架,上面各個門類的書琳琅滿目,只是隨便看一眼那色彩斑斕的書脊都會感到一種滿足油然而生,在牆上還掛了幾件裝飾品,幾張風景畫,一副掛曆,在書房的一角靜靜的站着一個綠意蔥蔥的盆景。
回想起來,爸爸在這裡度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呀,就在這張書桌前,他用心血澆灌出豐碩的果實,讓一家人過上了美滿的生活,而現在呢,他一定也在異國他鄉辛勤的工作吧。
他就快回來了,在他回來之前,要把二進制蟲的戰鬥結束,林風明心想。
“以前我告訴過你什麼是二進制蟲,身爲蟲使,你也體驗到了二進制蟲那可怕的力量,我想聽你說說看,對於使用這種力量,你有什麼感受。”趙嵐說。
“我曾經使用過幾次,第一次是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後來的幾次有了明顯的自覺,思維不像第一次那麼混亂。”林風明說。
“你能自如的使用它嗎?”趙嵐說。
“不能,如果把它比作操作一件機器,那我一定是相當笨拙的。”林風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