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像似唯恐天下不亂,帝斯諾聽到怒火和悲傷都上升到了極點,這裡有專人給顏落送吃的,這些人呢!膽敢這樣對他的顏落,他要她們通通陪葬!
“把她們都拖出去,通通活埋!”帝斯諾全身僵硬着,臉上是難以掩蓋的殺氣,他聲嘶力竭地命令,好像只有這樣,眼前的女人才會睜開眼睛。
全場驚得顫抖卻沒人敢出聲,恐怕這個時候有誰開口都會被帶下去和傭人們一樣被活埋了。原本專門伺候顏落的傭人死死地盯着凌雨,她們要看清楚這個她們打心底了尊崇的女人到底是怎樣的內心醜陋!
明知道少爺那麼心疼牀上的小姐,現在顏落死了,少爺恨不得讓全世界陪葬,她們的凌雨小姐卻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不過是因爲她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因爲當她們進門的時候顏落全身溼透,凌雨要求她們給她換的衣服!
她們明明連一口水都沒給顏落,爲什麼顏落會是全身溼透!連地上也是有很多水跡,只是現在全部被處理得乾乾淨淨了!不久前她們還看到顏落好好的,要真出事也不會那麼快!只是就算她們說出這件事,不過是連累了家人,在少爺心中凌雨小姐那麼好,又怎麼會相信她們說的話!
“沁兒,那是顏落,我沒看錯吧。”帝水忻反應過來,低聲問齊沁。
齊沁眼圈通紅,她也不敢相信,對於顏落,她照顧過一段時間,她知道顏落這個人其實真的很不錯,少爺喜歡她,她一點都不意外,現在看到她這樣死死地躺在牀上,淚水不自覺的就出來。
“我倒是但願那不是顏落小姐。”齊沁聲音顫抖。
少爺找了顏落這麼多年,總是抱着那一絲絲希望,那樣的少爺已經夠讓人心疼了,現在他卻親眼看着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這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啊!
死?齊沁眼前一亮,心頭疑惑,顏落真死了嗎?怎麼死的?三年前又爲什麼消失!
“我不信,我不信!三年前所有人都說你死了,我不信!現在我找到你了,你明明好好地活在我面前!落落,睜開眼睛看看我!落落!”抱着那冰冷的屍體,帝斯諾喊得撕心裂肺。
“你不記得我,我不介意。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哪怕你不理我,只要能遠遠看着你我都心滿意足,落落,只要你醒來,我就把你送回他的身邊!”
“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你不肯睜開眼睛看我。落落,只要你看一眼我立馬消失!這輩子都不出現在你面前,落落,好不好?”
那是大名鼎鼎的帝集團太子爺啊!冷漠無情甚至可以用殘酷形容,即使公司危機,外界壓力也不曾見過他如果狼狽的模樣!
凌雨實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勸他:“斯諾,不要這個樣子了好嗎?你看小顏落睡得很安詳,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了,如果她在上面看到你這個樣子,她走的會很不安。”
“誰走了!她只是睡覺!她在睡覺!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看到顏落這樣,你很開心所以來看她笑話是不是!滾!都給我滾出去!”
凌雨渾身一震,看着近乎瘋狂的帝斯諾眼中帶了淚水:“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纔是你的未婚妻,你的心裡卻完完整整的只有她一個人!你何曾把我放在眼裡!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侮辱你的未婚妻啊!帝斯諾!”
“我說滾,你沒有聽見!我說讓你滾!通通給我滾出去!”他現在只是覺得這裡的所有人都礙了他的眼,所有人都在看顏落的笑話,他甚至都聽到她們心底的笑聲,那麼邪惡那麼幸災樂禍!
帝斯諾的每一句話都是命令,他一說完就有人進來清空現場,凌雨咬住下脣,眼底是那麼不甘心,在帝斯諾的眼中,她的地位不過是跟這些傭人一樣。
想到這裡,凌雨不禁苦笑,恐怕顏落和斯諾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她的長,爲什麼,在他心裡永遠都只有顏落一個人。她有時候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哪裡比不上牀上的女人。不過有一點她很清楚,顏落終究還是輸給她。死了的人還能跟她爭什麼?
就讓顏落和她的未婚夫再待一陣子吧,人都沒了,她這點同情心還是有的。凌雨看一眼顏落,嘴角無意識地牽起一抹嘲諷,沒等人發現就已然消失在嘴角。
凌雨率先走出門其他人才跟上,眼睛纔剛從顏落身上轉開卻對上了一雙饒有興致的眸子,凌雨腳步一頓,看到帝水忻瞭然地把自己望着,她心中猛的咯噔卻還是微笑地拉起帝水忻的手:“忻兒,讓你哥哥靜一靜,我們先出去吧。”
帝水忻不落痕跡地抽回手卻拉起帝斯諾的貼身傭人齊沁走了出去,完全就沒把她這個帝集團準少夫人放在眼裡,凌雨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卻也不能發作。
倒是齊沁恭敬地對凌雨欠欠身說:“少夫人抱歉,我還要陪二小姐去給少爺配藥。少爺這些天情緒低落還請少夫人多多照顧。”
凌雨讚賞地點頭,這個齊沁倒是很合她的心,一口一個少夫人叫得她心花怒放:“去吧,這裡我會處理。”
帝水忻狠狠拉了齊沁一把,嘴裡不滿地嘀咕:“拍什麼馬屁!德行!”
齊沁跟着帝水忻出去後確定已經離凌雨夠遠了,才說:“二小姐,凌雨不是省油的燈,我們現在得罪不起。”
帝水忻翻白眼:“你這前後態度相差也太大,真看不出你這陽奉陰違的本事等級那麼高。”
齊沁好笑地搖頭:“二小姐,您得學會保護好自己。凌雨遲早是要嫁給少爺,到時候您和凌雨鬥法,少爺要是不護着你,你遲早要吃虧。”
“以前哥哥遲遲不娶凌雨是根本不想娶,現在就算他再怎麼不想,他也不得不和凌雨結婚,只有這樣,外面的謠言不攻自破,公司才能穩定。我也必須得承認,凌雨對我們帝集團是有很大價值。”
“您知道幹嘛還得罪她。”
帝水忻聳肩卻沒有說話,她也許是爲了那個叫顏落的女人不值,對顏落她雖沒有好感但也不會想要她死,至少現在不想。不過話說回來,一個人能讓另一個人殺兩次,那這個人,她只能送她一個字,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