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選擇永遠

“求求你,別讓我再等了,好嗎?我知道你在的。”

清溪把這條信息發送到他眼前的時候,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了。都半夜了,她還在……

怎麼辦?

如果說喜歡她就是爲了去折磨她,那他硬可選擇當初就不認識她。可是現實的結果是沒有如果,而他現在就眼睜睜地在折磨她。

難道,自己真的沒有心肝嗎?……看着她這樣,他心痛如絞,喉嚨也因爲痛疼而窒息。

他實在不忍,再也無法忍下去,終於……猶豫了,咬牙伸手拿起鼠標想要把對她的隱身除去,但是手碰到鼠標的時候,他的動作又停了下來,不能!他又硬起了心腸,只是在心裡喊,“我會陪你的,我就在這兒陪你,只是我不能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不是你有錯,也不是你不好,是因爲你很好,而我不能了,我也受不了,所以才這樣,也請你原諒我……”

已經過了半夜,清溪感覺到自己的心麻木:“你就這樣狠心嗎?只因爲你的存在,我的生活變得充實,而我也有了希望,我是把你看成照亮我的太陽一樣來崇拜的,所以我絕對不會讓你從我的視線裡面消失,所以我要等你。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你還是出來吧,讓我看看你,哪怕一眼就可以,就一眼,好嗎?答應我,出來吧。”

他的表情帶着極度悲傷,她的話句句直刺他的心口,他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但是,他堅持着,剋制着,他想如果他再不啃聲的話,她肯定會放棄,說不定接下來會大罵他一頓。他等着她罵他,也願意讓她罵他,只要她離開他好好地生活下去,那麼就算被她罵他也願意,他等待着。

“你還是不肯見我嗎?已經一點了,我不等你了。那今晚就這樣,明晚我們見,好嗎?我還會等你的,記住,我會接着等,如果你不出現,我會永遠等下去。今晚不早了,我感冒不舒服不等你了,明晚我再來等你。晚安!”

看到她的頭像暗下去,他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她的話讓他不知所措,竟然是這種結果,她還要繼續下去。她這樣對他,他怎麼能夠這樣絕情?不,一定要告訴她自己在的,自己一直在陪着她而不是她一個人。不行,一定要告訴她自己是怎麼想的,一定要讓她安心,現在就告訴她,明天她上網的時候就會看到。

狂熱的心讓他再也無法安靜,於是迫不及待動手打字:“林兒……”就在這兩個字出現以後,他徒然住手,不能,不能讓她知道!

……可是,如果什麼都不說,就讓她這樣下去,對她來說是殘忍的傷害,還是給她信息吧。他的手終於放到了鍵盤上。但很久,他把所有的字清除。

“林兒,都是我不好,害你這樣。可是,我也是萬不得已的,所以請你不要再等,我不會出現。就讓我們相互祝福吧,我希望你過的很好,你是一個好女人,也是理智的女人,會想開的。是我不好,不值得你這樣,你還是放棄吧,好嗎?”

清溪仔細地盯着這則信息很久,想到他最終還是回覆了她,心中百感交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回覆了她。那麼,她就有勇氣等到他出現,她一定要等到他出現。她又看了看是今天早晨發送的信息,心中一熱,馬上想到說不定他現在還在呢,那麼自己發送信息他能夠看到,於是急忙寫下:“不,我就不,不管你怎樣想,我就要看到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就像以前那樣。我要等你!”

信息發出去很久,他沒有回覆。清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也知道就算他在不理她她也沒辦法的,只好停手關了電腦。昨晚還是幾乎沒有休息,但是今天的事情又不能不做,她強忍着站起身來。不知道昨天的樣子是不是讓幾個女孩子見笑了,今天一定要拿出一個好的狀態。既然走到這個地步,那就只好這樣。

“溪姐,你今天臉色還是不好,但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感覺好一點沒有?”對清溪十分愧疚的金月看到了清溪,連忙說道。她心情複雜,不知道怎麼說合適,又覺得不說話更不合適,臉上的笑容極不自然。

清溪看着她,明白她心裡的感受,很釋然地笑了一下:“別擔心了,我不是好多了嗎?”

她溫柔的笑容釋放了金月爲自己圈定的牢籠,金月的僵硬消失,臉色活泛起來:“溪姐好一點我才放心,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們都在你就放心好了。”

清溪一臉的雲淡風輕:“我沒事了啊,也不用刻意休息的了,昨晚我休息的很好,所以不想再休息了。”

她的話雖然是這樣,但眼眸深處隱藏的憂鬱和疲憊沒有逃過三個女孩的眼睛,她們不約而同地說:“還是多休息一下才好。”

清溪的目光掃過三個女孩,知道她們都是真誠的,於是點頭:“嗯,我知道了。我只是覺得悶,過來看看。”

金月“哦”了一聲,“溪姐隨便,不想躺着的話就過來,我們不忙的時候就陪你說說話。”她總覺得清溪這樣不單單是感冒了身體不舒服,就好像是有其它事情似的,當然清溪不說沒有人會知道。

她是最早來到清溪這兒工作的,對清溪的事情知道很多,不明白的更多。就比如從她來的時候清溪就是一個人在隔壁的小屋住的,對這點她毫無質疑,因爲清溪家裡有女兒,齊澤不可能把女兒丟在家裡自己跑過來和清溪一起住,還有一點她讓敢於確定齊澤不會跑過來陪清溪就是她發現齊澤很懶,懶人不會辛苦自己去爲別人做很多的。但清溪對這些從來沒有在意過,就好像面對的是太陽的東昇西落一樣,這就讓金月不解,——他們是正常的很年輕的夫妻,這種做法顯然不正常。可他們爲什麼是這樣的?她不明白。

齊澤來店裡的時候不多,但她還是看出齊澤不是那種機敏和讓人喜歡的人,能力各方面的和清溪比起來,也差的太多了。可就算是這樣,她發現清溪對這些也都不在意,該怎樣就怎樣,最開始她對清溪敬佩的五體投地:像清溪這樣的女人太少了,對愛情那樣執着,面對和自己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丈夫也百依百順。後來才逐漸地領會到清溪那是一種無所謂,她過的是自己的生活,屬於她一個人的,她躲在她的世界裡安之若素,對別的事情不在乎,婚姻也是。金月就很奇怪,既然對婚姻不滿,又何必用這種態度?離婚不就完了嘛,憑清溪的條件再找一個肯定比齊澤好得多,可她爲什麼就不這樣想?想得多了,金月就悟到清溪的身上有故事,她的故事給她的影響太重,直至於影響了她的人生。

清溪回到小屋,內心的沉重讓她躺不下來,就算整晚沒有怎麼休息還是躺不下來,她只覺得身體僵硬都不受自己的支配了。到了這種程度,思維就沒有那麼清晰,但她還是記得要打開電腦看看,儘管動作很笨拙,她還是一下一下按照順序打開了電腦,連接寬帶,然後登陸qq。她知道這個時候的他在上班,不會給她任何信息,所以臉色平靜。可是,結果出乎了她的預料,就在她剛剛登陸,他的頭像就在右下角穩穩當當地閃耀,一下一下,用不急不緩的姿態告訴她他有話說。清溪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停止了,但馬上又跳得很急,她急忙點擊。

“你不用這樣,我不是很好的人,不值得你這樣,懂嗎?你可想過,我們就這樣下去的話,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我不想影響你的心情,我不想那樣,不願意給你帶來痛苦,所以我必須讓我們之間徹底地結束,林兒,你可知道,不是我不喜歡你,而是太喜歡你,所以才這樣,我必須給我們之間留下距離,不然不好,對你我都不好,尤其是對你不好,你可明白?我的難過比你不少,但我是男人,我應該有理智克服這個情緒,你就慢慢冷靜一下,過幾天就會好的。你仔細想想,沒有我你的日子不是照樣過嗎,不是過的很好嗎?慢慢一切就都過去了,別再這樣了,好好想想。”

這則信息離她給他發送信息的間隔時間只有五分鐘,也就是說他在網上。

清溪幾乎沒有思索就急忙敲字:“是的,沒有你我的日子也一樣過,但那是以前,現在不同了,沒有你我的日子永遠不會好過,因爲我已經習慣了和你每天相見,看不到你我就無法安靜,你已經影響了我的生活,可以說你已經成爲我生命中的一個分子,不是可有可無,而是很重要的一個分子,所以我不能失去。

“你的話我也明白,可我想我還是一個有理智的女人,懂得該怎樣把握自己的女人,在這點上,你儘管放心,我會有分寸。或許這樣我是不應該的,但我不想和自己的心做違抗了,我想對自己好一點,讓我喜歡的你來充實我的生命。說這樣的話不應該,我也不想說,可現在我不得不說——我不想失去你,更不願意離開你。

“我們在一起都這麼久了,我的日子怎麼樣我想你多少也瞭解一點,我的性格你也知道,你就該知道我是什麼人,那麼你就不用再這樣拒絕。我不管你是好意不是好意,也不管你的態度,我就想要你回來讓我看到,不是商量而是強迫。沒有你我會把日子過下去,但我的日子從此就是永遠沒有光明的地獄,你願意讓我這樣過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你也想想,好嗎?我會等你的,每天都等,一直等到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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