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皇帝的寶座,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燈,或許會迷戀於美色,或許會做出昏庸之事,但實質上並不是沒有一點能力。
那麼現在,他突然發現端倪,怎麼可能不追究?
這麼長時間,病情毫無進展,獨孤汗本身就已經想了很多。
“呵!”他冷笑一聲,無奈、傷心、憤怒......
仔細排查身邊的人,和他親近的就那幾個,會是誰呢?
作爲皇帝,本就是多疑的性格,現在接觸過他的人全部被列入重點觀察對象中。
就在這時,王皇后匆匆忙忙趕來,臉上溢出細密的汗珠,櫻桃紅脣微微顫抖:“皇上,您怎麼樣?您要是出事,臣妾該怎麼辦?”
柔弱的姿態,我見猶憐,讓獨孤汗心微微一疼:“朕沒事兒,咳咳,你不用擔心。”這是他疼愛多年的女人啊。
“恩,皇上,您一定要好好的,要不然臣妾......”王皇后肩膀顫抖,抽噎不已:“臣妾和璃兒怎麼辦啊!”
不得不說,王皇后在獨孤汗面前一直是嬌嬌弱弱的形象,誰能想到這個女人背後的手腕?
誰能想到她是最恨不得獨孤汗立刻消失的人?只有獨孤漓繼承皇位,她成爲皇太后,纔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手帕捂着的巴掌小臉上,驚現猙獰的表情,但這一切都被阻擋在獨孤汗視線之外。
獨孤汗心不可抑制的心軟,但理智還在,微眯的眼睛中,誰都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皇后,你先回去吧,朕累了。”
語氣中說不出來的滄桑和無力。
王皇后拿下手帕,淚眼汪汪:“皇上,您聽太醫的話,臣妾等你好起來。”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晶瑩的淚珠,將近四十歲的女人保養的好似二十多歲,如此嬌柔的動作在她身上表現的異常和諧。
蓮步輕邁,一步三回頭,流連忘返的模樣任誰都忍不下心來。
送走王皇后,獨孤汗靜靜的躺在牀上,大腦難得清明,突然,他輕輕道:“劉公公,你說朕是不是做錯了?”
不知何時,他的身邊出現一個太監模樣的人,此人頭髮花白,面上卻沒有多少皺紋,手拿拂塵,一動不動站在獨孤汗牀榻前。
他不是別人,正是獨孤汗多年來最重要的心腹之一劉公公,和柳清溪結實的小劉公公就是他的乾兒子。
“或許朕真的錯了吧!”獨孤汗重重嘆息:“咱們兩個幾十年的交情,也就你和會和朕說實話。”
獨孤汗也不指望劉公公說什麼,單純的想表達自己內心的感概,找一個聆聽的人罷了:“太醫院送來的藥,你過去查一下。”
這件事情,只要讓他查出真相,絕不姑息。
獨孤汗眼底迸發冷光,舉手投足間的霸氣將帝王之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纔是帝王應有的本色,即使在某些事情上會糊塗,但是涉及自身,談笑間人頭落地,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是,皇上!”劉公公一個閃身,瞬間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此時,若有人看到,誰都不敢相信平日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劉公公,居然是絕頂高手。
也是,獨孤汗怎麼可能一點後路都不留給自己?
一個時辰後,獨孤昊突然造訪柳清溪:“姑娘姑娘,外邊有一個人找你。”春雨咋咋呼呼衝進來,咣噹一下撞開書房的門。
“怎麼了?有拜訪的人不是很正常?你又不是沒見過。”柳清溪微微皺眉,呵斥道。
春雨手舞足蹈,結結巴巴:“可.....可這個人......這個人他......”
這個人簡直太帥了有木有,簡直是人神共憤,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眼眸漆黑如汪洋大海,冰冷的彷彿要把人吸引其中,不能自拔,涼薄的嘴脣性感無比,頎長的身姿迎風而立,一身黑衣霸氣無比。
柳家的小丫鬟就差尖叫了!
話說自己姑爺也好看,不過是面對姑娘的時候,帶着溫潤如玉的淺笑,如一縷清風輕輕滑過心底。
即使面對她們的時候面無表情,可是見過他在姑娘面前的樣子,她們怎麼都害怕不起來。
可是這個,既讓人畏懼,又讓人忍不住靠近。
也難爲春雨這個大大咧咧的小丫頭都要犯花癡了。
“有沒有說什麼事兒?”柳清溪從一堆圖紙中擡頭。
“沒.....沒有,說要見您。”
“好吧,請人來書房商議吧!”這是柳清溪最近辦公的地方,也接待了許多重量級的人物。
今日,自然是一樣的選擇,誰知她話音剛落,春雨這小丫頭就一陣風似的跑走了,不到片刻,就匆匆忙忙回來。
慌亂的腳步可以看出來她的不淡定,柳清溪扶額,自己是不是教育的太失敗了?不過就是看到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至於嗎?看來是該好好訓練訓練定力了。
沉穩的腳步聲,每一步都落在柳清溪心上,和她間隔的心跳達成不可思議的一致,柳清溪緩緩擡頭......
隨之而來的是一道修長的身影,黑色繡金色暗紋的長靴之上,黑色錦袍與男人身上的森寒之氣相得益彰。
觀其臉龐,柳清溪不得不承認大自然的傑作太過完美,完美到找不到絲毫缺陷,甚至她都有三秒鐘的沉醉,也難怪春雨不淡定了。
不過她有楊奕辰,不一樣的俊美,帶給她獨一無二的心動,他一個人,填滿她心中每一個角落,容不下任何其他人。
柳清溪臉上微妙的變化沒有瞞過來人銳利的眼睛,不過她迅速整理好表情:“這位公子想必找我也是和修建房子有關吧,請坐!”
擡眼看春雨一眼:“還不趕緊給客人備茶!”
轉而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您可以儘管提要求,我們這邊的設計儘可能按照您的意願來。”
接待太多客人,柳清溪甚至準備了不同風格的模板。
就在她準備遞上模板的時候,男子開口了:“請你改造暖氣!”
言簡意賅,沒有一個多餘的描述,和外面傳言一樣,獨孤昊就是這麼冷漠的脾氣。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不過是僞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