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那麼低下,如今卻踩在了他的頭上,而他,血統高貴的貴族,卻得不到父王的賞識,他真是瞎了眼了!他不甘!
所以,將對玄允呈的恨,轉移到了玄允清的身上,他一直恨着不如他,卻待遇比他好的人,憑什麼他就徒手拿到了一切?
玄葉開輕嘆:“安兒離去,讓朕打擊太大,對你,打擊也很大吧?日後就處在朕身邊吧,朕也想,知道安兒平時是怎樣的一個人。”
言下之意,他對他了解太少,如今死了想要從另一個人口中得到他的消息了!真是可笑!
玄葉開將他的表情一收眼底,嘴角劃過不經意的笑容,稍微鬆了口氣。
‘韶華’顫顫的磕了個頭,說了聲是。
這樣也好,雖然如今他的勢力沒有了,但是卻可以讓玄允清也受到一些懲罰,能讓玄允清被廢,就更好了。
父王,你將我留在身邊,會是你最錯誤的決定!玄允安在心裡冷冷的說道。
玄葉開端着茶,喝了一口,不再言語。
呈王府。
玄允呈來到雲裳以往居住的那個雅房,見裡面的東西依舊,靜靜的坐在牀上,望着雲裳用過的東西發呆,然後輕嘆一聲,倒在牀上。
突然好懷念雲裳在的時候,就算是她耍小聰明和他對弈到天明,他也是甘之如飴的,如今,空蕩蕩的房間,讓他不適應。
父王那天說的話,讓他困惑無比。
若是事實,那麼,這些年來,他一直錯怪了父王,他還愛着自己,只是換了方式。
他說,只有這樣,才能保他周全。
是吧,若是還那麼寵他,那麼父王總會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那些人可是早就對他虎視眈眈,恨不得一得到機會就將他置於死地!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想起父王那憂傷的眼神,玄允呈沒來由的心痛起來,他,該如何辨別那日的話,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他又該如何自處?畢竟答應母妃,要坐上皇位!
玄允清纔是棋子,他玄允呈從來都不是,原來,他竟然不是棋子?
這苦澀的感覺讓他哭笑不得,嘆着氣翻了個身,突然,他詫異的起身,將枕頭掀起來,一個小黑木盒便出現在眼前。
玄允呈一愣,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他送給雲裳的那一盒珍珠,沒想到她居然沒有帶走!
是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還是忘記帶走?
蓋上盒子,玄允呈拿着那一盒珍珠出了房間,順便上了鎖。
在前往書房的途中,看見一個黃衣女子靜靜的立在亭子裡,對着自己的手哈着氣。
她口中哈出的霧氣都是白色的,天氣,已經轉涼了。
玄允呈不由得又想起雲裳,她,離去已經一個月之久了,不知怎麼樣了,以前,雲裳也喜歡站在這個亭子裡,而他,就遠遠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覺得,靜靜的看着,也舒心。
所以,下意識的,不喜歡別的女人出現在這裡,於是眉頭一皺,出聲,有些不悅:“你在這做什麼?”
莉香一驚,慌亂的回頭,玄允呈看到她的妝容後卻微微愣了一下,這真是精心裝扮的打扮。
只見莉香一身淡淡的黃顏色長襲紗裙緯地,外套粉紅的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一條深紫色的段帶圍在腰間,一頭錦緞般的長髮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螺旋簪,在發箕上插着一排掛墜琉璃簾,顯得嫵媚雍容,雅緻的玉顏上畫着清淡的梅花妝,恰到好處。
溫潤高雅。
她因爲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心事裡所以旁若無人,被玄允呈開口打擾,猶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福了福身:“莉香,見過王爺。”
玄允呈收回視線,嗯了一聲,也沒了心情和她糾纏什麼便朝着書房走去。
莉香目送他的背影,眼神忽然轉冷,不再溫潤明媚,玄允呈,就算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也不會放過你!你們全都該死,全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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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
那一日,韶華將他迷倒,與他互換了身份,替他死去,他卻以韶華的身份活了下來。
韶華是戲子出家,所以對於易容這樣的小事,舉手之勞。
回想起當日,他永遠也忘不了!
那一日,韶華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一點。
他在他耳邊道:“王爺,對不起,都是韶華牽住了你的腳步,你本該是個大人物的,不該這樣消殞,韶華會永遠的惦記着您,也在那一邊,等着您。”
他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卻說不出話,動不了身子。
韶華淒涼的對他笑着,然後速度極快的將他們二人的衣物互換了,再將他的臉做成了韶華的,而韶華的臉,變成了玄允安的臉。
玄允安心裡全是焦急,但是他開不了口阻止他,只能暗自着急,白白的瞪着眼睛看他,希望他不要做傻事。
可惜他卻視若不見,輕聲道:“王爺,韶華自知您的恩德,謝謝您對韶華的寵愛,但是,韶華不想成爲您的絆腳石,您若是爲着韶華好,請您一定要好好活着,否則,韶華見到你跟來,韶華會很痛苦的。”
都說戲子最無情,卻不知戲子卻也是有情的人!
伸手緩緩地拂過玄允安的臉,似乎要將他的每一個紋路都牢記在心,韶華眼中全是幸福的光影,“韶華此生最大的幸事,就是遇見了王爺,王爺,您,要帶着韶華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韶華會保佑你,到你百年之後,韶華就在那奈何橋頭,不喝孟婆湯,您一眼,就能看得見韶華。”
說完俯身在他冰冷的脣瓣上落下一吻,冰涼的淚珠滴到玄允安的眼睛裡,玄允安的瞳孔擴大,眼睜睜的看着易容成他的韶華朝着牆壁撞了過去,還撕心裂肺的喊了句:“王爺!”
那是韶華對他最後的兩個字,他叫着他,叫的那麼淒涼,那麼撕心裂肺,那麼讓他痛不欲生。
之後,玄允清飛快的進來,‘玄允安’已經死去,而‘韶華’在地上抽搐着,身子不停地抖動着,玄允清怒極,一腳將‘韶華’踹飛,並且將他關進了玄夜閣。
從那以後,他就以韶華的身份活着,每天面對他們的毒打,他已經麻木,什麼知覺也沒有,他只想着韶華死的時候那頭破血流,眼中卻帶着笑的最後一面,他甚至不知道韶華最後被玄允清怎麼處理了,不過,作爲王子,應該會有個好的歸宿吧!就算玄允清想泄私憤,父王也是不會肯的,所以,應該會葬在皇陵纔是。
韶華,我能給你的,竟然只是一個皇陵的安葬地而已……
他要報仇,他一定會將玄允清給弄死,他也一直等着這麼一天,可是如今怕是沒機會了……
回憶完這一切,已經過去許久,‘韶華’從悲痛中緩解過來,有些驚愕的看了看自己,他怎麼還沒死?而且,一點要死的跡象都沒有?
狐疑的擡眼看玄葉開,一臉不解:“陛下?”
玄葉開自然知道他要問什麼,只是笑笑,雖然笑意不達眼底。
“你,果然,是條漢子!”玄葉開開口說道,然後屏退左右,惋惜的嘆道:“可惜,安兒去得太早,否則,朕也不會這麼煩心。”
苦惱的呢喃着,“算了,也許,他沒有這個命吧。”
‘韶華’詫異的看着玄葉開,心裡糾結:父王,你,想說什麼呢?我的死,不是你應該高興的嗎,爲何會覺得煩心?
從未感受過的父愛,他這一刻竟然感覺到了一些,讓他好不詫異!
從小都是玄允呈最爲受寵,父王將他當成寶貝,還有那個女人,這些是母妃告訴他的,所以,母妃說,你一定要做王,這樣,才能得到一切。
後來他一直記着這句話,在玄允呈母妃死去的時候,他以爲時機來臨,但是,父王雖然極度不待見玄允呈,可是太子的位子卻沒有落到他的頭上,反而是落到了從天而降的一個叫做玄允清的孩子身上!
父王說,是一個宮女的,以前一直不知道還有一個比他們大的孩子,所以,那個叫玄允清的人,一下子成了三哥,自然的接受了太子的頭銜!一切竟瞬間順理成章!
那時候他好恨啊,心想着將玄允呈打擊後就能鶴立雞羣了,可是突然殺出來一個玄允清!
玄允清那種人,他觀察許久,也只是比較安靜,比較討人喜罷了,若是論文韜武略,根本不及他半分,可是,父王卻一味的袒護他,說是對那宮女的愧疚!
他當時只覺得好笑,天子,會愧疚於一個宮女?這宮裡的哪個女人不是他的?他想和誰自然就寵幸誰了,用得着愧疚?而且,他不是一心向着那個雪妃讓母妃咬牙切齒嗎?
可惜,那個宮女已死,什麼都沒有留下,不過,玄允清,的確是那宮女的孩子,父王,也的確見過那宮女。
因爲那宮女是梅妃的大丫鬟,雖然梅妃因爲嫉妒玄允呈的母妃最後被父王無情的處死,但是並沒有殃及整個宮殿,因此,玄允清,說不定,真是父王無意間與那宮女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