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穆阿姨,既然你意識這麼清晰,那醒來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困難的,問題是,我們現在找不到雪蓮,我本來以爲只要是雪山,就會有雪蓮,沒想到雪蓮竟然這麼難找,現在我也受了傷,呃……”雲裳突然打住,驚訝的看着穆雪:“你剛纔說我受了傷,我如何會受傷來的?”
她明明是拖着弄月回來來着,怎麼會受傷?沒道理啊?
穆雪搖頭:“我也不知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不過,我聽見他們好像在談論你,似乎在爲你診治,因此判斷你受傷了。”
“那,我要怎麼才能醒過來呢,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太奇異了,我沒想過會有神遊這種事的。”說到這,雲裳不由得翻白眼了,既然能有穿越這種荒唐的事,那麼,神遊也就不足爲奇了吧,畢竟她現在也是附在秦粟粟身上的一抹遊魂罷了,不是嗎?還能出現什麼離奇的事,她都能接受了。
現在躺在寒牀上的是秦粟粟的本尊,而她,雲裳,已經神遊到了這裡,與穆雪說話。
“他們在全力救你,你很快就會醒的應該,只是,我想告訴你,我知道雪蓮在哪裡。”穆雪看着雲裳,帶着淺笑:“雪蓮就在我睡的這塊寒牀……”
突然,穆雪消失不見了,雲裳只感覺到一陣疼痛傳遍全身,睜開眼,她,回來了?側頭看了看旁邊的穆雪,見她臉上有着一抹安慰,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
“裳兒你醒過來了,終於醒過來了!”守在她身邊的蘇亦謹狂喜,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
雲裳見他眼底有淚,不由得一陣心疼:“亦瑾……”
見她嗓子很啞,弄月靜靜的轉身倒了杯水遞上來,本來想自己喂雲裳的,但是看了看蘇亦謹,最後還是將水給了蘇亦謹。
蘇亦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見他清冷的背過臉,便扶起雲裳,給她餵了些水下去。
“裳兒,你感覺怎樣?”蘇亦謹將她放回寒牀,一臉的擔憂,“會不會冷?”
雲裳搖頭,“冷倒是沒有覺得,只是,我想問,爲什麼我會受傷了?”
蘇亦謹一愣,有些心慌的對上同樣驚慌的弄月的眼,然後轉頭看雲裳:“你沒有受傷,只是被大雪凍壞了,所以,有些體弱。”
雲裳見他這麼說,就不疑有他:“哦,這樣啊,我就說我怎麼會受傷嘛。”轉頭看弄月:“弄月,你,怎麼樣?”
弄月見他問起自己,不由得心裡一暖,臉上閃過別樣的情愫:“我沒事,已經無妨,但是你受了寒氣,所以要好好調理。”
謊話,總是要順着編下去的。
雲裳無奈的笑笑:“我以爲練武之人都是身強體壯的,沒想到也會耐不住寒氣啊。”
蘇亦謹給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髮絲:“沒事,你只要休息兩天就好了,我們會去找雪蓮的,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雪蓮?”雲裳微微張口,然後看向身邊的穆雪,想起她說的話,雖然沒有說完自己就醒過來了,但是能知道雪蓮就在這寒牀的某個地方。
守着寶貝找寶貝,真是好笑。
輕輕開口,雲裳有些無語:“能不能將我身上的銀針都拔掉啊,扎的我好疼,我都要變千孔殭屍了。”
蘇亦謹回頭看了眼無憂,無聲的徵詢他的意見,見他點頭,蘇亦謹便親自給雲裳拔針:“你忍着點,一會兒就好。”
雲裳點頭,但是蘇亦謹只拔了一針,她就痛的直冒冷汗,暗自冒冷汗,這麼上百針,她還不得痛死?
“亦瑾,好疼,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啊?止痛藥什麼的,對了,以後你要去研製出一種麻醉藥,這樣以後受傷就不會痛了。”雲裳痛着還不忘打趣蘇亦謹。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亦謹之後當真是研製了一種鎮痛的藥和麻醉藥,還直被雲裳誇讚,得意了好長一段時間呢。
不過,這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弄月二話不說,走到雲裳身邊,將袖子拉起,露出白皙的手臂,遞到雲裳嘴邊:“忍一段時間吧,很快就好了。”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特別是雲裳,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不是對自己特別的有意見嗎,現在會這麼好心?不過,看着他那白嫩嫩的手臂,還真是有咬上去的衝動啊。
白了他一眼:“你難道,在手臂上塗了毒藥,想要無聲的毒死我?”
弄月無語:“我有那麼歹毒嗎?”
真是的,對她好吧她還莫名其妙質疑他的動機,這是什麼情況啊?好心當作驢肝肺。
當下不爽的收回自己的手,不咬就算了,他還嫌疼呢。
陰鬱着臉,弄月別開臉不看雲裳。
蘇亦謹見他們鬧僵,於是又拔了一針,儘管已經是小心翼翼輕輕的,但是雲裳還是差點咬破了自己的嘴脣:“你們怎麼這麼狠心的紮了我這麼多針,亦瑾,是你扎的嗎,我和你有仇嗎?”
淚眼汪汪的指責着蘇亦謹。
蘇亦謹忙搖手澄清:“我哪捨得往你身上扎這麼多針孔啊,是師叔扎的,我下不了手,他代勞了。”
蘇亦謹這說的可是大實話,大家都有眼共睹,拿着針的手都顫抖,哪裡像是醫聖的風範?嚴重的被無憂鄙視了好久。
但是對心愛的女子下手,他不信,師叔能對穆雪下這麼重的手,蘇亦謹無奈的想。
冷不丁的,弄月再一次將白皙的手臂伸過來:“還是不要逞強了的好,來吧。”
慷慨就義,弄月別過臉,看也不看雲裳。
雲裳咬了咬嘴脣,最後還是大方的咬上了弄月的手臂,弄月看了看蘇亦謹:“以最快的速度,當初就說了不讓你們扎這麼多了的。”
語氣裡帶着些埋怨,雲裳愣愣的看着弄月,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感覺說話沒有那麼彆扭了,想起雪地裡對他說的那些話,他,會對若安說嗎?
身上傳來的痛楚,讓雲裳死死的咬住了弄月的手臂,嘴裡有了血腥味,雲裳大驚,想要放開弄月的手,弄月卻早一步將她的頭摟在懷裡,不讓她放掉:“不要放,不然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雲裳霎那間覺得身體裡流過暖流,眼淚滾滾而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流淚,也許是疼的吧,之後雲裳這樣想着。
弄月心疼的看着她流出的淚水,伸出另一隻手給她擦去,什麼也沒說。
蘇亦謹咬牙,將弄月的動作都看在眼底,這個弄月,這次是來真的了?
烏連城靠着烏連丸,看着那些針就恐怖,附在烏連丸懷裡不敢看,烏連丸擁着她,安慰着。
眼中卻閃過深意,看來弄月是對雲裳姑娘動情了,真是難得,不過,這雲裳姑娘,的確是很出衆,不僅樣貌,心思更加是細膩無比,一眼就看穿連城的小心思。
說不動心,這是假的,烏連丸無奈的笑笑。
拔出最後一針,蘇亦謹也如釋重負,對於拔針的他,並沒有輕鬆到哪裡去,額頭上的汗珠彰顯他多麼的吃力,每拔出一針,就能感覺到雲裳的身體在輕顫,要不是真的別無辦法,他也絕對不會讓師叔在她身上紮了這麼多針。
用毛巾給雲裳擦了額頭上的汗水,雲裳額上的髮絲已經被汗水打溼,貼在臉頰上,像剛經過了生死劫一樣。
蘇亦謹心疼的看着她:“等回去,我會立馬着手研製鎮痛藥的。”
雲裳笑笑,看了看弄月的手臂,他那手臂上留了一個紅紅的牙齒印,看起來妖豔極了。
“亦瑾,趕緊給弄月上藥吧。”雲裳不好意思的看了弄月一眼:“謝謝你,弄月。”
弄月轉身,見蘇亦謹遞上來一瓶白色的藥瓶,他搖頭:“我自己有,多謝。”
蘇亦謹卻繼續道:“我想,你需要的不是金創藥,而是這個。”
弄月一愣,然後伸手接過,才拔了瓶塞,他便聞出那是什麼,對蘇亦謹淺淺一笑,以表謝意。
原來,大家都是Xing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