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雯皺了皺眉頭,在蚊帳的上方,看到了一個放置的卡紙。
“你們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東西。”
幾個人湊過去,看到了周雯手裡拿着的卡紙,上面寫着一句話。
“爲富不仁。”
這四個字雖然寫的不大,可是足夠讓人們看得清清楚楚。爲富不仁,這句話在案發現場出現,能夠是什麼樣的一個案子呢?差不多人們也有了想法。
如果這個案子有了紙條,有了指向性的罪行,那麼這個案子就簡單了。
“看來是懲戒,這個世界真的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孫策回去就調查了一下,這個死者的身份背景,以及經歷過的事情。
當天下午的小會議室裡,幾個人圍坐在投影儀的前面。
“死者泰明,是一個白手起家的老闆,從小就很喜歡欺負別人。有錢之後,這個人就更是看什麼人都不順眼,尤其是自己曾經交往過的那些窮人。”
孫策看一眼幾個人,繼續說着關於這個人的一切。
泰明這個人平時頤指氣使,覺得自己有錢了,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很多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泰明都做出來了。
爲富不仁這幾個字,可能真的是說的很對。
泰明的妻子,也是第二個妻子,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年輕。
糟糠之妻被泰明拋棄,還是在知道了妻子生病之後。結果離婚之後,妻子的突然之間惡化,沒有幾天就撒手人寰了。可能也是壞事做多了,這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後代。
爲了炒紅自己,泰明還做過很多僞的慈善事業,坑騙了不少的老闆。
不過這些事情,應該也不至於死吧。
小王將屍檢報告,遞給了所有人一人一份。泰明的死因,確實是因爲心臟動脈割斷,造成的失血過多。胃部的傷口,是死者死後造成的。在死者的胃裡。小王爺取出來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爲富不仁。看來兇手是希望,這些人能夠將這些罪過烙印在身體裡。
孫策看了一下屍檢報告:“胃裡沒有發現酒精?”
小王點點頭:“確實是沒有發現酒精,血液也沒有發現酒精。”
孫策有些奇怪了,血液沒有發現酒精,胃裡沒有紅酒,而杯口卻有死者的DNA。
看到這兩份檢驗報告的時候,人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誰的化驗出現了問題呢?還是誰都沒有出現問題,只是因爲他們想錯了呢?
沒喝酒杯口怎麼有DNA?喝酒了,怎麼胃裡沒有酒精呢?
陸小雨拿過杯子聞了一下:“是有很大的酒味,沒什麼問題。”
周雯眼前一亮:“可能不可能,之前死者喝的是水?”
唐宇堂瞬間明白:“現場找到的酒瓶呢?”
“現場根本就沒有找到酒瓶,死者家裡的酒窖我們也看過了,沒有任何附和要求的酒瓶。死者的妻子也說,他這些日子其實不怎麼喜歡喝酒。”
將杯子裡的水到處去,換成了一杯酒,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呢?
幾個人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這個人這樣做的目的。
幾個人看了看現場目擊者提供的情況,貌似這個地方,發生案件的時候沒有目擊者。
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誰會閒的沒事,在人家的樓底下看着人家?
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出入案發現場,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家裡沒有孩子,夫妻也是分開睡,發生事情的時候,根本就沒人聽到聲音。這個人似乎預測到了,這個家裡的情況,將現場打掃得一乾二淨。
種種在案發現場發現的情況,都清楚的顯示,這個人肯定是早有預謀的。預謀了一場殺人案,難道就是爲了告訴世人,這個人是爲富不仁嗎?這是不是有些太大材小用了一些呢?更何況爲富不仁,也不至於一定要處死吧。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呢?
喬梵音敲打着桌面:“懲戒也不需要很大的理由。”
周雯認同的點頭:“只要是覺得,這是有罪的就足夠了。”
陸小雨一手托腮:“那這個人的心思,你能夠猜到嗎?我是完全不理解。”
唐宇堂微微低垂着眼睛:“懲戒一般情況下,都是什麼樣的心思呢?”
周雯簡單的解釋一下,自己所謂的懲戒,到底是什麼意思。所謂的懲戒,就是說覺得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罪惡的,需要用殺人的方式來懲罰。
這樣的殺人過程,一般都是帶着懲罰的心理狀態,所以死者的情況很不好看。
所有的行爲也都是提前計劃好的,就是爲了懲罰這個應該懲罰的人。
懲戒的兇手,覺得可能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應該,認爲自己是這個世界的救贖。
做好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之後,懲戒的兇手往往會選擇一個最合適的方式,讓警察知道自己的存在。當然這個過程,會死多少人,這還沒人清楚的計算過。
只是每次懲戒的兇手出現,死去的肯定不只是一個人。
聽到了周雯的介紹,人們都沉默了下來,不只是死去一個人嗎?
看來他們所看到的罪惡,還真的不是特別的多。
小王推了推眼鏡:“我個人覺得,可以從泰明身邊的入手,這麼清楚應該是認識的。”
周雯搖了搖頭:“肯定不是,閻羅之前也不認識這些人,可是知道這些人的一切。這個世界上,想要知道一些東西只要付出足夠的金錢就行了。”
小王聳聳肩,自己已經幫不上忙了,只能讓這些人自己慢慢的思考。
幾個人繼續開着小會,外面的死者家屬,自然還有警員進行安慰。
“你們覺得,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真的有這麼多的醜惡嗎?這些人爲什麼能夠看到,我們看不到的東西呢?仔細查查死者的身體,看看是不是有不應該存在的東西。”
死者的身體裡沒有酒精,那麼這個兇手在被子裡,倒滿紅酒的目的是什麼呢?
貝柯漠靠着椅子,閉着眼睛,回憶這個案子。
周雯看着現場的照片,以及現場的錄像,想要從裡面找到一些他們沒看到的。
陸小雨仔細的聞了聞杯子,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一個富商這麼死亡了,死亡的地點還是在自己家中。
雖然不是什麼密室殺人案,可是不得不說,做到這樣的殺人方式,也足夠讓人們覺得非常的恐怖。在自己家裡的牀上躺着,就會被殺死,這樣的恐懼,一般人是沒有的。這個案子造成的影響不小,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人們對於這個兇手的畏懼,也會隨着案子的拖延,而不斷的升騰。
就像是幾年去之前,閻羅的那個案子一樣。閻羅犯案之後,很多人開始惴惴不安起來,覺得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要殺害自己。
人們做事變得特別小心,生怕會受到懲罰。
事情雖然過去了幾年,閻羅被抓到的時候,很多人還是覺得鬆了口氣。
現在事情再一次發生了,和之前的案子那麼的相似。
如果這個案子被傳開了,人們肯定會覺得害怕,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是很危險的。
於是貝柯漠覺得,這個時候聽一下專家的意見,可能對案子比較有幫助。在貝柯漠的眼中,這個案子最大的專家,就是已經被抓起來的閻羅了。
閻羅坐在凳子上,非常悠閒的看着報紙。
這份報紙是最新的,看着這份報紙,他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報紙上面報道的案子,讓閻羅覺得非常的有興趣。
結果還沒看完,貝柯漠就和喬梵音一起過來了。
喬梵音是一萬個不願意,讓貝柯漠找閻羅的。可是貝柯漠對案子的事情很堅持,喬梵音Wie了貝柯漠的安全,只能夠一起跟着過來了。
“貝丫頭,我是真的不喜歡看到這個人的臉。”
就是喬梵音,找到了閻羅的藏身之處,並且從閻羅的手上救走了貝柯漠。
一開始閻羅就打算,要帶着貝柯漠一起,遠走天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雖然貝柯漠有很多不同意,可是時間長了,貝柯漠就會知道,和閻羅在一起,是貝柯漠最好的選擇。閻羅也覺得,只要離開了,他們就肯定有時間思考。
可是這一切,都讓閻羅覺得,那麼的不順心。
因爲有了喬梵音的出現,這個人和他一樣,都是那麼的瘋狂。
也正是因爲,他們都是一樣的瘋狂,所以他們纔會覺得,看彼此不順眼。
這個世界上,站在貝柯漠身邊的瘋子,有一個人就已經足夠了。
兩個人比較的結果就是,喬梵音成功的站在了貝柯漠的身邊,而閻羅需要爲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說不上是一個好結果,至少並不是太壞。
喬梵音哼了一聲:“你不喜歡看我,我還不想要看到你呢!如果不是擔心小漠的安全,你以爲我會出現在這裡?你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你傷害小漠的次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小漠來到這裡找你,我不跟着那才真的是不負責任。你給我小心一點,不要讓我有理由對你動手。”
喬梵音看着閻羅的眼神,透着濃重的不屑,還有沉重的敵意。
“真的是很巧合,如果你在裡面,我也是這樣想的。”
貝柯漠皺起眉頭:“別在這裡廢話了,閻羅我有事情要問你。”
閻羅將報紙貼在了玻璃上:“你說的是這個問題吧。”
貝柯漠點點頭:“關於懲戒,你肯定有很多的話要說。這個人也將紙條,放在了死者的胃裡,和你做過的事情,特別的相似,只是東西不一樣而已。”
閻羅聳聳肩:“東西當然是不一樣的,閻羅令只有我擁有。”
喬梵音瞪了一眼閻羅:“只是問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你哪有這麼多廢話!”
閻羅看着喬梵音,透着一股非常不善的味道。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我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說服的。”
貝柯漠擡起手來,阻止喬梵音繼續說話:“你怎麼看待這個案子,既然基本的信息你都知道了,你應該是明白了一些什麼吧?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笑得很開心。”
閻羅止不住嘴角的笑意:“我笑得開心,只是因爲我覺得這個案子有意思。”
貝柯漠點點頭,示意閻羅繼續說下去。
閻羅的意思是,這個案子特別的特別,只在於兇手的殺人方式。
懲戒一般都是有比較特殊的殺人方式,如果這樣的普通的殺人方式,和懲戒相互結合在一起,那麼這個兇手,肯定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至於怎麼爬上樓的,這個問題,就需要取證了。
當然了,這個人如果能夠,將屋子裡的痕跡都抹掉,那麼肯定也能抹掉路上的痕跡。
警員對現場的情況,進行了全方位的勘察。
結果就是沒有發現任何的腳印和指紋,這個人真的是進行了詳細的計劃。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個人的掌握之中。
這個人進行懲戒的方式,是直接將罪惡植入身體,這樣的懲戒是比較極端的。說明這個人現在的心裡,已經進入了一個死角,肯定是出不來了。
閻羅的意思是,這個人如果不盡快找到,做出什麼事情來可是說不準的。
之前閻羅的案子,閻羅的做法雖然比較極端,面對的也都是一個人最多兩三個人。
而這個人,如果思想進化到了一定的地步,可能會將自己的心思,放在更多人身上。到時候就是一場血案。這個女人也會覺得,自己既然懲治了犯罪的人,就肯定已經可以功成身退了。案子的結果,就是兇手死亡,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不過既然貝柯漠參與這個案子,那麼案子的結果應該是不一樣的。
現在閻羅並不知道,貝柯漠的智商已經下降的事情。
如果閻羅知道,現在的貝柯漠,和一般人並沒有很多的區別,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當然就會開始猜測,貝柯漠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麼你覺得,這個人對於犯罪的定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