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堂抿了抿嘴:“我們一定會盡力的,所以任何的細節,都請你們不要隱瞞。”
歐陽明月哭得更厲害了:“我們什麼都沒隱瞞,真的什麼地方都沒去過。“
她這一哭,讓唐宇堂瞬間無奈了,他也沒說什麼,怎麼就讓人哭得這麼傷心呢?孫策和唐宇堂,這個時候,只能夠平靜的等待着,歐陽明月的心情稍微平靜一些。
“我經常帶着小香蕉,去小區和商場,除此之外,這段時間沒去別的地方。”
又是小區和商場,兩個地方,他們已經找過太多次了,什麼收穫都沒有。
就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丟了三個孩子。
甚至小香蕉,還是在他們都在處理,壯壯的案子的時候,丟失的。唐宇堂和孫策,都覺得非常無力。如果他們再仔細一點,如果動作再快一點,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唐宇堂和孫策,詢問了情況,拿到了監控錄像,就回到了警局。
正午過後,貝柯漠三個纔回到警局。
孫策依靠在椅子上:“又丟了一個孩子。”
這一言激起千層浪,三個人都頗爲詫異的,看着孫策。怎麼可能,在發現孩子屍體的同時,又丟失了一個孩子呢?
要麼是模仿作案,要麼是兇手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會比較棘手。
周雯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怎麼會這樣呢,就是在我們處理案子的時候丟失的嗎?這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就不怕自己單場被抓嗎?”
貝柯漠倒沒有那麼激動:“也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孫策哭笑不得:“是在看熱鬧的時候。”
周雯嘴角抽了抽:“還有這麼不負責任的母親?看熱鬧不看孩子?”
貝柯漠擡起手,示意周雯先冷靜一下。在這件案子裡,似乎周雯的情緒一直都比較激動。這樣下去可不是件好事,必須要以客觀的心態,對待這件案子。
周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激,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雖然一直以來,周雯的性子冷漠,可是她畢竟也是個女孩子。
女孩子都存在母親的天性,對孩子有着不尋常的喜愛。
周雯將自己的情緒,帶到了案件之中,也是值得理解的。
貝柯漠將幾個孩子的照片,釘在了黑板上:“欣欣,壯壯還有剛剛失蹤的小香蕉。一星期不到的時間,一共有三個孩子失蹤了。甚至還有,在我們的視線之下失蹤的。”
頓了一下,貝柯漠將重要的東西,寫在板子上。
欣欣的屍體,確認是水銀中毒,欣欣口服並且血液中灌入了水銀。
壯壯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也是非常僵硬的。
放在盒子裡,光是聽聲音,就好像是一個雕塑,讓人絲毫不會懷疑。
到底這個人怎麼想的,要製造兩個殭屍呢?不僅僅是人們想不通,貝柯漠都想不通。正要繼續說的時候,小王帶着屍檢報告進來了。
“這個兇手,之前是做考古的吧,怎麼用的辦法,都是製作殭屍的辦法呢?”
小王非常不理解的,將屍檢報告,放在了桌子上。
孫策拿過來屍檢報告,看了一下就愣住了:“砒霜?竟然是砒霜?”
小王坐下來喝了一口水:“我也覺得很奇怪,可是檢查結果是不會出錯的。確定是中毒致死,所以我才奇怪,這個人是不是以前,經常去考古。”
貝柯漠思考了一下,肯定的搖頭:“不是考古,而是祭祀。”
陸小雨吃着東西的嘴頓了一下:“祭祀?這是什麼宗教的儀式嗎?”
問問題的時候,陸小雨的眼睛閃亮閃亮的。
周雯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宗教,那麼我們抓到人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關於宗教的案件,處理起來比較複雜倒也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如果真屬於宗教類的案件,兇手可不只是一個。他們相互打掩護,找到語言漏洞的可能幾乎沒有。
另外,如果是宗教,已經丟失了三個孩子,很可能他們會選擇換個地方。
謀殺案的破案率顯示,在所有宗教案件中,破案率低到百分之十左右。
就算是有貝柯漠在,可能也沒有辦法,抓到整個宗教的人。
退一萬步說,抓到了,他們警局可能面臨的,就是整個宗教的報復。在有信仰的人們眼中,信仰絕對就是一切,誰質疑亦或者是傷害了他們的信仰,那就是有罪的。
貝柯漠伸手再好,好虎也抵不過一羣惡狼。
“感覺上也不太像,宗教的話,應該還會有別的東西纔對。”
周雯思考了一下,認真的點頭:“是,如果是宗教,不會給父母再送回去。”
宗教認爲,祭祀的東西,都是非常神聖的。是屬於神明的東西,別人都不能動。就算是能動,也一定是信徒才行,不可能是祭品的父母。
陸小雨吃了口東西,壓了壓驚:“總感覺,我們接觸的案子很可怕。”
周雯翻了個白眼,受不了的奪過來,陸小雨手裡的巧克力。
“你能不能不要,在討論案情的時候,吃個沒完啊!”
陸小雨嚇了一跳,連忙點頭:“當然可以,我就事比較緊張,靠這個分散注意力。再說了,中午什麼都沒吃,我也覺得餓了。”
貝柯漠淡淡的看了一眼周雯:“是你的脾氣,太急躁了。”
周雯頹然的坐下來:“我真的是覺得,這個犯案的人太過殘忍了。”
孫策搖了搖頭:“還是太年輕了,當你真的見慣了生生死死就明白了。”
明白了,人從來都是非常殘忍的動物,一直未曾改變。再無害的人,也會有猙獰的時候,而且,那些溫和的人,猙獰起來,比本來殘忍的人,還要殘忍很多。孫策接觸過的兒童被害案件,也不是一起兩起了,惻隱之心人皆有之,他當然也會覺得,孩子死去很可惜。
但是事實就是,如果只覺得可惜,不冷靜客觀的思考,就沒有辦法找到真相。
雖然說孫策的直覺和才能,比不上週雯,但是他確實在這方面很穩重。貝柯漠看着那三個孩子的照片,以及屍檢結果,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這個猜測,還需要證實。
孫策看着大家,情緒都非常低落,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餓着肚子怎麼思考問題啊?”
貝柯漠爲了安撫周雯,也點頭同意了。站起來剛要走,就聽到電話響起,低頭一看,果然有又是自己的男友保姆。
唐宇堂忍俊不禁:“快接吧,不然的話,他又要想東想西的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能夠確保,就算是你想案子的時候,我們也能找到人。”
一邊向外面走去,貝柯漠一邊接電話。
出來的時候,發現喬梵音已經等在外面了:“你既然都來了,何必要打電話啊?你也不嫌麻煩。找我什麼事情?”
喬梵音委屈的看着她:“我想你了,就來看你啊,你這幾天都沒理我。”
掃視了衆人一眼,喬梵音提議:“還沒吃午飯吧,我請客大家一起吃飯吧。”
這個提議,貝柯漠倒沒有打算反對。
周雯的注意力,也從案子上,稍微有了一些轉移,轉移到了貝柯漠和喬梵音的身上。看着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覺得非常有意思。
幾個人找了個餐廳坐下,點了一些東西吃。
因爲突然而來的是三個案子,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喬梵音給貝柯漠切好牛排:“寶貝,你的臉色怎麼越來越差了?”
陸小雨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我覺得有點受不了,換個桌子吧。對面的感覺,也未免太像偶像劇了,看着好膩歪啊。“
周雯嘖了一下,陸小雨立刻閉嘴了。
看起來這些人之中,陸小雨是完全處於,食物鏈最底層的人。
貝柯漠吃了一口,喂到嘴邊的東西:“你能不能不要每天一個電話啊?”
“我擔心你啊,不每天給你打電話,我就覺得不安。我剛纔在門口,聽到有人說,你們又遇到了新的案子?是不是覺得很苦惱啊?”
看貝柯漠的樣子,喬梵音也能猜到個大概。
貝柯漠沒有理會他,在餐廳裡四處的看着,反正想吃什麼都有人送到嘴邊。
旁邊的一桌,是一對夫妻,女人的肚子已經小有規模了。
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神,非常的溫柔。女人不時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中滿滿的慈愛。這算是貝柯漠,這段時間以來,見到的唯一沒有哭的母親。
貝柯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如果是一個懷孕的女人,會對孩子有很大期待吧。
都說沒有當過母親的女人,人生是不完整的,足矣見得母親這個角色的重要。
喬梵音餵給貝柯漠吃的,看到貝柯漠摸着肚子。
“不舒服嗎?是吃得太油膩了嗎?”
貝柯漠依舊撫摸着,自己的小腹:“肚子裡有個孩子,你們以爲,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呢?會覺得非常的欣喜,還是覺得是一種負擔呢?”
聽到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愣了一會兒。
“小漠,是誰怎麼樣你了嗎?”
喬梵音想到了一種可能,瞬間眼睛裡,綻放出兇狠的光芒。
貝柯漠愣了一下,翻了個白眼:“我這種身手,你覺得誰會怎麼樣我啊!我指示換位思考而已,你們也換位思考一下。”
孫策嘴角抽了抽:“可是,我們不管怎麼說都是男人啊。”
要一個男人,換位思考,懷孕的女人會思考的問題,實在是強人所難。
周雯也有些爲難:“沒有經歷過的話,應該不容易思考那麼全面吧?”
貝柯漠咬了咬嘴脣,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她也沒有經歷過,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她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喬梵音嘴角,綻放出一抹邪佞的笑容。
“不如我們生一個吧,這樣你就知道,母親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了。”
這個提議,貝柯漠聽到之後,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開始懷孕,也來不及了。等她真的體會到了,做母親的心情,案子早就結束了。該死的不該死的也都死了。
“算了,暫時不考慮這個問題,這麼吵我也沒辦法嘗試進入。”
喬梵音其實還真不希望,貝柯漠和他會有孩子。
有孩子就意味着,貝柯漠要分心了,分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本來貝柯漠就已經,被案子抓走了心,如果再被別的干擾到,那麼他就更沒有地位了。所以孩子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的好。
“你想什麼呢?我想吃這個魷魚。”
貝柯漠好像很喜歡吃魷魚,只要吃飯,都會點魷魚吃。
喬梵音回過神,連忙給貝柯漠餵了一口魷魚:“寶貝喜歡吃魷魚的話,下次我帶你去海邊,吃最新鮮的那種怎麼樣?處理完這個案子,就去散散心吧,我們還沒出去過。”
陸小雨嘴裡含着飯,口齒不清的說:“你怎麼好像,很喜歡和柯漠出去啊?”
孫策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陸小雨,這傢伙怎麼能夠這麼白癡?
問出了問題之後,陸小雨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吃飯吃的有點傻了。”
周雯哼了一聲:“你還知道,你不吃都夠傻了。”
貝柯漠心不在焉的吃着東西,對喬梵音的話,沒有任何的反應。喬梵音看着這樣的她,也只能夠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頓飯就這樣,非常平靜的結束了。
喬梵音終究還是,沒能讓貝柯漠,從案子之中走出來。
“沒什麼事情,就別給我打電話了,我最近沒什麼時間出去玩兒。”
貝柯漠的語氣,比較強硬,完全不像是在和男朋友說話,這種語氣讓喬梵音覺得,非常不舒服。他對貝柯漠,也真的是無微不至了,可是貝柯漠似乎完全不領情。說完這話,貝柯漠也覺得有些後悔。她確實很喜歡處理案子,一旦深處案子之中,就有些無法自拔。可是她對喬梵音,也沒有任何的惡意。
兩個人是情侶關係,就應該經常出去玩,經常交流。
可是這種事情,在他們兩個之間,明顯成爲了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