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柯漠快跑了幾步,伸出手掌,一掌將人劈昏了過去。
“來個人,把人帶回去吧,好好看着一點。實在不行,就再找一個女朋友給她,亦或者是帶他去看心理醫生,長期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
周痕的叔叔,目瞪口呆的,從貝柯漠的手裡,將周痕接了過來。
唐宇堂合起本子:“問題差不多我們問完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再找你們的。”
楊楊的父母,也被送了回去,回去之前,一直拉着他們的手。
希望警方能夠幫忙,找到殺死他們女兒的兇手。
警局之中,人們又開始對案件,進行梳理和分析。被毒死的新娘,發瘋的新郎。以及一場,衆人見證的冥婚。這個案子是貝柯漠這麼多年以來,見到最不可思議的案子。
當然這個案子的不可思議,不在於死者,也不在於兇手。
而是在於活着的,死者楊楊的丈夫周痕。
丈夫要對死者,進行一場冥婚,這個讓查案的人員覺得太可笑了。
不過好多女警,都能夠理解這種心情。她們最渴望的,也是得到一個,如此癡心的丈夫。對於這個案子,女警員都覺得,非常的惋惜。好多女警,在從案發現場回來之後,看着新娘的屍體,直接哭了出來。整個警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之間那麼的沉重和悲痛。唐宇堂嘴角抽搐着,看着這些女警的多愁善感。
唐宇堂拍了拍手:“好了,我們這裡可不是殯儀館。大家應該幹什麼,就乾點什麼。人家死了妻子,不是你們死了,也不是你們妻子死了,都給我鎮靜一點。”
幾個女警抽抽搭搭的,坐在了電腦前面,開始調查那些客人的過往。
小王和陸小雨,一樣是在停屍間裡,解剖屍體。
陸小雨嘆息着,看着這個穿着婚紗,無比美麗的女人。
都說女人在這一輩子中,最漂亮的時候,就是當新娘的那一刻。可是這個女人,也是在這一刻,死亡了。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悲慘,也沒什麼比這更加可惜。
楊楊是個模特,身材好長相好,氣質人緣都非常的好。
這樣一個,和完美靠攏的女人,可能是上帝嫉妒她,才讓她在這個時候死亡。
小王看了一眼陸小雨:“行了,我知道很可惜,我解剖的每一具屍體都很可惜。”
陸小雨辯解:“可是這個,是真的太可惜了。”
小王小心翼翼的,將婚紗脫下來,他又何嘗不是這樣認爲的。可是這是他的工作,他就是要讓楊楊告訴人們,到底誰是殺死了她的兇手。
小王能做的,無非就是幫着楊楊,找到真相而已。
陸小雨放棄一樣,將手術刀,遞給了旁邊的小王,小王的刀從皮膚劃下。
而此時,外面的幾個人,卻是異常冷靜的分析着,這件案子的情況。
周雯認爲,下毒這種事情,應該是一個女人做出來的。
對於這個說法,孫策也是非常的贊同。孫策覺得,這個案子應該是因爲嫉妒。很可能是一個,喜歡周痕的女人,對楊楊的一種報復。
可是這個人沒想到,周痕對楊楊的感情如此之深。
因爲她在客人名單上,所以就算是消失了,也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唐宇堂覺得,或許也可能是一個男人,一個喜歡楊楊的男人。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中,求而不得,對於男人的刺激絕對是不小的。所以唐宇堂認爲,很可能這次的案子,是一個喜歡楊楊的男人,一手策劃的。
而這個男人,很可能是楊楊的一個,特別好的朋友。
投毒這種事情,有個五分鐘就能夠完成,並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這個男人完全可以,藉口上廁所或者是什麼其他的理由,離開禮堂。
然後直接去找楊楊,在楊楊的食物或者是水裡投毒。當然還要配合,一個驚天東西的消息。比如告白什麼的,讓楊楊覺得緊張,就會產生喝水和吃東西的慾望。
三個人的猜測和分析,都非常的有道理。
不過貝柯漠還是覺得,兇手應該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至於這個兇手,是不是一個,喜歡新郎,或者是新娘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這就暫時不得而知了,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兇手一定是有目的的。
誰都不回毫無目的的,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對一個即將結婚的新娘動手。一旦新娘呼救,或者是他的計算錯誤,後果就是他的計劃失敗。
貝柯漠低着頭思考了很久,現場的痕跡看,確實是比較熟悉的人才對。
新娘倒下的狀態,並不是求救的狀態。
也就是說,當時新娘死去的時候,這個人是親眼看到的。
這個人下毒給新娘,看着新娘在自己面前毒發身亡。
所以當時,新娘的第一反應,是向着那個進來的人求救。可是那個人,卻扶着新娘離開了椅子,將新娘放在了地上。這一連串的動作,已經足夠新娘,嚥下最後一口氣了。
貝柯漠這樣分析,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任何人中毒之後,第一反應,應該就是掙扎,然後向外面的人求救。
如果是身邊有個人在,第一反應,那個人就應該將毒發的人給接住。
所以在梳妝檯上,新娘的掙扎並不是很明顯。
而且,如果是一個人在房間裡,楊楊毒發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站不起來了。當時的楊楊,如果想要求救,應該會向外面爬去,屍體的狀態,應該是面朝下的。
根據伴娘的說法,最初看到楊楊的時候,楊楊是仰面躺在地上的。
這個人好像就在他們的眼前,可是又好像根本找不到,案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柯漠,吃點東西吧,中午一直在查案,也沒有時間吃飯。”
孫策好笑的,推了推唐宇堂放在貝柯漠面前的盒飯:“就是啊,快吃點吧,不然的話,你的保姆未婚夫,肯定會覺得,是我們在虐待你了。”
貝柯漠打了個呵欠:“這幾天吃得好睡得好,突然一集中經歷還有些不習慣啊。”
唐宇堂翻了個白眼:“你得了吧,我可是太瞭解你了,有一會兒你就能調節過來。上次的廣玉蘭事件,我可是沒有看到,你有任何的不習慣的地方。那還是你已經三年,都沒有碰過案子的休息期間。這次的案子,你應該會覺得很有意思吧。你的眼睛亮晶晶的,還說什麼不習慣啊。”
貝柯漠聳聳肩,也不打算否認:“這個案子,確實是有點意思。”
孫策拿過來,他們後來補上的現場照片。
“柯漠,你覺得,應該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貝柯漠搖了搖頭:“我說有意思的,不是案子,而是案子裡出現的人。”
周雯淡淡的看了一眼唐宇堂和孫策:“她是覺得,死者的丈夫周痕很有意思。”
孫策嘴角抽了抽:“周痕什麼地方有意思了?我是覺得這個人的思想,我完全不能理解而已。倒也沒有覺得,這個人有什麼,值得人們主意的地方。”
貝柯漠手指,敲打着面前的桌面:“可是冥婚這種瘋狂的想法,真的沒有意義嗎?”
唐宇堂的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楊楊應該是周痕殺死的。”
“他之所以表現出這麼瘋狂的行動,就是爲了掩飾自己的罪行?”
貝柯漠看了看唐宇堂,發自內心的爲他鼓掌。
“你的想象力真的不錯,所有人都說他們的感情很好,你有什麼根據,得出了這個猜測呢?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這個冥婚,看起來是一種執念,實際上可能不是。”
周雯也是撓撓頭,貝柯漠說的話,未免太過隱晦了,一點她都聽不懂。
孫策着急的拉着,這個時候竟然打算吃飯的貝柯漠。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快點說啊。”
唐宇堂也好奇的坐下來:“就是啊,你的猜測是什麼?什麼叫做不是偶然啊?”
所有人都覺得,貝柯漠話中有話,可是就讓人想不明白。
貝柯漠掃視了一眼,好奇的衆人:“其實說也簡單,冥婚這種想法,就算是當時周痕,悲痛萬分,應該也不會存在纔是。肯定是有人,和周痕說了些什麼,讓冥婚是一種必然。”
而且這個人,一定也來這裡參加婚禮了,應該就是殺死楊楊的兇手。
周雯不理解的敲打着桌面:“可是這個人,這樣做是爲什麼啊?”
至少周雯不能理解,這種想法到底是因爲什麼,目的又是什麼。
孫策撓撓頭:“就是啊,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嗎?你的意思是,殺死楊楊的人,和楊楊還有周痕,並沒有什麼感情糾葛。就只是單純的想要殺人而已?”
唐宇堂噌的一聲,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會不會是什麼連環殺手啊?”
周雯哼了一聲:“管他是什麼,我們的目的,就是將人抓到而已。”
孫策看着那張,躺在美麗長椅上的楊楊的照片,無奈的搖了搖頭。
“真不知道是什麼變態的連環殺手,頂上了這種幸福的人。”
周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連環殺手挑上的人,有一大部分都是非常幸福的。因爲那些人幸福,他們纔會更加希望,那些人死去。”
唐宇堂思考了一下,還想要問些什麼,貝柯漠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
“小漠,你在什麼地方呢?看起來媽讓你氣得不輕啊。”
本來喬梵音是說,自己要中午回去吃飯的。可是因爲公司的事情,喬梵音晚回去了一會兒。結果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氣呼呼的白文靜。白文靜起的也不吃飯了,一直在埋怨貝嶽,教導出來了這樣的一個女兒。甚至說不認貝柯漠了,讓貝柯漠自己自生自滅。喬梵音聽得一頭霧水,也不好詢問,只好給貝柯漠打電話。
貝柯漠一開始明明說了,讓他回家吃飯,可是貝柯漠人卻不見了。
“我在局裡,有案子發生了,媽媽不想讓我過來。”
喬梵音笑出來:“我還以爲多嚴重的事情呢,媽是覺得你要結婚了,不能去吧。”
貝柯漠無奈的嘆息一聲:“我要結婚了,可是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我自己知道,什麼事應該要做的,什麼不應該要做。我也有我自己的愛好啊,況且這個案子確實是很有意思。”
喬梵音語氣溫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媽媽那邊,我來說就行,你安心應對案子吧。不過有一點,不能忘記吃飯。”
貝柯漠也笑了:“知道了,我的未婚夫保姆。”
“那你晚上記得早點回來,我給你燉點東西補補,畢竟又要用腦子了。”
貝柯漠笑得更加甜蜜了:“你覺得好就行了,別讓我吃的走不動就好。媽媽那邊,你就多費費心吧,我也真是沒有辦法了,畢竟思想的差距,實在是不小啊。“
周雯驚悚的,看着貝柯漠的嘴角,露出的甜蜜笑容。
她實在是不能想象,貝柯漠有一天,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此時的貝柯漠,儼然是一個陷入戀愛的小女孩。
這樣的人,竟然還是不能理解,周雯的做法,確實也是很不可思議。
孫策是完全不裂解,喬梵音的做法。貝柯漠已經是一個二十對的大人了,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關心吧。一開始貝柯漠也覺得不耐煩不習慣,不過現在,竟然已經慢慢的接受了。
唐宇堂看着這樣的貝柯漠,愛是覺得很是不習慣,可是卻很高興。
貝柯漠能夠有這樣的轉變,對於貝柯漠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
孫策用肩膀,撞了一下身邊的周雯:“你以後也找個這樣的吧。”
周雯搖了搖頭:“我覺得實在是太可怕了,你看她都不像是自己了。我是不能想象,我談戀愛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而且,這樣的男人,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
貝柯漠整理一下,案發現場發現的東西:“這幾個瓶子,還沒做檢驗吧?”
“我去檢驗了,一直顧着聊天,都忘記了正經事了。”
唐宇堂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我也一起過去吧,這些東西你一個人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