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貝柯漠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個人偶,喬梵音頗爲忍俊不禁。
“你真的這麼想要,這個人偶?”
“多好看啊,當然想要。”
恐怖人偶,並不是鮮血淋漓的那種,而是帶着一股陰森的感覺,一般人看過一眼,都不會想要再看第二眼了。可是貝柯漠,卻看得眼睛放光。
關雪君講好遊戲的規則,只要不干擾別人,阻攔別人,基本上就是沒規則的。
人偶一共有三個,三個東西都找到,就能得到所有,找到一個就能得到一個。
周雯看了貝柯漠一眼,兩個人之間,火花四射。
陸小雨退後兩步,無奈的搖了搖頭。
凌晨十二點半,遊戲正式開始,所有人分開,去往不同的地方。一個小時並不太長,這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關雪君也說了,範圍是整個墓地。
爲了公平起見,關雪君留下,這也就意味着,還需要有一個人一起留下。
陸小雨看着周雯躍躍欲試的樣子,覺得自己跟着過去,一定是被鄙視,索性選擇留下。
雷東就自然而然的,和周雯一組,兩個人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
這一邊貝柯漠和喬梵音,打算從外圍,向裡面尋找。兩個人的動作比其他人都要快一些,所以找到的可能性,也就能夠快一些。
野外除了月光,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光亮。
走在靜謐的樹林之中,喬梵音看着月光下,貝柯漠的背影,似真似幻。
算起來,貝柯漠相貌並不出衆,學歷氣質家庭都很一般。
喬梵音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喜歡貝柯漠。而且越來越喜歡,喜歡到只要貝柯漠一個笑容,他就能放棄一切。今天就在看到貝柯漠露出笑容的剎那,喬梵音已經知道做什麼了。
“小漠,你想要有一個,什麼樣的婚禮呢?”
兩個人也認識了一段時間,喬梵音早就認定了這個人,結婚也是早晚的事情。
貝柯漠頗爲詫異的回過頭,結婚這種事情,她還真是完全沒有想過。
結婚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適合貝柯漠。貝柯漠這個人自由慣了,真的有這個東西約束,肯定很不習慣。再加上,不久之前,貝柯漠才確定,選擇喬梵音這件事。現在要她考慮婚禮的事情,貝柯漠覺得,自己還真沒有那麼大的閒心。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個,可以進展的空間,她現在覺得這樣就夠好了。
“我並沒有想過要什麼婚禮。”
貝柯漠也只是實話實說,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
喬梵音嘆息一聲,這種事情,勉強貝柯漠,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走着走着,貝柯漠不禁皺起眉頭,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個地方,會出現新鮮的血腥味,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貝柯漠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地方一定有問題。
風向告訴了貝柯漠,問題出現在了什麼地方,接下來只要去那個地方就足夠了。
順着風向走了差不多三分鐘,一具屍體,掛在樹枝上,血液已經凝固了。
“小音,你覺得,還會死幾個人呢?”
“一個雷東而已,小漠,你怎麼會有興趣,參與這個案之中啊?”
“無聊而已,屍體不管是放在這裡,還是想辦法拿回去,都會失蹤纔對。那我們現在,可能要在這裡,等着看,到底誰會過來了。”
喬梵音擡起手,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那幾個娃娃,你不打算要了嗎?”
貝柯漠輕笑,衝着當時發現屍體的地方過去。
墓碑旁邊,沒有深挖,就能夠看到一個精緻的盒子。
盒子裡一個全新的恐怖人偶,不屬於這個地方的,其實就是獎品本身而已。
第一個找到之後,貝柯漠緊接着來到了,他們最初開始遊戲的地方,第二個就在土地之下。第三個,貝柯漠尋找的時候,思考了很久,最後也沒能夠找到。
“時間到了,大家有什麼收穫嗎?”
關雪君和其他人,比較早的來到了集合地點,任雪一臉的不高興。
“藏得那麼隱秘,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而且也沒有任何的提示。”
鄒悅也是一臉的挫敗,似乎很不高興,自己沒有找到那個東西。
貝柯漠和喬梵音,慢慢的走來:“會很難找嗎?我可是找到了兩個,可惜最後一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裁判,你知道嗎?”
關雪君輕笑:“當然知道,等一下,我會找到最後一個恐怖人偶,你真厲害。”
貝柯漠掃視了一下,果然雷東不見了。
“周雯,你的搭檔去了什麼地方?”
周雯這纔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位置,果然是空蕩蕩的沒有人。
陸小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死心吧,她是絕對不會發現,自己身邊到底缺少誰的。不過既然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應該就不是,被人帶走的吧。”
任雪皺起眉頭:“不會吧,又有人不見了?”
徐浩輝嘆息一聲:“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感覺竟是糟心的事情。”
關雪君現在一聽到有人失蹤,臉就是白的。
之前石漢峰還沒被找到,現在雷東又失蹤,關雪君搖搖欲墜似乎馬上要昏過去。
鄒悅和鄒青,找個地方坐下來,對他們談論的內容一點都不在意。不過鄒悅盯着貝柯漠手中的人偶,是怎麼都移不開眼睛了。人偶的做工非常精緻,關雪君的條件很不錯,想要找到這樣的人偶也不難。精緻的做工,滲透入整個人偶的感覺,這是非常優等的作品。
鄒悅這個人,平時沒有別的愛好,就是收集各種各樣的人偶。
因爲鄒悅的病,她覺得人偶是人在這個世界上,另一個分身。所以如果能夠擁有很多優質的人偶,自己也會有很多優質的朋友。
雖然這些恐怖人偶,看着讓人有些不太喜歡,可是做工都非常的精緻。
鄒悅挑選人偶,也只是這個要求。
對鄒悅來說,是不是能夠贏得勝利,亦或者是得到什麼神奇的體驗,都是不重要的。只要能夠得到這個人偶,她就覺得自己的一切是值得的。
貝柯漠看了看鄒悅的表情,知道她的執着在什麼地方了,有一瞬間的疑惑。
按照這樣的情況看,鄒悅也是有可能,對那些人動手。
那麼到底是秘密導致的復仇,亦或者是秘密引導的儀式之類的。
還是單純的癡迷和執念?貝柯漠覺得,這次的案子,似乎不那麼簡單。
“時間不早了,大家就先去睡吧,雷東的事情,我和周雯有事情要說。如果雷東回去了,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們。沒什麼事的話,大家就散了吧。”
雖然有很多的怨言,大家還是各自回到了帳篷裡。
凌晨兩點鐘,不少人因爲今天的疲憊,而進入了夢鄉。
而墓地之中,還有幾個,在爲了雷東失蹤的事情,而覺得心煩意亂。
關雪君臉色蒼白,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雷東是怎麼失蹤的?周雯你是真的一點都沒有印象嗎?他沒有跟你說,他要去什麼地方嗎?如果人找不回來要怎麼辦?”
周雯搖了搖頭,無辜的看着所有人。
陸小雨非常肯定的,看着別人:“她一定不記得,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周雯認同的點頭:“我自己一個人習慣了,所以不會察覺到,身邊人有什麼變化。”
關雪君緊張的看着貝柯漠:“那我們要怎麼辦?”
貝柯漠摸了摸下巴:“或許,我們可以等,我這個人非常喜歡有人打上門來。等一段時間雷東自然就會出現了,你也不需要太緊張,有的時候,你真的緊張過頭了。”
關雪君苦笑:“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誰可能不緊張呢。”
“畢竟是我,把你們聚在一起,也是我提議來到這裡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關雪君,貝柯漠平靜的說:“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陸小雨四處看了看:“這裡想要藏着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我們找找應該能夠找到。不如辛苦一點,剛剛丟了不到兩個小時,還是有希望找到的。”
貝柯漠掃視了整個墓地,天漸漸的陰下來,月光也消失不見了。
這樣的環境之下,想要找人,可沒有陸小雨想的那麼簡單。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先睡覺,這樣才能夠確保,明天有力氣找人。這麼黑想要找人,我看還是算了吧。雷東那麼大的男人,也不會怎麼樣,可能只是隨便走走呢。”
貝柯漠從喬梵音手裡,接過雞腿:“周雯,那邊有屍體,你要過去看看嗎?”
周雯順着貝柯漠手指的方向,二話不說直接跑了出去。
關雪君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又有人死了?不會吧,不是我們認識的吧?”
“很不幸就是石漢峰,不僅僅是我們認識的,還是一起過來的,並且失蹤的。關雪君,你將我們聚起來,難道什麼都不知道嗎?”
關雪君一聽那個人是石漢峰,直接昏了過去。
陸小雨還沒跟上週雯,關雪君就直接倒了過去。
“先把人帶走吧,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周雯走不丟,等一會兒自然就回來了。”
掃視了一下整個墓地,貝柯漠總是覺得,這個地方似曾相識。
第二天中午,人們陸陸續續的醒過來,喬梵音一打開帳篷,就看到周雯站在門口。看着周雯的樣子,應該在帳篷門口,站了不短的時間。
“屍體沒在你們說的地方,我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
陸小雨正在打呵欠,聽到這句話,活活被嚇了回去。
“你不是真的,在森林裡找了整整一夜吧?”
“是,我連血跡都沒有找到,所以我覺得,我們的動作必須更快一些,不然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兇手比我們想的,速度要快很多。”
喬梵音給貝柯漠披上一件外套,走出帳篷,看了看那些做着各自事情的人們。每個人都帶着虛僞的面具,非常巧合,這些人沒有一個,真實的展現在陌生人面前。鄒悅和鄒青這對姐妹,讓人看不透,究竟是裝病還是真的有病,誰也不好說。任雪和苗裔的嫌疑不大,易天一神神叨叨的,說的話三分是瘋七分有深意。
至於關雪君和徐浩輝,看上去沒有嫌疑,可是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貝柯漠伸了個懶腰,看了看這裡的天空。
明明是晴空萬里,卻出現了這樣陰霾的情況,真的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說纔好。
“屍體消失不見是正常的,沒什麼需要驚訝,我覺得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雷東,如果不意外,還需要找到另外一具屍體。”
陸小雨迷迷糊糊的,聽到貝柯漠這樣說,瞬間清醒了。
“是不是表示,這次的案子是有隱情的?”
“我們在屍體上,看到了濃重的恨意,這種恨意,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的。”
頓了一下貝柯漠輕笑:“所以,我們等就可以了。等一段時間,就肯定能夠有結果。不出兩天,那個兇手就會隨着這一切都消失,你們這段時間,在這裡找一個墓碑。”
陸小雨氣餒的坐下:“又是要找墓碑,這裡都是墓碑好吧?”
喬梵音輕笑着聳聳肩:“反正小漠希望,我們就必須要支持她的想法。”
可是尋找一個墓碑,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困難了。
墓地裡最不缺少的,就是墓碑,這個墓碑有什麼顯著的標誌,或者是與衆不同的地方,都沒人知道。可是隻要貝柯漠說要找,他們就只能夠着手去找。
石漢峰的屍體是凌晨出現的,那麼下一個人的屍體,應該會在後天出現。
在這段時間裡,貝柯漠等人應該會是輕鬆的。
不過這種規律,也不是死的,誰知道兇手會不會一時興起。
他們規定的時間,是五天,在這五天之中,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一定都會發生。兇手一定會在這次的活動結束之前,尋找最後的解決辦法。
雷東和石漢峰的失蹤,以及那個尋找地點的熟悉感,讓貝柯漠覺得有問題。
案子的兇手,就在這些人之中,自己人也沒有辦法排除。
貝柯漠看着喬梵音,就連他都沒有辦法,擺脫嫌疑。